“我会陪她。”木冉冉心情已然平静下来。
是真病还是装病,一试便知。
听她这么说,木远涛的脸色好看了几分:“你打算怎么陪她?”
“我有自己的事要忙,既然你们没空照顾她,那我只能先送她去医院,顺便请个护工。等我忙完,再去医院照顾她。”木冉冉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不行!”木远涛态度坚决:“我都听羽儿说了,你现在连学校都没去,还有什么好忙的?”
“没错,你该不会是想丢下钱阿姨不管吧?”木诗羽出言嘲讽。
木冉冉将她那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心凉了几分。
装病骗自己……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母亲是被他们蒙在鼓里还是同流合污?
“那你们想怎么样?”
木远涛的不悦写在脸上:“我是你爸,不是你的仇人!”
“哦。”木冉冉随口应道。
“爸爸你别生气,冉冉她肯定不是故意的。”木诗羽立马扮乖。
果然木远涛更生气了,如果眼神是把刀,恐怕木冉冉身上早就多了几个窟窿。
“你妈妈如今的身体状况就算入院也得不到改善,何必要去浪费钱?”木远涛哼了一声接着说:“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木冉冉没有应声,他只能自己往下说:“你把她接到陆家去,这样你照顾她也方便。”
没等木冉冉说什么,他又继续道:“我知道你没空照顾她,所以特意让羽儿请了假,陪你一起去寰帝苑帮忙照顾。”
“爸爸说的是。钱阿姨在木家住了这么多年,虽然平时交流不多,但如今她变成这样,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木诗羽一脸难过。
说着她还想走到木冉冉身边,后者一脸冷漠的往后退了几步:“别过来。”
对于她刚才说的话,木冉冉一个字都不信。
“冉冉,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刚才说的全是肺腑之言,我是真的想照顾钱阿姨。”木诗羽更加难过,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赵艳也围了过来:“冉冉,我们都是一家人,有羽儿过去帮忙照顾她,你也能放心不少,不是吗?”
这下,木冉冉明白她们今天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大戏了。
可惜,他们低估了她的警觉,也低估了她的医术。
“妈,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她将目光投向睡在沙发上的钱翠萍,目光黯了下去。
她,真的有把她当女儿吗?
试问,有哪个母亲会这么对自己的孩子?
“冉冉,你在,在说什么呢?”木远涛明显慌了一瞬。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他明明做的天衣无缝,她绝对不可能知道。
“我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无耻?”
木冉冉抬腿一步步朝他走去,眼里充斥着他看不懂的情愫,但木远涛心里就是止不住发慌,甚至想撒腿就跑!
赵艳和木诗羽也没想到她变化会那么大,皆怔在原地。
就在这时,躺在沙发上装病的钱翠萍坐了起来:“冉冉,你想做什么?你别乱来啊。”
木冉冉心下一片荒凉,她想做什么……这句话难道不是应该她来问吗?
她的母亲到底想做什么!
经钱翠萍这么一说,木远涛也终于反应过来,心里同时升起点点羞怒。
她是想造反不成!他可是她老子!
“怎么,演不下去了吗?”木冉冉忽尔笑了。
“冉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钱翠萍满脸失望的看着她说。
如果说方才木冉冉还只是心痛,那现在大概就是心死了。
“那我应该怎么样?”木冉冉扯了扯嘴角:“假装不知道你们费尽心机算计我,乖乖被你们利用,被你们当枪使是吗?”
大厅里鸦雀无声。
木冉冉又看向木诗羽,眼神同样疏离:“还有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吗?我告诉你,就算天下人都死绝,宸爷都不可能喜欢你!”
“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木诗羽捂着耳朵尖叫。
赵艳立马抱住她安抚:“羽儿你冷静点,这些都是她自己胡编乱造的,代表不了宸爷。”
“你这个贱人!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儿!”木远涛扬手就想打她。
木冉冉不避不闪,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巴掌下去,她再也不欠他,不欠木家……
预料中的痛感并未传来,木冉冉缓缓睁开眼,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她面前,木远涛扬起的手也被他用力攥住。
“哥哥。”木冉冉眼眶忽然红了。
她没想到陆宸珩会在这个时候赶过来,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公司处理公务吗?
“没事了,嗯?”陆宸珩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轻轻地附在她耳边说。
木冉冉无意识的往他身上靠去,小模样看上去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厅内其余几人脸色很是苍白,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不敢主动说什么。
“乔旭,把他的左手废了。”陆宸珩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
自进来起便站在一侧的乔旭闻言朝木远涛走去,后者一脸惊恐的往后退:“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木冉冉的父亲。”
陆宸珩无动于衷,好似压根没听见他说话。
木远涛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他身边的木冉冉:“冉冉,我是你爸,你不能让他这么对我,你们会遭报应的。”
眼见乔旭离自己越来越近,木远涛心里的恐惧也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冉,冉冉,木冉冉,你听见了吗?如果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你,今天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的名声也别想好到哪去。”
木冉冉脸上虽然还是一片冷色,但显然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名声,她不在乎。但有句话他说对了,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木冉冉。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她的亲生父亲。
“乔旭。”
陆宸珩的声音依旧很冷,甚至比之前还要冷,但乔旭知道他是让自己停下,所以哪怕心里有再多不解,他还是默默退回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