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空军机场问题,刘亦诚少将也想好了。
石家庄的野战机场是必须要修的,只是机场的具体位置,还需要略略的挪动一下,改在获鹿县黄家峪的东南方向,此地位于龙泉寺与铜冶镇之间,整个机场可呈“东北—西南”布置,即使敌机来犯也很难一望无遗。
因为从空中看来,鹿泉山(抱犊寨)、峪西山(石家庄动物园),黄家峪(双龙山),以及云盘山(井陉东南三公里),刚好连成一个群山连绵的拱月状,可以将整个龙泉寺一带,以及未来的野战机场完全遮蔽下来。
何况此地距石家庄,不过十多公里,距离获鹿县五六公里,还有群山可依托,无论修建机场,还是设立核心阵地,都是上上之选。
守卫石家庄的空军选定之后,就该是郭祺勋的第一旅了。
郭旅长可不是什么老实人,此次说是出兵一个野战旅,他倒是吸取了先遣团的“先进经验”,将二个标准旅编为二个团,只是打着一个旅的牌子而已。
川西的一个标准野战旅,原本拥有7个整编营,每营有800多人,将其改编为步兵团时,则直辖三个机械化步兵营,一个炮兵营,一个战斗工兵营,以及一个团部,共六个营级单位,全团兵力接近5000人。
川西第一旅,除了下辖旅部与两个步兵团之外,还有若干直辖部队——二个坦克营、一个155毫米重炮营、一个高炮营,因此全旅拥有17个营单位,总兵力接近一万四千人,比民国的某些乙等师还要庞大。
幸好,准备部署在石家庄的空军部队,只有一个歼击机大队,加上各类地勤人员,也就八九百人,因此川西所出动的总兵力,还不到一万五千人,虽然远强于日军的旅团单位,但是相比日军的常设师团,还是相形见绌的,比如日军的挽马师团有2.8万人,而驮马师团有2.4万人。
川西部队历来是华夏军队中的奇葩。
他们早已脱离了“低级趣味”,越来越像后世的美国军队,一有军事行动必定首选空军,当空中侦查无误之后,就将特种部队投送到预定作战区域,进行详细的摸底侦查,之后才接应后续部队的到来。
10月3日,黑狼亲自带队空降到云盘山一带。
10月3日晚,李家钰的第四十七军,从山西长治一带,经正太铁路运输,悄悄的向石家庄开进。
阎锡山也深知此地的重要性,也在暗中提供了很多的方便,哪怕忻口前线再需要物资运输,他也咬紧牙关让该军优先通过,事后还是不太放心,还让邓锡侯部逐渐向娘子关移动——“井陉天险,万万不可失”。
10月5日,郭祺勋的第一旅,在广元(划入川西联防区)正式誓师出川。
为了防止日特的刺探,该旅的旗帜与编号,一律改为“四十七军独立混成旅”,对外宣称此次北上的目的是——“与李家钰大部队汇合,一起支援忻口前线”。
因此誓师的场面比较低调,只有潘文华将军代表刘湘来广元践行。
刘亦诚却没有亲自随军,而是去见冯·布莱尔与梅塞施密特,这两位教授,一位是农业专家,一位是飞机专家。
布莱尔教授,在川西的农业研究已经初见成效,川西的粮食亩产量,增长了五成有余,获得广大川西百姓的感激,他现在已经转战涪城、德阳、CD一带,正在研究四川的平原农业问题,并受四川省府正式委托,准备在眉山一带,兴建新型的化肥生产基地。
刘少将找布莱尔教授,主要还是想请他研究“战地口粮”的问题。
数十万川军将士毕竟是在外省征战,总是饱一顿饿一顿的,长期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何况还要征战八年,一旦因此生病的话,还会严重影响他们的战斗力。
布莱尔教授本来也没有办法。
他毕竟只是一个农业教授,而非“全知全能”的神灵,好在与他同来的十多位农业专家之中,就有研究营养学的专家,通过大家的群力群策,以及德国军人在一战时期制作军粮的经验,还真想出了一些办法。
再结合某人在21世纪的“道听途说”与“先见之明”,最后川西决定在涪城与广元,设立了战地速食研究基地,搞了些净水厂、炒面厂、罐头厂、牛肉干厂、脱水蔬菜厂、方便面厂等等。
当然,正式投产及交付军队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
梅塞施密特教授,是德国首屈一指的飞机专家,却也是一位火箭专家,刘亦诚这厮此次找他,就是为了研发火箭弹的问题。
在淞沪战场的空战之中,奥田喜久司大佐的“箱型密集阵”,令所有在场的华夏空军束手无策,若非刘少将急中生智,又碰巧还有飞熊中型轰炸机群在场,来了个空中投放航空炸弹,形成了空中的死亡禁区,否则,该次空战的最后结果就比较悲剧了。
火箭弹,不但能对付日军机群,还能对付日军的地面部队。
因此刘亦诚就是做梦,都想将它研制出来,他自己是文科生出身,而蚂蚁机器人与智脑,又只会复制与拷贝,在创新方面完全是弱智,没办法,他唯一够得上的军工专家,也只有梅塞施密特了。
何况这厮的记忆力好得很,记得教授曾与他说过,想拉他一起研发喷气式战机,好像这还是希特勒的意思。
火箭弹与喷气式战机相比,那真是小儿科了,可惜刘亦诚与苏联红军的关系一般般,实在弄不来“喀秋莎”之类的神器,否者一夜之间,就可以让华夏军队拥有火箭炮,现在只好请德国友人帮忙了。
梅塞施密特面带微笑,静静听完某人的陈诉。
他很轻松的告诉这厮一个好消息,以他的专业知识来说,要研究这样的简单武器,就如同厨师炒菜一般,但是这玩意儿的意义不大,就如同华夏的炮仗一样,仅能用来吓吓人,因为精度实在是太差了。
而且在发射之后,根本不知它会飞到哪里去,没准一不小心,它自己又飞了回来,炸死了自己人也说不定。
“这个——”,刘亦诚也有傻了眼。
他也突然记起一桩往事,在另一时空,他大约还是十来岁的时候——正是喜欢撒野的年龄,也喜欢捣鼓一些土制火枪、土制炸弹,以及土制小火箭。
火枪与炸弹还好说,如果手艺不佳的话,大不了炸不响,又或将人的手指炸得发黑发肿,反正过上几天就好了。
唯有土制小火箭,就真的麻烦了。
一旦点燃之后,火箭居然是歪歪扭扭的蛇形前行,明明瞄准的是一片空旷的田野,结果它却窜入身后的一个草垛之中,引起了一场大火不说,事后还被家人一阵好打。
当时他还觉得自己挺冤枉的,长大了才知道,他当时有多幸运,如果是点燃了谁家的房子,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不过,梅塞施密特可是德国专家。
他怎么也成了小孩子一样,搞一个军用火箭来,反倒成了自杀性武器,没有一点专业的样子,根本不合逻辑,刘亦诚有点似信非信,也罢,“实践出真知”,让施密特教授先制造一两枚来看看。
专家就是专家。
梅塞施密特在半天之内,就制造出了三枚火箭弹,长度基本都在一米出头的样子。
第一枚比较简陋、粗狂,箭体长1.06米,直径0.1米,并且装了一根4.6米长的平衡杆,试射射程达到了1900米。
第二枚比较先进,箭体长为1.26米,直径0.12米,尾部装上3只倾斜的稳定螺旋板,当火箭发射时,由于空气动力的作用,使火箭自身不断旋转,从而达到了稳定飞行的效果,试射射程约4500米。
第三枚完全是某人熟悉的样子。
在火箭的箭体上,不但有固定的飞行尾翼,尾部还有倾斜状喷管,火箭依靠从倾斜喷管喷出的燃气,使火箭绕弹轴高速旋转,产生陀螺效应,从而保持飞行的稳定性,体长1.1米,直径0.14米,试射射程为6500米,准确性确实不高,弹点偏差200米。
刘亦诚还就不信这个邪。
他将三种火箭弹的数据,一一扫描到智脑,然后在虚拟幻境中反复实验,结果确实有点堪忧,前两种火箭弹,就别指望准确性了,发射之后能不飞回来,搞什么“自杀性攻击”,已经是伟大的胜利了。
至于第三种,已经可以用于实战了,唯一不足的是,弹点的散布有点过大,确实只能用于吓人,单枚的有效杀伤有限。
对了,苏联当年的技术,应该还没超过德国人,他们的“喀秋莎”应该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么苏军火箭弹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好像他们也是以数量来取胜的,一个火箭弹发射车,可以承载24—48枚,倘若集中五六辆火箭车,搞一次齐射的话,在近二百枚火箭弹的笼罩之下,确实不用考虑精度的问题,只是有点浪费而已。
看到刘亦诚怔然出神,梅塞施密特决定略略讲解一下。
“第一枚火箭弹,是有名的康格里夫火箭,最早诞生于1805年”。
“它的创造者是英国的炮兵上校——威廉·康格里夫,他在借鉴印度火箭与华夏古代火箭的基础上,所研制出来的第一代实用性火箭,曾用于反拿破仑战争,以及与华夏的二次鸦片战争”。
“第二枚火箭弹,则是康格里夫火箭的改进版,诞生于1844年,是英国发明家威廉姆·黑尔,所研制的第二代火箭弹,其射程与准确度有了很大的提高,后来巨炮时代兴起,这些火箭被扫入历史尘埃”。
“第三枚火箭弹,是德国军工专家在这几年,与苏俄秘密合作的结果,效果——你也看到了,射程或许还能再次增加,但在精度方面,还将进一步下降,除非是几百枚集中发射,否则只能吓吓敌人而已”。
“怎么会这样?”
刘亦诚也有些意兴索然。
难怪二战的时候,许多国家的空军都没怎么装备它,连苏俄空军也只是用来打打日本人,又或欺负一下德国人的地面部队,而德国空军也只是用它去打乱美军轰炸机群的队形而已,战果也确实了了。
很快刘少将就想到了另一问题,另一个时空的导弹,又是怎么回事呢?
还有,在二战后期,希特勒所研制的V1型巡航导弹,与V2型弹道导弹,又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些高科技产品,应该也是源于眼前的这些火箭弹。
嗯,也就是说,研究的大致方向,还是没搞错的。
“对了,这些火箭弹,怎么没有一款采用了涡喷发动机?”
“涡喷发动机?”
算是将梅塞施密特问傻了,用涡喷发动机去装备火箭弹,这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世界末日快到了?
这些有钱人,就是任性啊。
不过这个想法倒是很好。
德国教授闭上眼睛,在心中略略琢磨了下,还别说,如果给火箭装上涡喷发动机,即使采用**燃料,火箭弹的准确性,也确实会上升好几个台阶,弹点的散布情况,还将进一步的缩小,比如控制在几十米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