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时,已经是下午的三四点钟,刘郧虽说在汉阳兵工厂,吃了些东西,但还是觉得有些饿了,正欲敲门的时候,孔玉玲已经打开了房门,惊喜的喊道,“亦诚,你回来啦”。
突然看见某人背后,还有一个大美女,孔大小姐心中大惊,表面却一副高兴的说道,“亦诚,这位妹妹是谁”。
还没等刘郧回答,袁琪儿已经抢先回答了,“姐姐你好,你就是玉玲姐姐吧,小妹是山东蓬莱人士,姓袁,名琪儿,今年十九岁,是燕京大学学生,小妹给姐姐见礼了”。
孔玉玲似乎很喜欢袁琪儿,连忙拉住,不让她继续行礼,口中连声说,“好乖巧的妹妹啊,不用客气”,眼睛射出一道利光,直逼刘郧,似乎不说个子丑寅卯,别想轻易过关。
刘郧只好耸耸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暗示袁琪儿脑袋有病,有些无奈的说,“我今天去兵工厂上班,回来的时候,就遇见了她,她说她迷路了,没有可去的地方,我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就仿佛我当年捡到的小狗小猫一样,你有——”。
刘郧的话还没说完,袁琪儿就已经萌萌达的哭了,穿着黑色的学生装,哭得一抽一抽的,还用袖子将脸抹得像大花猫,仿佛真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小猫,而且无家可归。
孔玉玲自幼在教会长大,心底还是很软的,一贯又是吃软不吃硬,看见袁琪儿哭了,不由母性大增,横了刘郧一眼,似乎在责怪他,就算真是这样,也不该说如此刻薄的话。
刘郧苦笑一声,如果连袁琪儿都是小狗小猫的话,恐怕老虎狮子都得撞墙自杀,算了,既然袁琪儿知道低调,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难道要告诉孔玉玲,这货是超级杀手,随时可以杀掉大家。
孔玉玲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好拉着袁琪儿,温言相劝,哄她不要再哭了,好在袁琪儿看目地已经达到,也就渐渐收声了,似乎还有些畏惧刘郧的样子,搞得孔大小姐一声冷哼,拉着袁高手就往家里走,刘郧仿佛看见牵了一头老虎回家,顿时吓了一身冷汗。
刚进客厅,庞语嫣就过来了,正准备与刘郧打招呼,赫然看见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学生,不由一怔,袁琪儿却眼睛一亮,连忙上前打招呼,很乖巧的说,“这位姐姐好漂亮哦”。
“呃”,大出庞语嫣意料之外,这么直接的赞美她,这还是第一次,嗯,年龄还这么小,应该不是故意奉承,不由对女学生的好感大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呵呵,妹妹才真的漂亮”。
袁琪儿一看庞语嫣中套了,连忙打铁趁热,一大堆的赞美之语,汹涌而出,捧得庞语嫣笑成两个弯弯的月儿,一时云里来雾里去,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了,直接与袁琪儿拜了把子。
刘郧与孔玉玲看到这个场面,都有些无言以对,相视一眼,对于袁琪儿的杀伤力,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相互一个眼色后,都悄悄的跑了,几经周折,俩人才在青霉素实验室碰头。
刘郧刚想解释,孔玉玲微微一笑,用手轻轻的掩住了某人的嘴,很体贴的说,“亦诚,这个女人太厉害了,不怪你,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有很多女孩子想追,也实属正常”。
呵呵,哥有这么优秀吗,自己怎么没察觉到呢,刘郧如是想到,还是孔大小姐厉害,秀外慧中,慧眼识英雄,心中一动,其实孔玉玲也蛮不错的,论家势、论相貌、论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如果真能娶到这样的老婆,还真是积了好几辈子的福。
闻着幽香的玉手,刘郧有些情动,冷不防的吻了一口,孔大小姐一声惊叫,连忙缩了回来,背着手,似羞似怒的看着某人,渐渐的眼睛就红了,有些想哭的说,“你真是学坏了,我们连婚都没订,你就这么轻薄我,你是把我当成街边的风尘女子吗”。
怎么会这样,刘郧突然想到,孔玉玲自小在教会长大,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虽说不怎么禁止,但是与世俗毕竟不同,更刻板更守旧,看见大小姐已经开始流泪,忍不住想抱在怀里,安慰一下,却又怕越搞越糟,一时手忙脚乱,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见某人像没头的苍蝇,一阵乱晃,孔玉玲觉得很滑稽,不由破涕为笑,又很快的警觉了,连忙强忍住笑意,一副很严肃的说,“亦诚,不许再这样轻薄我,否则,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好的,知道了”,刘郧看见美人不再垂泪,也就轻松了一大截,连忙说是,至于其他的根本没想过。
孔玉玲以为刘郧不高兴,连忙解释,“亦诚,爹地说了,他会尽快与你爹刘鄂北见面,地方已经选好了,就在四川城都,双方家长商议没问题了,而我们也没问题的话,就会举行订婚仪式”。
“哦,这样啊”,刘郧也是一愣,孔财神还真是有诚意啊,为了自己女儿的婚事,不惜屈尊降贵,去四川城都见刘鄂北,要知道1934年的四川,不但飞机进不去,铁路没有一根,就是汽车都是罕见之物,从南京、武汉,去四川城都,有多么不容易。
看来去川西县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发展四川铁路,刘郧如是想到,航空业也不能放松,未来的全面抗战之中,中日较量的最关键的一环,就是双方的空军,无论是1938年苏联援华,还是1941年美国援华军,其实主要援助的还是空军,一旦制空权在手,也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华夏的军民可以少牺牲很多人。
孔玉玲看见某人在那里发呆,以为某人还在想订婚的事情,不禁一阵娇羞,看刘郧半天没反应,误以为在想干什么坏事,一时羞怒冲脑,狠狠的一脚踩在某人的脚背上。
只听“哎哟”一声,某人终于才恢复正常了,刘郧看着若无其事的大小姐,心中一阵苦笑,哪里还不知道八成误会了,突然想起一事,连忙掏出新的药王神鼎,送给孔大小姐。
看见药王神鼎,孔玉玲也傻了,不但大了一号,更关键的是,刘郧是怎么藏在身上的,围着某人转了几圈,愣是没发现,这个药鼎是怎么放下的,嗯,一定是玩魔术,要么就是眼花了。
刘郧也猛的醒过来了,晕,做事也太不经过大脑了,这么容易露馅了,心一横,算了,干脆再暴凶一点。
刘郧也不说话,拿过药王神鼎,心神一动,神鼎变成了一根腰带,往自己的腰间一束,然后在孔玉玲的目瞪口呆之中,又脱了下来,再变成一个药王神鼎,微笑着递给了她。
孔玉玲这才恍然大悟,拿着神鼎,傻乎乎的望着刘郧,直要某人教她,本来也没什么秘诀,某人自己的话,只需一个念头,就可以随意变化,至于大小姐要用,就在每次变化前,需用手摸着神鼎,在心中默念三声“神鼎变腰带”,自然就会变成腰带,从腰带变回神鼎也是一样,只是变成了“腰带变神鼎”而已。
刘郧要孔玉玲注意一点,与神鼎有关的事情一定要保密,最好连孔财神都不要说,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到时别因为一件宝物,导致家破人亡,与之同时,还再三叮嘱孔大小姐,不用时最好戴在腰间,一来防止遗失,二则说不定,还会逢凶化吉。
孔玉玲正在兴头上,哪有不听的道理,直到玩够之后,才突然想起一事,就是别墅边的厂房已经基本修好,采用的全钢架结构,用速干水泥做成的混凝土地面,周围用红砖墙围起来。
今天正在安置各种设备和仪器,明天就可以正式营业了,员工暂时借用孔氏家族在汉口的人手,孔玉玲的意思是,要刘郧以中华联合制药公司的总裁身份,参加明天的开业典礼。
刘郧微微一笑,告诉孔玉玲,他这总裁,还是低调点好,神秘一点,别人反而生出莫名的敬畏,也免得一些无聊的人,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他虽然不怕这些人,但是总跑来找麻烦,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还是在一开始,就让大家产生一种敬畏好些。
孔玉玲一点就通,事实也是如此,汉口本来就以是非多著称,诸如青红帮,各路的江湖豪杰,政府的各级官吏,以及租界内的洋人等等,若无强大的实力震慑,确实是一件很麻烦事。
如果总裁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各路牛神蛇鬼,还真会络绎不绝的跑来打秋风,以合作、入股、购买、进人等方式,鲸吞蚕食。
之外,刘郧建议将孔氏别墅周围的土地,能买下来,尽量买下来,今后争取在制药厂附近,修一个小码头,试验大楼,办公大楼,以及几栋职工宿舍楼之类的,现在这个应该叫制药车间,说着,就拿出纸笔,就大略的勾了一个草图。
孔玉玲拿着草图,大为意动,刘郧也要她暂不着急,可以慢慢来,等与史密斯和陆六,这一笔大单完了再说,那时就可以利用孔财神所提供的300万银元,将整个制药厂全面建起来。
至于,孔玉玲所说的员工问题,刘郧认为等职工宿舍建好再说,那时就可以向整个武汉三镇招工,并考虑到今后的抗战局势,提议军人优先,今后制药厂,除了配备一支50人左右的护卫队,还要考虑万一紧急的情况下,可以全厂皆兵,所以家世清白,忠诚可靠,老实本分,作为招工的首要条件。
孔玉玲突然想起一事,杨格非教堂的十三个伤兵,现在也基本痊愈了,回四川老家的话,恐怕连生存都有问题,若是放任不管,又于心不忍,想与刘郧商量有无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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