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生活下总是暗流涌动。

芭蕾工作室开课半个月,宁月见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她也渐渐地和各位家长熟识起来。

当然,在得知她现在还没有男朋友时,想给她介绍对象的人也很多。

宁月见不胜其扰,在征求汪妙的同意后,委婉地向大家表达了“她和汪妙是一对”的意思。

效果立竿见影。

那些富太太们更加放心了,也没有什么人张罗着要给宁月见介绍对象了。

这座城市比较开放,也没有什么人对宁月见和汪妙指指点点。

宁月见照常地给孩子们上课,度过了愉快的两个小时。

在送别家长和孩子们后,宁月见回到舞蹈室,帮着汪妙打扫卫生的同时,心底也在期待今天诺诺会送什么花。

然而今天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诺诺。

宁月见不禁有点担心。

于是便给诺诺的妈妈打去了电话。

“孩子说今天那个送花的叔叔没来,她怕你失望,现在正在闹别扭呢!”诺诺妈妈笑着解释道。

宁月见微微的一怔,“送花的叔叔?”

她没有深究,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这个小区很多住户都有订花的习惯,宁月见想当然地以为是诺诺家订的花今天没人送来。

虽然有点小小的失落,但也能够接受。

继续与汪妙收拾完舞室卫生后,接下来便是自己的时间了。

汪妙上楼回了自己房间,宁月见在一楼针对每个学生的情况制定明天的教学计划。

笔记本的荧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目光专注认真。

丝毫没有注意到一道黑影正在慢慢地靠近。

就在宁月见做完备课工作,合上笔记本电脑的那一刹那,突然从前面柜子玻璃的反光看到了一个人影。

她吓了一跳。

扭头看去,就见一个人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啊——”一声尖叫。

宁月见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个陌生的男人扑倒在沙发上,口鼻被死死地捂住。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

“嘿嘿……”男人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等你试过男人,就知道男人的好了!”

这个男人不是学生家长。

估计是趁着学生们上课下课期间混进来的,一直躲到了现在。

宁月见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呜咽求救。

男人很兴奋,身体都在颤抖,力气也大得出奇。

“小美人……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我会让你舒服的……”

越来越多不堪入耳的话语……

宁月见的心慢慢地被恐惧与绝望笼罩。

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忽然,面前的男人脸色一僵,直愣愣地从沙发上摔下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宁月见根本不知道为何。

她只是战战兢兢地盯着地上的男人,努力支配发软的手脚。

“不怕,月见,不怕。”

低沉的嗓音,沙哑的声线……

宁月见抬眸看去,只见朦胧灯光的阴影下,是一张刻在她心底的脸。

她瞬间涌出了热泪,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真的是他?怎么会是他?

天呐!

她哭得汹涌澎湃,怎么也停不下来。

盛以承给她带来了一生的潮湿,可是他又总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救她于水火之中。

真的有这么巧合吗?

还是盛以承已经在身边默默地守护了很久?

宁月见哭个不停,盛以承只好自己打电话报了警,默默地陪着她等待警察到来。

直到警察到了,他们被一起带到了警局,两人都再没有什么交流。

实在是太多心事郁结于心,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做完笔录,已是深夜。

夏末秋初,夜风凉爽。

盛以承将宁月见送到了家门口。

汪妙在门口等着,满眼通红,十分愧疚。

“月见姐,以后我不回房间戴着耳机打游戏了……呜呜呜呜……”

宁月见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小作安慰。

这不能怪汪妙。

这次的事情,也给宁月见敲响了警钟,以后还是要加强安保,不能让歹人混入了。

“那……”盛以承站在离他两米远的位置,深深地看着她,他的声音,被风吹过,带着微微的颤音,“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宁月见抿着嘴,没有说话。

盛以承的心很重。

他默默转身,想着,就到此为止吧。

他本不该闯入宁月见如今平静的生活中的。

“等一下!”宁月见出声叫住了他,“你是不是诺诺口中所说的送花的叔叔?每天的那朵花,其实都是你送的是不是?”

昏黄的路灯将宁月见的眼睛映得很亮。

只不过盛以承分不清她那样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一秒,两秒,三秒……

等了很久,宁月见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呼啸而过的风声。

他们之间的默契,足以让宁月见确定那个“送花的叔叔”指的就是盛以承。

她双唇嗫嚅翕动,好久,才下定决心,开口说道:“我……我害怕,能不能陪着我?”

盛以承的眉头跳了一下。

心脏越跳越快。

汪妙抱着宁月见的胳膊,小声道:“月见姐,我会陪你的……”

宁月见继续说道:“就今晚一晚,明天我就去雇安保人员。”

又是一阵沉默。

就在宁月见的心沉到了底,想要算了的时候,盛以承迈步走向她。

“好,我陪你。”

宁月见心里一喜。

汪妙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别墅三楼,是宁月见和汪妙生活的区域。

刚好还有一个空房间,宁月见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请盛以承进去睡。

盛以承的目光一分一秒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这半个月以来,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不敢逾过心里那条安全界限。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

甚至连她耳朵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宁月见的状态很好,气色红润,身姿窈窕又不失轻微肉感。

那天,她跳芭蕾舞耳朵时候,仿佛是在发光。

或许吧,离开自己的宁月见才能过得更好。

宁月见猜得没错,诺诺每天送的花,是他给的。

原本,他计划今天就离开运州。

心里却总是不安,想着最后一次再看看她,却刚好碰到那个歹人意图不轨的一幕。

不得不感慨,上天写的剧本真是出其不意又精彩。

“盛以承。”宁月见忽地唤了一声。

盛以承回过神来,猝不及防地看进她的眼里,微波**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