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铜人的慢刀,宫本山之助,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把了,强忍住伤口上的阵阵刺痛,快速施展伊势神宫的秘法,用一支金针刺入脑后的大椎穴,暂时恢复到最佳状态,身腿下蹲,双手握刀,双目紧盯青铜人的一举一动。
慢刀很快越过了宫本与青铜人的中线,冉冉的直指宫本的脑袋,矿洞虽然很黑,但是在手电筒和油灯的照射下,还是能够看得分明,若不出意外,此刀一旦劈中,宫本必死无疑。
清子与刘郧早就看傻了,高手过招,往往一毫之差,就是天人之隔,哪里是他们这些低手能插手的,而丁九与陆六却因悔恨,早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对于谁输谁赢,根本不在乎。
至于探险家史密斯早就抖成一团,躲在一个角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大念上帝保佑,对于此次探险早悔得肠子都青了,以前只要对付一点机关,杀死几个竞争对手,都能满载而归,哪里像这一次,动不动都是连冲锋枪都打不死的妖怪,多么希望这就是一场噩梦,心中疯狂的呼颂众圣的名讳,渴望这场噩梦早点结束。
清虚与川岛也深知一点,是该到分胜负的时候了,一旦宫本毙命,矿洞狭小,挪转不开,他们恐怕都难逃一死,都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清虚早已收起了拂尘,亮出一把晶亮的小剑,如同电火流光一般直飞青铜人,川岛紧扣着琴弦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青铜人不由心神一震,慢刀出现了一刹那的僵滞。
宫本山之助一喜,机会千载,“伊势神风斩”,吐气开声,长刀随之挥出,一道开山破浪的刀光直指慢刀,就在此时,与之同时,毫不起眼的俩个黑衣人,似乎才接到琴音的指示一样,如同鬼魅般的跳起来,直扑青铜人,原来必死的局势瞬间扭转。
就在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青铜人却突然消失了,宫本的神风斩与清虚的飞电录,全打在了俩个黑衣人身上,发出铮铮的铁石之音,罡风吹散了黑衣人身上的衣服,大家一看,原来是两个面目呆滞的僵尸,身上还披了一层厚厚的铁甲,已被神风斩与飞电录破甲而入,长刀与短剑已被僵尸的肉身所夹住。
宫本山之助刚死里逃生,浑身已是汗水湿透,连拔出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斜斜的倒在一边,缓缓的恢复原气,清虚与川岛不敢放松警惕,一副戒备的环顾四周,以防青铜人的再次袭击。
“啊”,丁九与陆六一声大叫,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个僵尸,激动得有些口词不清,“大刀贺南飞,神拳段开山”。
清虚道长更是激动,失声大叫,“贺老五,段老三”。
随之,清虚道长恶狠狠的盯着清子与刘郧,因为他还记得这两个黑衣人,最早是与清子一伙的,看到两人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又才转眼望着川岛玉琴,有些嘶声的嗬嗬笑道。
“川岛宫主,原来你才是满清的贵人,金甲铁尸,可是满清皇室的不传之谜,历来由皇帝或大将军王亲自掌管,哈哈,什么辛亥革命,不过是革了满清贵族的命,这些恶毒的方法还是流传了下来,什么川岛玉琴,换个名字,就以为是大家不认得了么”。
“呵呵,清虚道长,原来就是当年的张老七,张志清,原义和拳的坛主,是辛丑之变的罪魁祸首之一,还是辛亥革命的幕后黑手之一,这几十年来,你一直在追杀我大清的后人,死在你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怎么,你也有资格怪我大清残忍”。
这个川岛公主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居然可以将满清的残忍和无耻,偷换为清虚道长自己残忍好杀,刘郧也只敢腹诽了,偷偷瞄了清虚道长几眼,没想到这个老道,居然还历经义和团运动、八国联军入侵,以及辛亥革命,简直就是心中的楷模。
刘郧也想帮清虚分辨几句,但是一想到,这些高手都是杀人不眨眼,自己别话没说几句,掉了脑袋可就糟了,还是保命要紧,连忙拉着清子,偷偷的选了一个更好的位置躲起来。
清虚道长也不是好惹的,大风大浪见多了,对于川岛的颠倒黑白,不屑一顾,拂尘一顿,就准备手底下见真章。
还有青铜人在窥伺,可不是闹内讧的时候,川岛玉琴连忙赔笑,“清虚道长,你我之事结怨已久,这些年来,你我双方都死伤惨重,就是要算账,也不急于一时,你我毕竟都是华夏儿女,有青铜立花这个外人在,还是暂且停止内斗,先一致对外,如何”。
青铜人的厉害,清虚也尝试过,确实不是算账的好时候,可是一看两个金甲铁尸就来气,想当年都是推翻满清的义士,却弄得如此下场,决心不听川岛的花言巧语,先杀了这个祸害再说。
“道长且慢,贺南飞与段开山还没死,还有救”,川岛玉琴只好放出杀手锏,青铜人实在太厉害,若是没清虚道长帮忙,对于自己能否活着走出矿洞,确实没有多少把握,最好不要内讧。
“嗯”,清虚道长可是老江湖,对于川岛的说辞不置可否,只是斜着眼睛望着她,一副等着某人解释清楚的样子。
川岛一边咬碎银牙,一边赔笑的解释道,“金甲铁尸秘法,源于我大清太祖努尔哈赤之手,据传是来自古玛雅的阿兹特克人巫术,最昌盛莫过大清入关之时,金甲铁尸有数千之多,睿宗多尔衮能统一天下,该秘法功不可没,早年确实非常残忍严密”。
阿兹特克人,刘郧当然知道,毕竟是来自21世纪,玛雅文明一直与外星人挂钩,虽然曾经辉煌过,文明程度也很高,甚至有外星人帮助的传说,然而也确实野蛮而嗜杀。据西班牙人记载,16世纪曾在阿兹特克人的祭祀架上,发现了136000具头骨,甚至为了庆祝特偌提兰大金字塔落成,四天之内,杀了36万人作为献祭。
刘郧不由心中一动,在满清入关时,又是何等的嗜杀,与阿兹特克人何其相似,莫非其中真有什么关联不成,对于川岛的说法,也有几分相信,没想到这个时代的清虚道长,也知道阿兹特克人。
“阿兹特克人,贫道也知道,就是今天的墨西哥一带,满清的早期鹰洋银元,就是来自这里,在明朝武宗正德年间,该族被西班牙人所灭亡,大量金银财宝,及其部分王室后裔,因中西方贸易,辗转流落到了华夏。嗯,一算时间,努尔哈赤生于嘉靖三十七年,距离阿兹特克人灭亡,大约四十年左右”。
“后来,这几千金甲铁尸,在历次大战中消耗殆尽,所需的兵员与药材又日益短缺,康乾盛世之时,最高也才数百人,才不得不重用汉八旗与蒙古八旗,甚至后来的绿营和团练”。
川岛也似乎有些苦笑,“到1840年,因英法入侵,急需金甲铁尸成军,但许多药材已经绝种,只好找了些替代品,成功率更低不说,连心智控制也不像当年那么缜密,而洋枪洋炮确实厉害,当年满万不可敌的盛况,已不可能再现了,所以像贺南飞与段开山这样,已经是最后的绝唱了,好在心智还有办法恢复”。
突然只听叮当两声,僵尸身上的飞电录与长刀掉在了地上,智脑突然传来提示,僵尸的受伤机体竟然基本恢复,刘郧心中一凛,幸好这些僵尸无法成军,否则天下哪还有敌手。
转眼一想,刘郧又哑然而笑了,不说现在的大炮,就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铁甲舰舰,炮火口径,一般都在300mm左右,哪里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满万不可敌的传说,还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清虚道长冷哼一声,也不多说,总之一句话,“川岛女施主,你还是让贺段二人,恢复一二看看,不然贫道怎知真假”。
“呵呵,道长真是喜欢说笑”,川岛玉琴掩着嘴偷笑,眼睛中却是一片冰寒的杀机,“小女子,如果真让贺段二人恢复正常,一旦你等三人联手,恐怕本宫,真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倒也是大实话,清虚摸了摸胡须,心中也开始犹豫起来,当然也可以让川岛公主,将贺段二人恢复一半,但是又面临青铜人来袭的话,倘若没有了金甲铁尸抵挡,恐怕无人挡敢其锋芒。
川岛看清虚落入自己算计,心中不由暗喜,决定再给老道一个想念,于是很诚恳的说,“道长,我们都面临青铜人的威胁,不如这样,我们都对天起誓,凡在矿洞之内,都一致对外”。
“然而,任何情缘情仇,都等出了矿洞,再各凭手段,另外我可以先将金甲铁尸的解药,交予道长的手里,以示我的诚意”。
看了看贺段二人,清虚道长决定先拿下解药再说,于是转头对着刘郧与清子笑着说,“两位小友,能否帮老道一个小忙”。
刘郧顿时心领神会,连忙示意清子上去,清子懵懵懂懂,不知所措,清虚也不催促,只是微微一笑,双手拿着拂尘,就是一躬,“我看了这么久,在这么多的人中,就只有两位是真正的生死与共”。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紧紧的握在一起,可见都是重情重义之人,拿解药一事,还请两位帮忙,老道在此谢过了”。
清子有些不好意思,摸着脑袋,走到川岛的面前。
川岛玉琴也没为难清子,微微一笑,直接掏出两个药丸,递给她,示意她交给清虚,突然传来一阵哈哈的大笑声。
大家一阵慌乱,还以为是青铜人又杀过来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冒险家史密斯贼心不死,在高手们的厮杀之际,一阵乱爬,已不知不觉的越过了总督禁碑,似乎又有了新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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