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开始飘起了小雨,像是浓雾一般笼罩在上空中。这种天气,最容易着凉了。一不小心,便会落下病根。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送他回来,外面这样凉……”

上官离晚喃喃的说着,南宫洺钰奉命入宫,已经有两日了。

待她回过神来时,早已经没有乔云海的身影。她竟不知他是什么走的。忽然,她脸色掠过一丝惊慌,直冲出去,却被桃儿拦住了。

“方才乔大夫离去时可撑了伞?”上官离晚问道。

桃儿道:“没有,乔大夫拒绝了奴婢的伞。他说这雨下得正好,为何要辜负了这一番美意。”

只见上官离晚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看来乔云海还是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了。不然怎么会淋雨而归,也对,心都够凉了,又何必在乎那一点雨水。

她的屋子是按照落雪院摆设的,简单而又温馨。细细看的话,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例如床前挂着几串明亮的珍珠,当做珠帘。每每掀开之时,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

屋子里面甚少些价格高昂的古董,只有几只稀奇的玉碗,形状各异,又通透如翡翠。

墙面上挂着几幅山水墨画,惟妙惟俏,如同身临其境,亲眼目睹着美景一般,令人觉着心旷神怡,是陶冶情操的好法子。

上官离晚望着这屋里,一股暖意缓缓的流过心头,犹如一弘清泉徐徐淌过小溪一般。

“小姐,方才王妃来说什么了?来的时候,还抬头挺胸,回去的时候,便像只被夹了尾巴的小狗一样,灰溜溜的!”桃儿一开口,上官离晚就抬起眼看她,只是轻轻一眼,目光既不温和也不灼热。

桃儿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刻改口道:“桃儿知错,不应该唤她为王妃。应该称呼为沈小姐!”

上官离晚扶她起来,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并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想告诉你。隔墙有耳,少在背后议论是非,免得惹祸上身。”

她不得不小心提防着,这里可不必将军府。在这里,还有个沈岚岚时刻想要了她的命。服侍她的不仅仅桃儿,还有两名不知名的丫鬟。

“你叫什么?”忽然,上官离晚问道。

“奴婢叫焕珠。”真是一

个清秀的名字,人也长得清秀。

上官离晚很是喜欢她,希望她能变得像桃儿一样乖巧懂事。并与桃儿一起成为她的左膀右臂,这样她便不是一人孤军奋战,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了。

但愿她自己能如愿以偿。有时候,出卖自己的人往往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皇宫里。

“臣弟又输了……”南宫洺钰手里还握着一枚棋,张望了一下棋盘,却发现自己无从下手。所有的出路都被黑棋死死的堵住了,密不可透。

南宫洺钰放下那枚棋子,摇着头自愧不如的说着。这已经是他输的第三盘棋了,每次都是皇上占了上风后,他便一直被围追阻挡,直至无路可走,便是又输了。

皇上不紧不慢的将棋盘上的棋子都收了回来,说着:“并不是你棋艺不精,而是你人在外心在曹营。将你留在宫中,陪朕下棋,是不是太乏味了……”

南宫洺钰却说道:“怎会,能为皇上解闷,是臣弟的福气。”

忽然,殿外面有人吵吵闹闹的,仔细一听,还有些啼哭的声音。

随后,苏公公便来报道:“皇上,敬妃求见,说是有要紧儿的事。不然,她就在外面长跪不起,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面色一沉,感觉有了一丝不悦。苏公公立马会意:“奴才这就请她回去。”一面说一面退了出去。

片刻后,从外面飘进来的哭声更加清晰,似乎她口里还喊道:“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可以打臣妾,骂臣妾,但是,别不理臣妾啊!……”

下棋的兴致全都没了,皇上奋力的将手中的棋子给砸了,愤怒清清楚楚的写在她的脸上。

“皇兄在烦恼什么?”南宫洺钰见他露出如此沉重的表情,出于关心,便问了一句。

谁知皇上却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点一般,将心中的怨气全都撒了出来。只见他愤愤不慨的说着:“又是这个敬妃,恃宠而骄,平日里又不知检点,皇后看不过去,便罚了她。没想到她竟当面顶撞皇后,这也就罢了,还将朕新宠的妃子弄成疯子……”

听着皇上的描述,南宫洺钰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因为他身边也有一个这样的人,那便是沈岚岚!

“皇上为

何不将她打入冷宫?”南宫洺钰说道。

一听这话,皇上脸上的愤怒非凡不减,似乎还增添了了几分。他说道:“她是陈国公主,陈国君王孝敬上来的妃子,身份尊贵,若是随便处罚了她,怕是引来一场不必要的争纷。”

南宫洺钰听了却大笑,一点为他感到哀叹的情谊都没有。

皇上打量着她,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问道:“臣弟为何笑成这样?难道你也在笑朕昏庸无能?”

南宫洺钰却摇摇头,说着:“臣弟与皇兄感同身受。身边也有这样一名女子妨碍着自己的幸福,还又总是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皇上一下子便知道他说的人是谁,说道:“看来新王妃很让臣弟操心,若是太过分,随你处置吧。朕也不好在说些什么?”

南宫洺钰便试探的说了句:“就算我将她休了,皇兄也不说什么?”

皇上忽然看向他,目光里有一些不怀好意,对于南宫洺钰的讨价还价,他表现出了一些不满。只见他双手拂袖,说着:“臣弟真是越来越爱开玩笑了,只是在朕面前,可不许竟说这些赌气的话!”

“是啊,皇兄为了安抚丞相,不惜牺牲臣弟,将她的女儿许配陪臣弟。”

南宫洺钰冷冷的说着。

忽然,苏公公又闯了进来,打断了他们说道:“皇上,外面下起了雨,敬妃还在跪着呢!皇上若是不肯见她,她宁愿一死!”

南宫洺钰从窗户望出去,果真见外面飘起了鹅毛细雨,但并大打紧儿。他饶有兴趣的盯着皇上,倒要看看他怎么处置。

“让她的宫女强行将她拖回宫,不许她在撒野!”南宫洺钰见他脸上的态度很是坚决,没有半点迟疑。皇上便是皇上,可以将一个人捧上天上,也可将一个人贬得一文不值。

一阵哭闹声后,终究归回了平静。

只是,有些东西已经在悄然无声的改变着,例如人的心意。只见皇上意味深长的望着他,说了句:“我看你身上的这件衣裳,倒有些旧了,若是穿着不舒坦,扔了便是。”

南宫洺钰听后,顿时脸上一笑,说着:“多谢皇上。”

随后他又补了一句:“旧衣裳丢到后,自然是要添上新衣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