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龙之梦
卢植看了半天,茫然了摇了摇:“臣识浅才薄,不知这是何物。”
刘辩有些急了,他就指着这个石球的秘密救命呢,你怎么能不知道。“卢卿学问渊博,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卢植一脸惭愧:“臣的学问在三礼,博物之学,涉猎不深。”
“那谁懂这个博……物之学?”
卢植想了想:“有一个人应该知道,不过他不在洛阳。”
“谁?”
“蔡邕。”
刘辩哑口无言。两世的记忆一起涌上心头。蔡邕的确不在洛阳,他十多年前被灵帝贬到朔方,后来又惹怒了朔方太守王智,流落江湖十多年,现在应该在江东呢,好象还收了个弟子叫顾雍。
那就再等等吧,先把洛阳的危机问题解决了再说。命保不住,任务什么的根本谈不起来。
“卢卿,事到如今,该当如何处置才好?”
卢植也有些黯然。他站起身来:“陛下,请先安息,莫要外出。外面有闵贡守着,臣去去就来。”
“卢卿何去处?”刘辩问道。卢植就是他的主心骨,卢植一走,万一有事怎么办?闵贡在董卓面前可一点战斗力也没有啊,只有卢植这样的大儒勉强能和董卓说上话。
“臣去请一个人。”卢植说道:“只有这个人,才能收拾目前的残局。”
刘辩心中一喜:“那又是谁?”
“太中大夫杨彪。”
刘辩恍然大悟。不错,除了董卓之外,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袁绍兄弟。袁绍兄弟不仅有兵,而且很有号召力,四世三公的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只有弘农杨家能和他们抗衡。杨彪出面,也许能镇住洛阳的局面。
……
卢植匆匆而去,刘辩坐在床边,却无法入睡。刚刚过去的这段时间可谓是惊心动魄,他现在还没还过神来,恍若梦中。他看着手里的石球,又看看被割破的手指,一狠心,咬了一口,挤出一滴血,轻轻的沾在石球上,然后双手紧紧的抱着石球,屏住了呼吸。
血珠在石球上滚动着,像刘辩怦怦乱动的心脏。
什么反应也没有。
在刘辩渐渐失望的目光下,血珠从石球上滑落,摔在地上,渗入地砖,只剩下一点暗红。
刘辩骂了一句脏话,顺手将石球扔在**。
“阿兄!”睡在**的刘协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刘辩。他们来得匆忙,人又多,房间来不及收拾,刘辩又不放心刘协,就让他和自己睡在一起。而皇妃唐瑛却不能和他住在一起,被安排在隔壁。本来以为他已经睡了,没想到他还醒着。刘辩刚想说没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他换了一副笑脸,将刘协搂了过来,和蔼可亲的问道:“阿协,你一直抱着这个,这究竟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
刘辩不肯放弃,追问道:“那是从哪儿来的?”
刘协低下头,怯怯的说道:“父皇……留给我的。”
又是那个死鬼老爹?刘辩有些郁闷。他知道灵帝喜欢刘协,一直想把皇位传给刘协,为此和大将军何进斗了几年,最后还是怂了,没敢蛮干。他死的时候还不服气,又把刘协托付给宦官蹇硕等人,要他们再接再厉,伺机拥刘协即位。只是他没想到,他一死,何进在袁绍等人的帮助下,分分钟就把蹇硕收拾了。现在更好,张让等人也跳进黄河喂了鱼虾,刘协是一个帮手也没有,真正的光杆司令,孤家寡人。
历史上,刘协是在董卓的帮助下才登上皇位,现在自己成了刘辩,董卓还会这么干吗?
刘辩看着刘协,眼神闪烁。刘协感受到了什么,身子缩成一团。刘辩心一软,暗自骂了自己一声。不想心思对付董卓,吓自己的弟弟干什么。他才九岁,懂什么,后来即位又不是他愿意的。
不过,他还是对死鬼老爹有怨言,临死也不肯松手,居然把这个宝贝留给了弟弟刘协,自己连点影子都不知道。
“那有什么用?”
刘协咬着嘴唇,抬起头看着刘辩。刘辩的眼神温和,带着三分怜惜。刘协心情一松,脱口而出:“父皇主,这里面有一个大秘密,破解了这个秘密,就能中兴大汉。”
果然如此!刘辩心道,会不会与龙有关?如果是,那么老头把自己送到这个时代,也不算离谱。
“不过,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秘密。”
刘协可怜兮兮的说道,虽然他极力保持镇静,终究还是暴露了自己的紧张和不安。刘辩不忍再逼他,拍拍他的肩膀:“睡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这个宝贝,阿兄先替你保管,等回了宫,再还给你。好不好?”
刘协点了点头,乖巧的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
不知不觉中,刘辩和衣而卧,一手搂着弟弟刘协,一手搂着石球。
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又回到了实验室。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难得有机会走上地面,站在那个还在建的楼盘旁,看着开盘广告上那个刺眼的数字,盘算着自己要攒多久才能买下一坪,什么时候才能存足首付,成功晋身房奴,然后壮起胆子,向老头请求,让他娶他的宝贝孙女。就在他越算越绝望的时候,天空突然风云变色,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他惊慌失措,抱头鼠窜,正准备找个地方躲雨。天边突然闪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大地,紧接着,雷声滚滚而来。他刚准备捂上耳朵,忽然发现那道闪电并没有熄灭,而是像一条巨龙,在天地之间不停的上下翻飞。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那条飞舞的闪电,目瞪口呆。
龙?
这时,雷声涌到了耳边,轰隆隆的震人心魄。他惊讶的发现,雷声中似乎有一个人在说话。
“蠢物,坐拥天下,广厦万间,何必留恋区区一坪?佳人万千,何必留恋一介俗物?”
“谁?”刘辩一惊,突然坐了起来,警惕的四处观望。
眼前没有什么广告牌,也没有什么乌云,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古香古色的房间,他还在汉代,还在平乐观,一切都和睡前一模一样,只是门口多了一个人。
“臣虎贲王越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