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上官离晚更显哀伤了。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对不起……”乔云海深感歉意的说着。
上官离晚勉强一笑,语气略显苍白,轻轻的说道:“不打紧儿。他是堂堂的王爷,我跟他又非亲非故,甚至连知己都称不上,又怎能要求他跟我报平安……”
乔云海神情有些凝重,望着她犹豫了几番,最终还是说道:“离晚,你知道我对你……”
上官离晚没有看他,只是望着窗外的某一点,她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我心中已有他,便觉得足矣。”
听到这个回答,他并不觉得惊讶。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奢望能改变点什么。
“我对你好,你不需要感到愧疚,是我心甘情愿的……”他的声音就如同是漂浮在空气里的风一样,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上官离晚望了一眼他,乔云海墨黑如碳的发丝,一双丹凤眼斜入双鬓。身穿褐色凌罗,既不失身份,又不张扬。十分符合他的气质。
倒也是个十分俊俏的男子。
“云海,天下女子泱泱,你又何必吊气一棵树上。且我还是一棵残树。”
乔云海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他只微微一笑,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糊在窗户里的纱纸,薄如蝉翼。外面的光线照射下来,便印在上面,呈现出惨淡的光芒。
另一扇窗户,则打开着,甚是明亮。
上官离晚聚精会神的望着那两扇窗户。光线忽明忽暗,恍惚之间,他竟如同看到了南宫洺钰跟乔云海。
南宫洺钰便是那扇糊了纱纸朦胧不清的窗户,它背后隐藏着什么,旁人都看不清。
而乔云海则是那扇敞开的窗户,它有着靓丽的风景,而且一眼望过去,便看得清清楚楚。
上官离晚看着那两扇窗户,心中已有了答案。她向来是喜欢朦胧不清的,一眼就能看清楚的,还有什么念想呢……
忽然,柳儿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姐,老爷有请。”
上官离晚起身,神情略显疲惫。这些天,她终日呆在自己的落雪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害得柳儿以为她又被闭门思过了。
两人坐在桌上,有丫
鬟端来茶水。
“离儿,我想你也不小了,也理应……”
上官离晚以为他又要说自己妄自做决定,跟柳家定下的婚事。
“爹爹,女儿还不想嫁。”上官离晚看着她,目光坚定不移。
上官树钰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她这副模样,也便切入主题说道:“与柳家的婚事改天再议。今天,我找你来,是说其他的事情。”
“爹爹请说。”见不是说那事,上官离晚的语气轻缓了些。
席间,有丫鬟端来了一些点心。香气飘然而起,引起了上官离晚的注意。
那是一个形状像是月亮一般的点心,颜色均匀,微微显金黄。看起来十分诱人,上官离晚一时来了兴致,说道:“这点心怎么从没有见过,香得很!”
上官树钰笑笑,说道:“今天正是要跟你说这件事呢!”
上官离晚好奇的望向他,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点心因长得像月亮,所以名叫月牙。是我们香粉铺子制作的……”上官树钰顿了顿,又看向她说,“经过雪儿的事情,觉着你越发稳重,娴熟,便想让你接手香粉铺子。你意下如何?”
上官树钰虽是将军,但也经营一些生意,不然也不会和富豪柳家交好。
香粉铺子就是他门下的一间店,近段时间,他忙于朝事,无心管理。这生意竟一天不如一天,他想是时候让上官离晚出手了。
“女儿定不辜负爹爹的重望。”上官离晚虽然不懂生意,但她想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也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有事可做,不再整日胡思乱想。
街道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像是一只只蚂蚁一样。它们在不断的爬行着,蠕动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又好像是赶着要去哪里。
上官离晚走出香粉铺子的店门,望着外面,心中滋生了这一个比喻。
她接手这间店子,已有五天了。
刚开始,她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而原本这是由苏氏打点的,现在竟明白无故的被人夺去了权利,所以上官离晚少不得受她几句唠叨。
例如,上官离晚想去后厨看看情况时,苏氏就像是及时雨一般来到她身边,她这雷还没打响呢,
苏氏的雨倒先下了。
“这时候是厨子最忙的时候,你这样闯进去只怕是打扰到他们。现在又是客人最多的时候……离儿,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望着苏氏那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嘴角,上官离晚也是一笑而过,懒得理她。
转眼间,上官离晚又来到柜台,想要翻跃账单。苏氏见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立马冲上去,夺过了账单。
“离儿,你想查账,我并不反对。但这里人多眼杂,里边可不单单是数字而已,还有很多生意人想知道的资料。”
上官离晚见她将账单紧紧的攒在怀里,觉得十分好笑。明明是她怕她查出什么问题来,对她于不利,才编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罢了。她才收拾了柳氏母女,这下又来了个苏氏。她还想歪过清净日子,便只好由她去了。
但让上官离晚终于忍无可忍的是,在席间用膳的时候……他父亲问起在香粉铺子怎么样时。苏氏抢着说。
“离儿啊,真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一点就通,一切都打理得稳稳妥妥。”正当上官树钰觉着很是欣慰的时候,她却来了个转折,“但是,……”
原本低着头吃饭的上官离晚蓦地抬起头来,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氏看,她倒要看看她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
苏氏笑意吟吟的说道:“老爷,你不知道,有几个客官贪恋离儿美色。总是盯着离儿看呢!”
上官离晚冷哼一声,说道:“是吗?”
苏氏不理会她,继续一脸苦大仇深的说道:“离儿小小年纪,本应该在家里绣绣花,弹弹琴。早早的就出去抛头露面,只怕影响不好!”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只见上官离晚立马打断她,两眼怒视着她:“三姨娘这话欠妥,离儿这只是按照爹爹的意思去做罢了,难道姨娘觉得爹爹的决定是错的?”
上官树钰也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脸上有种微怒的神色。苏氏一惊,立马陪笑说道:“我只不过是说笑罢了,离儿何必认真。”
既然苏氏不安分,那上官离晚只好不客气了!
“爹爹,我想三姨娘现在料理家中琐事,是在繁忙。离儿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实在不必麻烦三姨娘照顾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