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洗把脸吧。让桃儿为你梳头,以前你总是说桃儿梳的头最好看了!”
上官离晚将手放到盆中,随后捧起一泓清水,轻轻的拍打着面部。只觉得一股凉意在她的脸上漩开,于是,在铜镜里女子便皖尔一笑,如花似玉。
片刻后,温婉乖巧的桃儿已经将上官离晚梳妆打扮好了。此时的离晚,长眉入鬓,画的是远山黛;唇间不点而朱,胭脂在她的脸上氤氲而开,只是锦上添花,越发突显出她白皙雪亮的肌肤。
如此看来,这个身体的主人还是个美人胚子嘛!上官离晚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时候也不早了,小姐快些到大厅去,想必老爷们都在那里候着了!”桃儿又一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模样,不断的催促着上官离晚。
“那就让她们等着罢。”上官离晚一脸的风轻云淡,手里还拿着一枝玉簪在头上比划着。
见到她这个反应,桃儿眉头微蹙着,不经意间抱怨了一句:“小姐最近好像变了,从前的小姐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自己的事情都打点得稳稳妥妥,给人感觉就是沉稳大方!”
听到这话,上官离晚蓦地,眼皮一敛,仿佛是利剑出鞘般,说道:“那就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气氛略显尴尬。上官离晚心里有小小的不平衡,她比较着她从前的生活,再看看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一个天差地别,她忽然怀念起她那尖嘴猴腮的班主任,总是苦口婆心的教导着她。
“姐姐这样姗姗来迟,莫非是昨夜没有休息好?”一抹俏丽的身影才出现在上官雪敏眼前,她立即阴阳怪气的说着。
上官离晚瞥了一眼她,眼眸立刻闪过一丝厌烦之情,但稍纵即逝。只见,上官离晚一面笑着一面入座,说道:“多谢妹妹关心,昨晚我休息得很好。只是……”
座席上的分别坐着姨娘柳氏,上官树钰,上官雪敏。
紧接着,丫鬟们有条不紊的将一盘盘秀色可餐的菜肴端上饭桌。
“只是什么?”上官雪敏像是抓到什么蛛丝马迹一样,继续逼问着。
“没什么?”从上官离晚的唇间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
,说话期间,她用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奇怪!好端端的怎会觉得脖子有种隐隐约约的疼痛!
作为一家之主的上官树钰轻咳了一声,神情间透露出几分震慑人心的寒光,说道:“饭桌前莫要说话,这是家规!”
语毕,众人纷纷提筷,再无人发出只言半语。
用餐过后,上官离晚便离去。刚走几步,上官雪敏就从后面跟上来,笑着说道:“姐姐昨晚儿可休息得好?”
又是这个无聊的话题!
“我好得很!昨夜酣甜入睡,感觉舒适无比!”尽管心里很不想搭理她这个所谓的妹妹,但上官离晚的脸上却始终笑容满面。
“那便好,昨夜半夜下起了雨,我还怕将姐姐吵醒了呢!”上官雪敏一脸的关心模样,却只是徒有虚表罢了。
上官离晚一走开,她的笑容立刻黯淡下来,一脸的讥笑。倒是要看看你能撑到何时?
“二小姐看起来很关心小姐的样子,三番两次询问小姐可否休息好!……”桃儿在一旁说着,一脸的天真无邪。
“呵呵。”看来能形容上官离晚心情的便只有这两个字了。什么叫黄鼠狼给鸡拜年,她是最清楚不过了!只怕是上官雪敏别有用心吧!
回到房间的上官离晚觉得脖子间的疼痛更加厉害了,原本只是轻微的,甚至都察觉不出来,现在是一股股强烈的疼痛。忽然,她觉得头脑一沉,便一头栽在了**。紧接着,她又觉得浑身无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一般。
“桃儿,救我。”
她的声音极其微弱,像是一缕青烟一般,风吹便可断。所以在一旁正在忙着整理房间的桃儿毫无反应。随后,上官离晚的面色变化无常,一阵白一阵青,忽然,她双眼一闭,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连小姐都照看不住?你是干什么吃的,留着你何用!来人啊,把她给我拖出去杖打!”
落雪院,上官离晚的房间,众人围绕在她的床前,神情各异,有人面若愁云,也有人暗藏讥笑。
桃儿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头上的发髻狼狈的垂落下来,她声泪俱下,说道:“二小姐,饶命啊!…
…奴婢也不知道小姐为何会突然昏迷啊!……”
高高站着的上官雪敏,一脸的盛气凌人,甚至都没有正眼相瞧身为丫鬟的桃儿,只见她说道:“好个不知道!还想推脱责任,若不是你照料不周,姐姐好端端的怎会晕倒!”
这话一说,桃儿已然被吓得不轻,竟哑口无言相对,只是一味儿的磕着头!
上官雪敏眼里流过一丝得逞的笑容,她看了一眼正在昏迷的,看似奄奄一息的上官离晚,在看看地下战战兢兢的桃儿。
接着,她一挑柳眉,嘴角扬起一抹妩媚的笑容,说道:“来人!将桃儿拖出去!珠儿,你今后就留在大小姐身边,为大小姐尽心尽力,若有半点怠慢,唯你是问!”
被唤作珠儿的丫鬟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紧接着与上官雪敏相视一笑,似乎早有预料似的。
“饶命啊!……小姐,小姐,救我!”被两个高大魁梧的壮士生拉硬拽的桃儿,使劲儿的挣扎着,嘴里还不断的叫唤着。
“还不快给我住嘴!小姐还在病着,岂容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坐在床前的上官树钰,面容萧肃,额前两条青筋儿突兀显出,甚是狰狞。
上官雪敏立马跟着附和道:“还不快带走!”
房间里忽然安静起来,却又气氛诡异。柳氏母女不断的挤眉弄眼,似乎很是得意。
上官树钰原是有一妻三妾,妻子苏氏,也便是上官离晚的母亲。苏氏在生下上官离晚时,难产而死。柳氏跟沈氏均为妾,柳氏嚣张跋扈,有一女。沈氏尖酸刻薄,膝下无子女。两人则水火不容,常常暗自较量。
“大夫,怎么样?可有生命危险?”
大夫刚诊完脉,上官树钰便满脸焦虑的问道。在一旁的雪敏则神色闪过一丝不悦。自从上次诈尸之后,上官树钰对他的大女儿离晚态度有了八十度的转变,对她关爱有加。
“老夫无能,老夫行医数十年,却从未见过这种症状。脉象稳和,面色圆润,却嗜睡不起!”
只见大夫摇了摇头,拿起药箱起身就要走。上官雪敏故作怒气冲冲的吼了句:“真是没用的东西!当真没有法子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