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伯玉兄就是指路明灯啊,刘郧也是一点就通,孔玉玲是英国神学博士,还获得了英国的爵位,通俗的讲就是英籍华人,与她结婚确实去教堂为好,最好与英国大使馆报备,这样就规避了南京方面的有关规定。
南京有什么规定呢?难道要执行一夫一妻制。是的,蒋光头就是这点不好,他自己屋里只有一个老婆,所以就要求他的部下们,也只能搞一夫一妻制,谁若违反这一点,将被开出师门。对了,前几年更是闲得无聊,还搞了个什么“新生活运动”,要求大家讲道德、讲文明、喝白开水,美其名曰修身健体。
刘郧这个穿越者,从内心来讲,也是想准备开开后宫之类,像老蒋这么干,不是平白断人的财路么。嗯,民国婚姻法中规定,每人只准有一个老婆,看看民国的其他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老蒋这是“鸡立鹤群”,与军阀大众为敌。
“对了,伯玉兄,王家烈、韩复渠、李宗仁等老前辈,哪个不是妻妾成群,那个,南京方面不也没干涉么?”刘郧问出了心中的最大疑惑。
“你是不是还想问,乡间的土财主,城里的资本家,不也娶了好几房姨太太,国民政府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么?”张伯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刘郧,大家都是男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一个德行,对于某些事情,自然是兴趣盎然。
“亦诚老弟,你也太看表面了。这些人,不是军阀出身,就是地方上的土豪劣绅,你怎么能与他们相比呢?这些人都是南京,或延安的斗争对象,嗯,妻妾之事老蒋是管不了,但是可以决定他们的发达,或是不发达”。
“当然,这些人也不是傻子,也不会公然对抗民国法律,而是打了一个擦边球,那就是一妻多妾,也就是说合法的老婆,从来就只有一个,其他都是姨太太,是法律上根本不承认的妾侍,嗯,可以算作高级佣人”。
原来是这样,刘郧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很多民国名人,都想了些规避民国婚姻法的馊主意。为了给妻妾们一个合法的地位,只有先逐一的结婚,再逐一的离婚,这样一来,就成了前妻与前夫的关系,既不算违法,也不算入佣人之流。
由于事关大家的帽子,这些馊主意也渐渐的“约以成俗”了,好在刘郧现在成了川西王,对他领地内的一干官吏,全由他亲自任命,向CD与南京备案不过是走走形式,无论老蒋与刘湘给与不给都一样。
不过,“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公然对抗老蒋,也非什么明智之举。
“嗯,分地结婚,一定要分地结婚”,刘郧觉得张伯玉是个好哥们,及时纠正了他错误路线,于是边拱手边恳切的说,“伯玉兄,我与玉玲的婚事,就全拜托你了,只要玉玲喜欢,想进教堂就进教堂吧”。
张伯玉自然是义不容辞,为了哥们的婚事,居然连他的官都不想当了,盘算着第二天直接乘车去武汉,亲自去找孔玉玲商量此事,直让刘三爷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不过火车与船只哪有飞机快,还是随刘司令一起,坐川西专机去汉口好了。
经伯玉兄的一阵胡乱搅合,导致刘三爷胡想翩翩,一晚上都睡不着觉。而就在此时,远在南京的蒋委员长,西安的张杨二人,以及延安的周副主席,都拿到了一封大同小异的电报,让他们也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刘郧与张伯玉正准备去机场时,何先生与张学勤已经赶到了广庐大院的门外,都顶着一对熊猫眼,一把拉住某人,让他稍稍留步片刻,他们有话要说。
虽然大家都是急事急办,但是何先生就有礼貌多了,很洒脱的让张少爷优先。
张学勤也不打算客气,径直拿出一张电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刘郧,上面赫然写着,“亦诚老弟,汉卿有愧,弟之三策,字字珠玑,不日赴宁,与蒋公面议”。
伯玉兄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个张副司令,真是焉坏焉坏的,感情是空手套白狼没套着,就打算亲赴南京,找老蒋告黑状去了,这人也太坏了。不过刘郧却不这么看,想告状就告吧,若告他是红匪更好。
在李胜德路过川西时,刘司令就想加入红军的队伍,只是红军的领导们认为,他还是留在白区工作比较好。现在张副司令想告黑状,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若能将他告成真正的红军战士,真是连谢谢都不用说了,能不是好事么。
至于张伯玉担心什么,刘郧也略略知一二,不就是担心老蒋大发雷霆,免了他这个川西王的职务么。可惜,军阀之所以是军阀,就是可以不听其他人的命令,即或是南京国民政府的政令也不行,彼此是平等互利的关系,而非什么从属关系,对南京的军政命令,更多是一种尊重,并非是非执行不可。
当然,这些都是民国大佬之间的一种默契,刘郧还没傻到四处张扬,于是微微一笑,让伯玉兄放心,从容的暗示南京方面,还有孔祥熙给他撑腰,哼哼,不要怕,一定要挺住。
还别说孔财神的名字就是响亮,连摇摇欲坠的伯玉兄,在收到某人的暗示后,就逐渐恢复了镇定。
本来张学勤还在期待什么,不料刘郧与张伯玉谈笑自如,丝毫不见所预期的怯意,这下他自己反而虚了,汗水一下就飙出来,眼神也有些游离不定了,万一刘司令发了疯,非要拿他开刀的话,可是谁都帮不了他。
幸好还有何先生在,也拿出了一封电报递给了刘郧,及时的消除了张大少爷的“危机”。
面对何先生,刘司令可就不敢疏忽大意了,而是让张伯玉亲自去送送张学勤,他们毕竟是一起来的广元,还都是陕西官场上的同僚,彼此多走动走动,也是一件好事。
伯玉兄与学勤兄也都不是傻子,当他们一看到某人手中的电报,而且还是红军总部发来的电报时,就即刻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是一件要命的大事。因为自绥靖大会结束之后,红军在表面上是变成了半合法的组织,但在暗中大小军阀们依然是我行我素,因此公然与延安交往,依旧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直到张伯玉与张学勤俩人,彻底脱离了视线后,刘郧才展开了手中的电报。
正是延安周副主席发来的消息,“亦诚同志,你的提议很好,我方正与张杨磋商。长庆石油之事,我军定当尽力。至于陕甘铁路一事,应以大局为重。而军火订购事宜,由老何同志全权负责,切切”。
刘郧也没怎么多说,扬了扬手中的电报,直接询问何先生,“老何同志,这封电报,你应该早看过了,不知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好了”。
何部长也没怎么避讳,在他看来,连周副主席都称刘郧为同志,即或不是革命同志,至少也是一个被团结的对象,于是直接说明了来意,“亦诚同志,延安的国际机场已经竣工,还经过了苏联专家的审核”。
“因此延安的意思是,希望在川西订购一些武器装备,也不要什么德械武器,就比照当初的那些军火,比如汉阳造、迫击炮、轻重机枪,以及七二式步兵炮之类,不过数量略多了些,能够装备三、五个师就行了”。
三、五个师的装备,倒是不多不少,也就三万多支步枪,轻重机枪三千多挺,轻重火炮几百门,不过刘郧岂肯如此小家子气,他正在盘算如何送飞机过去,等红军也有了战斗机,看鬼子还能否再“以半个师团横扫整个山西”。
还以为刘郧在想钱的问题,何先生连忙表明态度,“亦诚同志,以前所订购的军械,都是靠你半卖半送,这份人情,红军是不会忘记的,而此次军购一事,将由周副主席亲自负责,至于资金之事,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刘郧也是微微一笑,也不怎么分辩,而是低声说道,“我打算,送延安五十架新型战机,对了,飞行学员们也大多应届毕业了,延安以后就能自行组建航校,而川西派往延安的售后负责人,就是你曾见过的德国人李汉斯同志”。
真是喜出望外,何先生也有些晕忽忽的,民国如今已经进入了大航空时代,大大小小的军阀,都纷纷开始装备战机、组建空军了,延安也正在为此犯愁,早在汶川一战后,就知道飞机坦克的威力了,如今好了,川西什么都准备好了。
“同志,你好”,何先生一把握住刘郧的手,很激动的低声喊道,“在上海时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们自己的同志,看来果然没有走眼”。
刘司令一阵左顾右看,看前后左右没人窥视,才松了一口气,很严肃的告诫何先生,“这是秘密任务,代号‘卫民’,今后一定要切记,我就是个小军阀,嗯,那个李汉斯才是苏联红军,还是一战期间的苏联红军”。
“李汉斯、苏联红军?”何先生简直难以置信,被刘郧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德国人,竟然是苏联红军,突然想起苏联肃反一事,连忙低声问道,“李汉斯此人,究竟可不可靠?苏联现在也是一片风声鹤唳啊”。
刘司令没直接回答,而是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他究竟可不可靠,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只知道一点,就是用我们自己的诚意,让他可靠起来,此人出身于工人家庭,还被沙俄和纳粹迫害过,应该是可以争取过来的对象”。
何先生是老政工了,对于这一类的事情,自然是十分了解了,刘郧的意思,他也理解颇深,李汉斯是德国人,目前德国正是南京的盟友,若有李汉斯在中间穿针引线的话,可以省去不少的事,因此争取此人是有希望的、也有必要的。
俩人很快交流完毕,何先生则带着一脸的悻悻不喜,仿佛忿忿不平的离开了,估计是径直去找李汉斯同志,交涉飞机运输与军火交易之事。刘郧则带着张伯玉同学,坐着飞熊战机直飞茂州市了,待他对川西专区的大小事务略作安顿,就即刻直飞武汉三镇,与孔大小姐举办婚礼了。
令刘司令真正犹豫的事情,还是尚清儿的事情,他如果与尹沁兰、孔玉玲结了婚,是绝对瞒不过这些琉球人的,倘若一个处理不好,彼此就真的结了仇了,以后别说结盟打日本鬼子了,这些人别在背后捅刀子,就算不错了。
一次娶三个老婆,还真是一门技术活,在无奈之下,刘郧只好与刘鄂北商量,看看老太爷有没有什么高招。
他与张伯玉下飞机后,受到机场工作人员的热烈欢迎,很快就有机场专车队,送他们去市政府,刘鄂北当然不在市政府,车队的此般做法,也是种接送大人物们的惯例,那就是具体的去向要“尽量保密”。
快到茂州市政府时,只见车子的方向盘顺势一拐,则去了刘市长的官邸,这是一片临江的别墅区,以前还接待过老蒋与刘湘等人,现在成了茂州市及川西专区,一干军政要员憩息与居住的官邸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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