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琪儿的脸色顿时就黑了,好在涵养得法,瞬间恢复了过来,柔情似水的问道,“师弟,这么多年了,师姐对你好不好,当初你说,要我当你的夫人,陪你三年十年,我可曾犹豫过,你这个没良心的”。
“且慢,哪有这些事情?”刘郧也有些发毛了,当着长孙明月的面,诋毁他的人品,故意败坏他的形象,实在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啊,当初为了保命,才答应这些条件,到了现在怎么倒打一耙。
袁师姐也毛了,居然吃干摸净,还翻脸不认人,好在美女的办法就是多,星眸一眨,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抱着明月仙子,直让师妹给他做主,真是恶人先告状,刘郧也是一动,要不要也抱抱明月师姐。
长孙明月恬静的拍了拍袁师姐,让她不要再哭了,对刘郧却微微一笑,然后悄声说道,“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师姐吧,她心中不舒服,想让你给她说几句软话,你这个作师弟的,就大度一点好了”。
刘三爷即刻秒懂,明月的意思是说,由于琪儿师姐心中不爽,所以乱说话,放心好了,她不会当真的,于是一声干咳,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袁师姐,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刘师弟在道歉作揖时,露出被拧得呈青紫色的手臂,袁琪儿也是老脸一红,很惊诧的问道,“师弟,你也太不小心了,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你一人瞎练,导致走火入魔了”。
刘郧的脸色一僵,呸呸,你才走火入魔,有这么诅咒师弟的么,正欲先向明月师姐告状,袁师姐已笑嘻嘻的拉住他,用芊芊玉手在受伤的手臂上轻抚,如同温香软玉一般,令某人的心中不由一**。
“哎哟”,正在色予授魂某人突然发出一声闷哼,顿时从温柔乡中醒了过来,他的手臂上传来一阵阵剧痛,考虑到大家都在飞机上,不好意思影响飞行员的飞行,这厮只好咬紧牙关忍了,随之顺眼望去,却看见臂上的青紫色,已经逐渐的恢复了正常,这也太厉害了点。
看着刘郧惊诧的眼神,袁琪儿巧兮倩兮的告诉他,“本师姐是以医药入道,对于一般的外伤内伤,那是手到擒来,嗯,是没有你的治疗神药厉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神药的数量应该有限,对不”。
刘三爷不由一愣,连这个都能猜到,转而一想,也对,琪儿师姐是医药专家,对于各类药物是非常了解,但凡金贵或有奇效的药物,一般都不会太多,否则早就流传开了,数量有限确实是最佳答案。
“琪儿师姐,请你有空时去川西大学,教教我的学生如何?”刘郧真是大喜过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庞语嫣是个留洋的学生,实际的临床经验却并不多,由她主持医院与医学学院,是有点勉强了,想请些名医援助川西,可惜这些人都很嫌弃川西偏僻。
“教学生啊,这个——”,袁琪儿一说到这些,她自己也犹豫了,又怕刘师弟误会,只好实话实说,“我学的是古代宫廷内医术,与现在的医学有很大的差异,若是让我教学生的话,恐怕意义不大”。
“这个”,刘郧也有些傻眼了,现在流行的是西医,与华夏的中医确实有差别,在21世纪两者都是泾渭分明,更别说民国年间了,不过能拔脓疮的膏药,就是好膏药,大不了,再成立一个中医学院。
袁师姐见这厮非要她当老师,她也无法推脱,只好承诺到时看看再说,刘郧随即立马转化话题,“师姐,你是学医的,对于修炼的认识,更在一般人之上,对小弟的修炼难题,还请师姐指点指点”。
“你的问题——”,琪儿师姐也有些沉吟,思考了半响才苦笑的说到,“其实在修炼上遇到难题,每一个人所遇见的,都不一样,否则就不需要师门与秘法了,也罢,既然你想听听,师姐就给你说说”。
“因家父战死沙场,我很小就在满清的皇宫内长大,说是享受着皇子公主的待遇,其实怎么可能,几岁就随药膳房的师傅打杂,那些年满清正处于破灭的前夕,连皇帝太后都时时生病,药房特别忙”。
这个倒是能理解,袁琪儿的父亲死于八国联军侵华前后,被带入宫中应该是1901年前后,那些年也确实不太平,不说同盟会的革命先烈,时不时发动起义或刺杀之类,也不说恭亲王奕欣、李鸿章和张之洞之流风烛残年,就是光绪皇帝与慈禧太后也都濒临驾鹤西归。
袁琪儿倒也没沉迷过去,而是在思索她的陈述思路,“幸好得到了药膳师父的欣赏,随手传了些散手,后来光绪爷与老佛爷西去,宫中一片大乱,药膳房也有散伙的架势,我恰好遇见了王玉琴公公”。
“王玉琴,原来真有其人”,刘郧失声叫道,在武汉见中城宫清子时,船越大师确实说到王公公,并说川岛玉琴就是王玉琴,还要他一起参与猎杀行动,后来才知是一场误会,还以为是船越乱说的。
“是有此人不假,但是早就病死了”,袁琪儿也没怎么避讳,决定将有些事情说清楚,倘若大家暗中猜忌,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见到王玉琴时,他已经受了重伤,也没活几年,还是辛亥那年死的”。
刘三爷倒是信了,这些高手一般不容易受伤,但是受了重伤,多半好不了,就算是些轻伤,也要很久才能痊愈,外加这些宫中的太监们,都是为了皇帝或太后活着,皇帝太后一死,就已经去了半条命,倘若满清帝国再被推翻,这些人还能活得很好,那就真奇了怪了。
“袁师姐,原来你就是王玉琴的嫡传弟子”,刘郧立马醒悟了,难怪袁琪儿以前叫川岛玉琴,原来是继承了老师的衣钵,嗯,星灵门不也一样么,每代的内外掌门人,不都叫金轮法王或隐叶大师么。
琪儿师姐却有些不好意思,缓缓的将原委说了一下,“我所学的很杂,既有医药方面的东西,也有佛家佛法,但是打基础的功法,确实是王公公所传授的《大荒医经》,相传是上古时期的修炼秘法”。
“大荒医经”,刘郧也比较孤陋寡闻,自然一头雾水,真是闻所未闻,于是望向明月师姐,不料仙子也是一脸茫然,袁琪儿只好略作解释,“是太监们所修炼的特殊功法,是为了更好服侍宫中贵人”。
“啊,《葵花宝典》”,刘郧瞬间就听明白了,这是太监修炼的东西,其他人一修炼就死定了,连忙拉住袁琪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也没看出什么毛病,只好低声问道,“你有没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也没什么,我很好啊”,袁琪儿也是陡然一愣,倒被刘三爷的一惊一乍给吓住了,只好露出甜甜的笑容,让他不要为她担心。
这样啊,刘郧也傻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于是釜底抽薪,“那个《大荒医经》,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你还记得么,在开宗明义的第一句话,是不是写着‘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没有”,袁琪儿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十分肯定的解释道,“虽然是一部残篇,开篇名义我还记得,‘医者,诸荒之首’”。
还真是够荒够医,刘郧自己也囧了,恐怕真是他搞错了,于是悻悻的说,“太监还学什么医,好好伺候人,多拍拍马屁不就行了”。
袁琪儿一声嗤笑,看了看刘郧和明月仙子,发现他们都一脸茫然,只好半真半假的说,“你们还真以为太监很好混啊,没有一点特殊本事,早就被拉出去喂狗了,还想伺候贵人,自己都是残废了,别人一看见你,就觉得心中发慌发堵,还怎么肯让你靠近他们的身边”。
这倒也是,太监都是一些残废,身心都极为扭曲,根本就是一些人形的定时炸弹,贵人们又不是傻子,一般情况下,也确实不敢让他们伺候,而且这些人有残疾在身,基本上天天都离不开药罐子,这些人若自己不懂点医学,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确实不用伺候人了。
看大家都基本上搞明白了,袁琪儿也就不再展开说了,而是回到了之前的话题,“《大荒医经》包罗万象,确实是以医药为主,因此修炼出的真气模样,就是一根金针,炼气到了最后确实一柱通天”。
“金针模样”,刘三爷真的被雷到了,你妹,还说不是《葵花宝典》,绣花针,不正是东方不败的成名武器么,正想提醒琪儿师姐,却突然想到一事,“不用自宫,也能成功,即便自宫,未必成功”。
看来世事难料啊,刘郧很崇拜的看了袁琪儿一眼,一个女人居然练成了太监功夫,你叫岳不群之流情何以堪,不过玩笑归玩笑,他自己的修炼问题,又该怎么办呢,看来确实需要大智慧、大机缘了。
随着刘三爷的冥思苦想,大家结束了空中会议,俩位师姐都开始静坐养神,其他随机人员早已纷纷假寐,除了极个别能真正睡着外,其他人都紧张得要命,略有风吹草动,两只眼睛立马瞪得像牛眼。
刘郧才是这次远程飞行的总指挥,好在这厮有智脑与蚂蚁徬身,能随时掌握各架客机的飞行情况,在他原来的计划中,如果飞行状态实在欠佳的话,要么蚂蚁接管飞行,要么在重庆或武汉略作休整。
可能真是强化剂的缘故,这些飞行员老神在在,三个飞行员轮流值班,飞行四个多小时,不是多大的难题,为刘三爷省了不少的事情,反倒是坐飞机的人有些难熬了,幸好飞机上还有飞行卫生间可用,还有空中景色可看,以及迷人的空姐可欣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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