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将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知道这坦克类东西的危险性,连忙命令警卫,疏散一干专家和官员,与坦克保持最大的距离,万一某人是个二把刀,大家也好有机会逃窜或躲避。

让大家兴奋的是,近四十吨的坦克,在刘郧的驾驶下,很快就稳定起来,速度渐渐加快,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只是叮叮当当的履带拖曳的声,有些动人心魄,尤其如同山崩一般的挺进后,围观的人哪怕距离再远,都不由自主的有些脸色发白,仿佛有一把大铁锤,在咚咚的敲打着大家的心脏。

虽然坦克还没达到最高速度,但是也有三十多公里每小时,整个试验场地,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的声音,无论德国专家,还是华夏土专家,都纷纷拥抱,共同庆祝联合研发旗开得胜。

只有喋喋不休的冯·米歇尔,早已不在言语了,只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钢铁巨兽,一脸死灰,以他的智商,真的想不明白。

为什么他们这群专家在德国,连一辆十吨以上的坦克,都做不出来,底盘是做了不少,方案也论证了不少,就是迟迟无法突破瓶颈,始终拿不出令人满意的原型坦克,据说元首为此发了好几次火了。

刘郧知道这款坦克还是草创期,舒适性为零,连减震系统都是原封不动的来自汽车,也不敢开得太快了,好在星型发动机的性能比较稳定,外加坦克的吨位比较大,所以舱内的组员感觉上还比较平稳,而且油箱内的汽油,也只装了三分之一,也真是怕出意外。

为了彰显坦克的性能,若不开到高速,又说不过去,刘郧只好围着试验场地,来回的开动,时不时来个涉水爬坡,增加大家的兴趣,最后才叫其余三人注意,他即将提升到最高速,42公里/小时,这时大家才感觉到有些颠簸,好在三分钟之后,又才将坦克恢复到了每小时30公里上下,最后慢慢的停在靶场。

由塞克特上将命令,法肯豪森略略的打了几炮,毕竟年龄大了,1934年也有五十六岁了,800米靶,五法只有一发命中目标,何应钦也是玩性大起,今年也就四十多岁,拉着M2大口径机枪,一阵扫射,同是800米靶,命中率竟然超过50%。

这个结果,连何应钦自己都没想到,突然想到德国将军法肯豪森,都是五发中一,自己超常岂不是太打脸了,没想到两位德国将军,并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反而很高兴的向他祝贺。

随着坦克的轰鸣声,刘郧一行四人,又重新回到了出发地,前后一共花了半个小时,当塞克特上将打开坦克舱门,精神抖擞的爬出来时,正式宣告此次试车活动圆满结束。

至于无论威廉·海因茨,想现场测试坦克的抗打击力,还是梅塞·施密特,想与刘郧探讨发动机的改进等问题,都不重要了,塞克特和法肯豪森,已经与孔部长和何应钦,达成了一致的认识,认为此款坦克研发,是中德联合的一个成功典范。

就在坦克上,何应钦与塞克特发表了现场演讲,高度评价了秦国洞少将,及其联合研究人员的成果,为华夏与德国的国防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是中德友谊的见证,宣布中德联合研发委员会正式成立。

此部门将由南京军委,与德国顾问团双重领导,以孔部长为主任,秦国洞、刘郧、法肯豪森为副主任,并在“一所两组”的基础上,扩展为“两所六组”,尽快实施川西县新基地的修建。

“两所六组”,一所就是原来的“中德合作所”,现改名为“坦克装配所”,二所是德国顾问团,应南京政府要求,新设立的“飞机装配所”,同时保留了坦克底盘组,与坦克炮火组,增加了新型材料组、电子通讯组和光学瞄准组,以及航空发动机预研组。

一所,“坦克装配所”,不用说,还是以戴莱特和欧阳兄弟为正副所长,一旦规模扩大后,会参杂一些装配工人。

二所,“飞机装配所”,目前还只是一个空架子,德国航空专家梅塞·施密特还没想好,他意向是航空发动机预研组,所以孔部长的意思是,暂时由刘郧兼任,以后有合适人选再说。

一组,坦克底盘组,目前的底盘成果,已经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今后将由张斯理与冯·施诺德继续操持。

二组,坦克炮火组,杨佑兵与威廉·海因茨交流后,主动让这个执着的德国专家担任组长,他自己为副手。

三组,新型材料组,由汉斯担任组长。

四组,电子通讯组,将由南京调遣新的德国专家担任。

五组,光学瞄准组,暂由冯·米歇尔担任。

六组,航空发动机预研组,暂由梅塞·施密特担任。

鉴于人手调配还需要时间,阶段验收又很满意,正是建设新基地的好时候,经秦国洞与孔部长的提点,刘郧自告奋勇,主动要求去川西县,承担建设新兵工厂的重任,立马得到了何应钦的高度赞扬。

何部长即刻以南京军委会的名义,特此晋升某人为兵工署上校,兼任川西县兵工厂厂长,兵工厂代号兵工署101厂。

塞克特将军更是激赏,鉴于刘郧对德国国防事业的贡献,即刻晋升某人为德国国防军,荣誉上校,并将报柏林备案。

随后,冯·塞克特将军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汉阳兵工厂,一行德国顾问团,暂在汉口的原德租界下榻,何应钦、孔部长、秦国洞,以及刘郧一众功臣,尽皆陪同共庆,一时主宾尽欢。

塞克特与法肯豪森两位将军,因新型发动机的进展异常顺利,所以心胸大开,特别高兴,喝的又是贵州茅台,入口不烈,后劲十足,外加武汉大小官员的曲意奉承,最后喝得酩酊大醉。

刘郧也在应酬中,喝得七八分醉,幸好还有孔部长在,这个准老丈人,也没怪他,让他的警卫将他送回了孔氏别墅。

第二天上午,刘郧还没睡醒,就在一阵猛烈的摇晃下惊醒,睁眼一看,正是孔部长,一脸严肃,看不见一丝孔哈哈的味道,甚至还有些淡淡的忧虑,孔玉玲也一旁候着,他敢用鞋子底底打赌,八成是出事了,而且多半还是要命的大事。

这个时间能出什么事,刘郧不用想,也能大约猜个七八分,不过多智近妖,也未必是好事,所以还是懒洋洋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用枕头靠着脑袋,等孔部长解释完了再说。

果不出所料,孔部长脸沉如水,不知喜怒的说,“今天凌晨七点,塞克特上将出事了,在卧室内被人发现时,已经瘫痪了,经中德两边的医生诊断,应该是昨晚喝酒过量,导致中风”。

刘郧也不激动,只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嗯嗯几声,表示他已经知道了,还有闲心的吩咐孔玉玲,给她爹倒一杯水。

看着悠哉悠哉的刘郧,孔部长突然有一股怒火上涌的感觉,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某人的面目如此讨厌,真的很想扭身就走,再也不想看到某人的不紧不慢的模样。

好在这个时候,孔玉玲已经将水端来了,看着小心翼翼的女儿,孔部长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顿时想起自己的任务和责任,决定还是发扬自己的独门绝技,变脸。

说变就变,孔部长不再绷着脸了,脸色突然好看多了,一副慈眉善目的弥勒佛的样子,正准备说话时。

刘郧突然冒出一句,“我如果猜错,中外名医,对于塞克特将军的中风,束手无策,他们认为,将军的中风,与身体衰老情况有关,饮酒只是一个诱因”。

刚挂上笑容的孔部长,顿时就呆了,随后又是一喜,拉着刘郧的双手,激动的说,“亦诚,你有办法对吗”。

说变脸就变脸的孔部长,刘郧心中也有些怕了,也不敢再调戏了,不经意的抽回双手,胸有成竹的说,“塞克特上将,刚下船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此人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应该是长期严重操劳,外加身体有些宿疾所致,还好,目前还有救”。

还有救,那就好,孔部长立马兴奋得瞎转悠,一边激动的搓手,一边高兴的连声说好,让孔玉玲大开眼界,从小到大,她还从没见到他老爹如此失态过,从来都是心静如水,每临大事,从来都是从容不迫,一直都是她努力效仿的榜样。

看见女儿目瞪口呆的样子,孔部长突然醒悟了,连忙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惜仓促之间,画虎不成反类犬,神情与表情有些不协调,反而更糟,类似小丑的感觉,孔玉玲与刘郧想笑,也不敢笑,万一这老头发癫了,事情就大了,只好强忍住笑意。

仿佛从女儿与刘郧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孔部长也有些沮丧了,只好一本正经的命令某人,“给你几分钟时间,马上穿好衣服,洗漱完后再来见我,我在客厅等你,尽快”。

待孔部长走远了,孔玉玲与刘郧才相视一眼,再也忍不住了,都哈哈大笑起来,刘郧想起故意挑起某部长怒火的情形,笑得在**打滚,大小姐突然清醒了,脸一下就黑了,正欲一巴掌拍过去,突然看见某人的身上,只穿了一条**,顿时一声尖叫就跑了。

刘郧也是一愣,动了动腿,正欲起床,才知道由于自己,只穿了一条**,不经意下走光了,一时脸也黑了,我倒,这两父女没事往自己的卧室跑毛啊,这叫侵犯他人隐私权,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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