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陆老爷子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椅子上,脸色有些许凝重。
陆御亦和周欢浣两人立在他身后,目光时不时往里面瞟。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他们却总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在证实祁老爷子不是中毒或者被人下药以后,祁家和陆老爷子便派人将楼下请来的宾客全都疏散回去了。
“这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啊,祁老该不会……”
“呸呸呸,这好的不灵坏的灵,不要再往下说。”
“好了,都稍安勿躁,就算大家不相信木冉冉,也该相信宸爷。”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是这个道理。
“太爷爷,小冉冉肯定会救祁爷爷的,你别担心。”陆御亦小声安抚道。
周欢浣也跟着道:“当初我生病,也是冉冉将我治好的。”
周父见她主动说起,便跟着道:“没错,木同学不仅是我家欢浣的朋友,更是我们周家的恩人。”
周围的人听见他们这么说,难掩诧异:“那个小女娃当真那么厉害?”
“那当然了,小冉冉厉害的地方多着呢!”陆御亦骄傲的仰起头颅说。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房内的木冉冉正一根一根拔掉插在祁老爷子身上的银针。
站在一旁的霍柏亓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到木冉冉。
很快,木冉冉便将银针都收了起来。
“怎么样了?”祁予安迎上前,声音有点涩。
木冉冉朝他笑了一下,有点虚弱:“别担心,祁爷爷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最好还是去医院再检查一遍,这样你们也能放心。”
看着她,祁予安心里有点自责。
在他刚想开口关心她时,房内响起一道声音。
“阿冉。”
木冉冉瞬间扬起笑脸,一蹦一跳的走到陆宸珩身边,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哥哥。”
在听到她对他的称呼时,祁予安眼里染上点点疑虑,他们之间是兄妹关系?
可她不是木家的女儿吗?祁予安心里充满了疑惑。
“你啊,下不为例。”陆宸珩无奈又宠溺。
木冉冉吐了吐舌头,问:“哥哥,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她还以为,要过两天才能看见他呢!
“想你,就回来了。”陆宸珩耸了耸肩。
木冉冉眨了眨眼睛,偷偷看了看祁予安和霍柏亓,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祁老爷子身上时,悄眯眯的吐出一口气。
幸好他们没听见,不然他们肯定会误会自己和宸爷的。
人一放松下来,就会想起很多事,那时候木冉冉一颗心扑在祁老爷子身上,压根没仔细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哥哥,你就不怕万一……”木冉冉眼睛有点湿润。
万一祁老爷子在施救的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外面那些人不仅会责怪她,而且还会牵连宸爷……
陆宸珩见小丫头眼泛泪花,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说:“先不提有没有那个万一,就算真的有,我也会护你周全。不怕,嗯?”
木冉冉胡乱的点头。
将这一幕看进眼里的祁予安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随后开口道:“爷爷醒了。”
木冉冉一听,连忙跑到床边。
“祁爷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祁老爷子双目有些无神,祁予安心里一紧,刚想开口,却被霍柏亓制住。
“呕。”祁老爷子呕出一口血来。
木冉冉像是早就料到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说:“吐出来就好了。”
祁老爷子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霍柏亓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没事了。”
“命真大。”陆宸珩单手插兜,啧了一声。
坐在**的祁老爷子听到动静,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瞳孔放大:“你,你怎么来了?”
“跟你有关系?”陆宸珩淡淡回他。
祁老爷子一噎,差点没被气昏过去。
眼见他们就要吵起来,木冉冉赶紧说:“祁爷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祁老爷子闻言摸了摸腹部,惊讶道:“一点都不痛了。”
说完他看向木冉冉,睁大眼:“冉冉,是你救了我?”
“不是她,难不成你还能自愈?”
祁老爷子:“……”
“阿冉,剩下的交给他们自己处理,你该回去休息了。”陆宸珩不自觉放轻语气。
祁予安看向木冉冉,发现她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立马说:“小同桌,今天麻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处理。”
木冉冉没有扭捏,祁老爷子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剩下的他们祁家可以解决。
“祁爷爷,那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木冉冉说完起身走到陆宸珩身边。
“我也走了。”霍柏亓说。
祁老爷子心情有点复杂,一大堆问题萦绕在他心头。
“要不,留下来住几天?”祁老爷子看着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条命可能就捡不回来了。”
光是回想一下,祁老爷子便感觉腹部又开始疼了起来……那种痛感,体验一次就够了。
“当我是死人?”陆宸珩微哑的嗓音里透着一股霸道及与生俱来的冷傲,眼神冰冷的射向祁老爷子。
房间里的温度骤降,饶是活了七十年的祁老爷子都被他身上的气息震住,一动不动。
只有木冉冉面不改色,还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然后又看向祁老爷子说:“祁爷爷,我今天不过是做了所有医者都会做的事,您不用放在心上。您实在要谢的话,就谢宸爷吧。”
祁老爷子闻言别扭的看向一边。
让他跟陆宸珩道谢,还不如一刀结果了他!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祁予安还是看出了不对劲,思忖片刻后开口道:“宸爷,我送您吧?”
“不用。”陆宸珩声音淡漠。
木冉冉连忙接上:“予安,祁爷爷这里需要人照顾,我们自己走就行。”
她刚一说完,祁予安便感觉一股浓浓的威压袭来。
“阿冉说的对,我们认路,不用送。”
陆宸珩说这话时,特意咬重‘我们’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