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剑?”
我呆了呆,这把剑我曾见过一次,是在楼炎的手中,当时并不知道楼炎怎么会有黑龙剑,后来也没有机会问他。
可是现在,有个声音告诉我,他就是黑龙剑。只是黑龙剑,又怎么会在我的身上的呢?
“你是黑龙剑?可是黑龙剑不是在楼炎手中吗?怎么会在我身边,而且你在哪里?为什么只有声音?”
“我一开始是没有形体的,是被赋予了形体,才成为一把利刃。地界是我初始的地方,再度回到这个地方,我重新归为虚体,被迫留在你的身体里。”
“是楼炎?”
我皱起眉,难道那天打昏我的,真的是楼炎本人?
“是。”黑龙剑一个字就彻底给了我答案,“他将我给你,是为了保护你。”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缓了缓神,这才继续问,“他为什么要打昏我,送来地界?”
“因为鬼冥要抓你,人间对你而言不再安全,尤其是未生将所有的灵力都赋予你的魂魄之上,加上魔王封印被毁,魔王转世被发现,为了巩固魔族的威严,他必须抓你去祭祀。未生,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生来的最终使命了吗?”
“使命?”
这个词,在未生的意念还没有消失之前,她就跟我提过,但却从未说过什么。
我清楚她曾经的经历,却对这个使命二字,有着一定的模糊,因为只知道一个方向,却不清楚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我除了镇守地界之外,还有其他使命吗?”
镇守地界,是未生从出生就被赋予的使命,她需要一辈子都为地界效力,在地界有危难的时候,她必须前去守护。
只可惜当初的未生因为梓尧的情伤,一蹶不振,最终丢下这份职责,转世投胎了。
“未生,你难道还没想起来吗?你是冥王创始者一族的后裔,你们生来除了守护地界之外,还有一个是你们一族最终的宿命。”
“是什么?”
我隐约察觉到有些东西在未生而言都是被遗忘了,可是听黑龙剑的口气,这事是非常重要的,为什么未生会遗忘呢?
“万年鲛珠和阴阳血脉的结合可以唤醒魔族无穷无尽的力量,所以鬼冥要将你祭祀。你们一族被勒令,若是魔族的存在威胁到三界六道众生时,那么你必须自焚魂体血脉,毁掉万年鲛珠,与魔王同归于尽,便可以再度封印魔界,还天下和平。这也是镇守地界的你最终的宿命。”
我讶然,这个在未生的记忆中,是从未有过的,她只告诉我,让我镇守地界,但前提是必须先寻回我的阳寿,毕竟我现在的身躯不是以前的她,失去了阳寿,是万万不可的。
但我破从不知道,镇守地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阻止魔族的复兴。
“那么你呢?”
“我?”他轻笑,“我身为冥界创始者的佩剑,这么久以来,每一代的嫡系继承者,我都会成为她们的臂膀利刃,你是未生的转世,也是你们这一族,最后的血脉。魔族此刻卷土重来,不仅占领了三途川,还抓了阎王的妹妹作为人质,势必是要从地界开刀了。我一直在呼唤你,可惜你的神志都陷入了沉睡,一直到现在,你才醒来。未生,不能等了,再等下去,一切都是徒劳。”
“阎王的妹妹?”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沁心?”
“是她。”
“可她不是魂魄不全吗?”
“无音夺了你体内的一魂一魄,加上麒麟玉和紫玉中的她的其余魂魄,在你被送入地界开始,她就苏醒了。”
“她的魂魄怎么会在麒麟玉和紫玉当中?怎么会没有被发现的?”
我想不明白,沁心的魂魄已经找了很久很久,就连她的哥哥和父母都没有发现,无音也寻了这么久,怎么就会都在我的身边呢?
“这个现在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要从这里出去。”
“我要怎么出去?这里四周都有监视,邪沫把我关在这里两年,梓尧他们都没有找到,我又要如何出去?”
“只要你想,你就一定能够办到。未生,没有哪一处是无懈可击的,总归有个地方是生门。而且你要记住,从这里出去后,就去找楼炎。”
“为什么是楼炎?”
“因为他就是魔王的转世。你必须亲手杀了他,用我彻底毁去他的魂魄,然后奉献你自己,结束这场战乱,所以……”
“我知道了。”
我打断黑龙剑的话,虽然他说的消息都很令人震惊,但这份惊愕的背面,不是只有他一个说说就可以完全相信的。
因为他言语的戾气太过于浓郁。
黑龙剑是冥界创始者的佩剑,经过这么久的岁月蹉跎,最终落在楼炎的手中,而楼炎打昏我送来地界,又将他留给了我,他又说楼炎是魔王的转世。
若是这一切都成立的话,那么只能说明,黑龙剑有可能黑化,而在没有见到楼炎之前,我谁的话也不能信。
“我会想办法出去,但这之前,你必须匿息,别被发现了。”
“我知道,我会化作纹身落于你的手臂上,你若是需要战斗,就可以唤醒我。”
我点点头,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我睁开眼,四周仍旧黑暗占据了所有,光线里只有幽黄的油灯,除此外,不知外头的白昼黑夜。
“醒了就起来,把这衣服换上,邪沫大人正等着你。”
小鬼将一个盒子丢给了我,里面是衣服。
我看着未动,只是说,“我需要洗澡,不然即便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也会脏了你们邪沫大人的鼻子。”
“给你。”
砰的一声响动,在我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裂缝,裂缝里面站着的是邪沫本人,他冲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想也没想,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脏乱的衣服走进了裂缝中。
邪沫那处是一个浴室,东西一应俱全,他指了指浴缸,头也不回的对我说,“去洗干净,我有话对你说。”
“多谢邪沫大人。”
我盈盈一笑,朝浴缸走去,他淡淡的望了我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等我洗好澡,整理好自己后,才打开门出去,发现他一直在门外等候。
我轻笑道,“邪沫大人是在偷看呢?还是怕我自己给跑了。”
“你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一变,不是邪沫那般阴气,反倒是过分的熟悉,我只听到心猛地一跳,眼睛瞪大的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