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痛惜、后悔的意思。
但面上,却依然冰冷、阴寒,就跟人欠他的一样。
慕宝宝看着陆景曜,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
该怒吗?
你怒了有什么用呢?
你怒他能更怒,而他怒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该哭吗?
哭是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然后继续被他欺负?被他强制?
所以不应该哭。
她该怕么?
陆景曜想要对她做什么,她怕与不怕,能改变结果么?
所以,何必示弱呢?
陆景曜哪里看不出来小丫头这是在变相的反抗?
但是,陆景曜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自己的未婚妻都差点被别的男人给迷得不知所以了,他还不能怎么着?
以他陆景曜的性子,不把季如晨打残了那就是好的,不过还是看到两个人在商场上的身份和关系,他还没有下狠手而已。
若是季如晨知道陆景曜心里是这个想法,肯定会被气成内伤。
慕宝宝的手臂已经接好了,腿上的伤又重新抹了一下药,原本可以回去了,但是慕宝宝强烈要求住院。
不住院,她能去哪儿?
有陆景曜的地方,就好比炼狱。
慕宝宝躺在病**,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情绪,目光有些木然地看和前方。
陆景曜也跟着来了,他怎么能放心慕宝宝一个人住院呢?
然而,看到慕宝宝这个样子,陆景曜只觉得又怒又无奈。
怒,看到那些照片?他怎能不怒?
无奈,慕宝宝这个样子,他纵然心里有滔天火气也不能对她发,不然这丫头又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事情来。
陆景曜亲自倒了一杯温水给慕宝宝,慕宝宝接过了,乖顺的喝下。
又给慕宝宝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慕宝宝,慕宝宝吭哧吭哧的啃完,只是不论是喝水,还是吭哧吭哧啃苹果,目光始终木然。
差点都把苹果核给啃进去了。
陆景曜的脾气和耐心终于被磨光。
刀子似得目光刺向慕宝宝,几乎是咬牙切齿,“慕宝宝,你非要这样是吗?就因为季如晨
那个小白脸儿被我打了,你就变成这个鬼样子是吗?”
他可以忍受,慕宝宝在他眼皮子底下哭闹,各种不听话,哪怕是冲进公司会议厅打扰他让他面子丢光也没问题。
他唯独不能容忍,慕宝宝因为另一个男人对他这个样子。
究竟谁才是她的未婚夫?
而慕宝宝听着陆景曜的话,只感觉心里有火腾腾燃起,可是她现在特别累。
而且,跟这男人发脾气,完全没有作用,反而自讨苦吃。
他就是一只暴龙。
往背后一靠,慕宝宝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忽然,空气有破空的嗖声,继而是噗的一声响起。
怪异却充满危险的声音,让慕宝宝下意识睁开眼睛,看见方才还在陆景曜手里的水果刀,已经刺入摆在一角的桌上的一个苹果上。
如果这把刀,刺入的是人的肉会怎么样?
慕宝宝其实很怕疼,很胆小,想到那个场面,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慕宝宝明显的身体颤抖,瞒不过陆景曜的眼睛。
嘴角挑起一抹笑,他突然起身,一张脸仍冰寒无比,带着一股慑人骇人的气息,随着他的腰身渐弯,那股骇人的气势压迫向慕宝宝。
慕宝宝虽然是知道,对陆景曜这种人,不要给好脸色,当然,坏脸色也不要给,能在自己接受范围内的,她乖乖照做就是了。
而现在陆景曜明显是又要对她不轨的节奏,怕与不怕,其实都不能怎么样,她选择不怕。
然而,做起来却相当艰难。
她到底是刚出社会的学生,而他陆景曜,在商业街摸爬滚打,在22岁就创立了飞诚航空,这该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
一身的气势,哪里是她这个新人小白能够相比的?
陆景曜这一身气势,足够击溃慕宝宝之前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和防线。
终究,还是她太嫩。
男性夹带着烟草味的气息越来越近,一张放大版的五官近在咫尺,那阴冷的气息直让慕宝宝心惊肉跳。
就在她实在忍受不了要尖叫的时候,男人的眼睛突然闭上,那一身骇人的气势,也随着消失殆尽。
神奇的般视觉——
上一秒
还是跟个,魔鬼一样,这一秒,就卸去了那吓人的气息。
近在迟迟的容颜,五官端正,长眉凤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唇。
俊和美的完美组合,宛若是神级匠人精心打造的一张脸。
凑近,凑近,再凑近,夹杂着烟草味的男性气息,很讨厌。
讨厌到,她熟悉这种味道,讨厌到,她讨厌自己她不讨厌的感觉。
在那张唇要吻过来的前一秒,她侧过头去,却不想,那吻却是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几乎是瞬间,麻麻酥酥如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慕宝宝简直厌恶至极了这样的感觉!
厌恶她自己会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种厌恶。
她拳头紧握,若是这男人敢有下一步动作,她绝对会给男人来一巴掌!
男人也似乎听到她的心声一样,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他的耳垂,只不过那张脸上带着笑意,慵懒而高贵的样子,美则美矣,却十分欠揍。
欠揍到他还不忘舔了一下嘴唇,“味道真棒。”
慕宝宝一张脸又烧起来了,那是比和季如晨在一起的更加烧,不仅是脸上,连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慕宝宝想象着自己的血液该是以什么样的节奏翻滚流淌,才会成这个样子。
深呼吸,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紧张。
陆景曜改坐在了椅子上,修长的两腿架在了病**,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慕宝宝羞涩的一幕。
真是好可爱,跟一个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的,可是他还吃不到。
一股火升起。
陆景曜拿过桌上的一杯水喝下,仰头,咕噜,那喉结滚动在白皙修长高贵的脖子上,慕宝宝也几乎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陆景曜时时刻刻都有目光留意着慕宝宝,慕宝宝这个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轻笑了一声儿,陆景曜又沿着那杯子的杯口的线条舔过——这是慕宝宝刚才喝水的时候,喝过的地方。
慕宝宝也记得,终于是忍不住了,“陆景曜,你恶心不恶心?”
“哦?恶心?你是说这杯口上的味道恶心?还是你觉得,我吃着杯口上的味道恶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