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小姐依旧那么风华绝代,刘郧也在暗中猜测,为什么这么急吼吼的,难道真的是想找地方亲热,正在浮想翩翩的时候,孔玉玲边开车边告诉他,孔财神现在孔氏别墅,大家正好在一起谈谈。
孔财神也在别墅,宛如一瓢冷水,浇在了刘郧的头上,心中大叫不妙,无形的火焰顿时**然无存,伸向孔玉玲的魔手,也僵在了半空中,孔大小姐却甜甜的一笑,仿佛没有看见刘大官人的囧态。
刘郧的脑中不断的翻腾,孔财神难道很闲吗,北方有日本鬼子在步步紧逼,无论军队核查训练,还是防御工事修筑,都急等南京拨款划钱,至于长江以南的军阀们,更是出了名的,要钱不要脸。
就在刘郧没完没了的胡思乱想时,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刚一下车,孔玉玲就挽着他的手臂,向别墅里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随着两人亲密的散步,大小姐的胸部,与某人手臂在不断的摩擦升温。
可惜刘郧根本注意不到这一点,这厮的脑子里全是纷乱的影子,然而刚迈过大门,刘大官人就恢复正常了,这才留意到手臂的异常,看到娇艳欲滴的美人,不由心中一**,还是忍不住的想亲一下。
心动不如行动,刘郧顿时什么都不顾了,侧着头向孔大小姐的脸上吻去,此时在大厅之内,突然传来一声干咳,刘大官人还没在意,孔玉玲却惊慌失措了,脸上一片苍白,连忙挣开了某人的怀抱。
刘郧心中一声暗叹,大好时机就这么浪费了,他也不敢发脾气,因为搅局的正是孔财神,这可是孔大小姐的老爹,今后究竟能不能娶孔玉玲回家,还得看准老丈人的脸色,于是连忙微笑的打招呼了。
孔玉玲早就离开了,大厅内就只剩下刘郧与孔财神,刘大官人一脸热情的寒暄,孔部长的脸上却毫无表情,似乎还在生气一般,不过某人与孔大小姐连婚都没订,就公然亲亲我我,也太不像话了。
就在刘郧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孔大小姐已换了一身衣服,从厢房之中走出来了,之前的惊慌失措,已经丝毫不见了,还施施然的带来了两杯茶水,给大眼瞪小眼的准翁婿俩人,刚好一人一杯。
也不知是茶水的神效,还是孔财神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难堪,略品几口之后,脸上的神色大为缓和,略略清咳了几声,才和颜悦色的对刘郧说,“你回老家也有半年时间了,不知打算什么时候迎亲?”
“迎亲?”刘郧浑身一震,连忙用喝茶来掩饰心中的不安,孔财神是何许人,哪会允许他在这个时间打马虎眼,于是脸色一沉,就欲当场翻脸,在旁的孔大小姐见势不妙,连忙过来打圆场,“爹地,亦诚他,开了三个小时的飞机,现在身心疲惫,你就别为难他了”。
定定的看了他女儿一眼,孔财神一声长叹,脸色顿时黯然,就欲拂袖而去,刘郧也只好苦笑一声,打算实话实说了,“孔世叔,不是小侄无礼,也不是我对玉玲没有感情,可是家父给我已订了亲”。
孔财神一声冷笑,眼睛一翻,双手一抱,他可不管这些,有些淡淡的说,“订了亲也没事,反正也没过门,你让你爹退了便是,总不能让我女儿,平白吃一个大亏,顺带连我这做爹的也丢脸吧”。
退了女诸葛尹沁兰的亲事,刘郧自己可不愿意,于是有些尴尬的说到,“孔世叔,有些事情,可不能那么做,家父所定的亲事,也是名门之后,乃辛亥革命元勋,尹昌衡的孙女,尹氏沁兰小姐”。
“尹昌衡,哪个尹昌衡”,孔财神也是一惊,简直难以置信,这个名字很耳熟,一时又怕搞错了,心中不由一凛,连忙询问个明白,“莫非就是原川军速成学堂校长,1911年擒杀赵尔丰的那位”。
刘郧也是一怔,这时才反应过来,难怪孔财神也会顾虑,尹昌衡因袁世凯陷害,差点死在牢房,之后就淡出了军政两界,但是他的门生故吏却正当红,川军军中的速成系军官,基本就全出自他的门下。
看到缓缓点头的刘郧,孔财神心中一惊,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知道此事麻烦大了,别看他是老蒋的连襟,如果他敢欺负这种民国元老,还指不定老蒋究竟帮谁,也同时理解刘大官人的难处了,只要这厮还想在四川混,一旦得罪了这种大佬,绝对没啥好下场的。
孔财神略略走了两步,沉吟了片刻,似乎也想好了对策,脸色也大为缓解,有些微笑的问到,“亦诚贤侄,你与玉玲的事情,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们如果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太好吧?”
刘郧也不喜欢拖泥带水,想了半响,很慎重的说,“这事也很简单,就看玉玲如何选择,如果她愿意容纳尹氏,顾全了刘家的脸面,亦诚自当感激不尽,如果不愿意也不勉强,小侄愿终身不娶”。
得知刘郧想娶尹沁兰时,孔玉玲有些泫然欲滴,再听到“终身不娶”,也是一怔,不过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似乎连孔财神也没想到,呆了半响,有些好笑的问,“你这么做,就不怕你们刘家绝后”。
刘郧没理会孔财神,有些深情的看着孔玉玲,也知道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自己还是辜负了这位美人的心意,心中自然有股深深的歉意,于是随口吟到,“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孔大小姐一时泪滴如雨,孔财神也是浑身一震,这才重新打量刘郧,这厮也许不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然而认同归认同,利益归利益,决定不再为难刘大官人,略略的沉吟了片刻。
“也罢,看来是小女福薄,贤侄一表人才,乃民国之俊秀,今后定有更好的姻缘,从此你我两家恩断义绝,至于你自己怎么样,与人无尤,今后不许再与小女来往,她还要找婆家,毕竟人言可畏”。
刘郧也是一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难道从此以后,真的要与孔大小姐一刀两断,尽管心中很痛苦,还是忍住了想看她的冲动,自己准备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因为刘郧也知道,在孔财神自己的立场而言,是一点都没说错,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这辈子与孔玉玲之间,恐怕真的是有缘无份了,既然如此就不要害人害己了,只是不知为啥,从大厅到大门口,短短的一段路,就是这么的漫长,仿佛永远都有走不完一样。
眼看快到大门口,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一把拉住刘郧,定眼一看正是孔玉玲,刘大官人一声惨笑,想挣脱她的手腕,孔大小姐的眼睛虽发红,手臂却坚如磐石,哪怕炼体高手也难撼动分毫。
刘郧呆呆的看着孔大小姐,孔玉玲心中一痛,转个身来看着孔财神,有些哽咽的说,“爹地,我与亦诚的事,你就别管了,他要娶尹氏,我认她做姐妹便是,他若是想再等一等,其实也无所谓”。
看着这个声威日盛的女儿,孔财神也暗暗苦笑,知道刘郧对他的女儿,还是有几分情义的,但是就这么便宜了这厮,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冷哼一声,背着身淡淡的说道,“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孔玉玲咬着嘴唇,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不断的下淌,依然拉着刘郧,很倔强的说,“谢谢爹地,亦诚是花心了一点,但是我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只有忠于自己的心,才会取得最终的成就”。
刘郧心中也是一惊,不由高看了孔玉玲一眼,这可是发人深省的道理,换个说法,即是“能极于情,故极于剑”,一个人若不忠于自己的感情,就绝对不会忠于自己的事业,最后必然一无所有。
看着落落大方的孔玉玲,刘郧有些自行惭愧,这些天来一心扑在事业上,很少考虑身边人的感受,从去年的十一月初,离开汉口以来,连这现在算一起,与孔大小姐见面相处,也不过二次而已。
摸着孔大小姐的发梢,刘郧深情的望着她的眼睛,略有些苦笑的问到,“傻孩子,其实你应该听孔世叔的话,我这个人有很多的故事,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就突然的消失了”。
孔玉玲并不感意外,对于刘郧的话,也是一笑了之,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本来一个很普通的华夏人,在美国技校待了三年,无论日常表现,还是功课成绩,也很平平的那种”。
刘郧也是一愣,孔玉玲竟然这么精明,转眼一想,他身边的女人,又有哪个是好惹的,中城宫清子是琉球皇室郡主,庞语嫣还是红军的地下党,长孙明月至今也搞不清来历,袁琪儿还是双料公主,就是准老婆尹沁兰,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却也事事难逃她的手掌之中。
看到刘郧怔然出神,孔大小姐还以为这厮,担心美国的破事,东窗事发,于是低声安慰,“没事,我已派人去美国,花重金收买了相关的人,所有档案全都换了,当然受主荣召的人,是没办法了”。
“受主荣召”,刘郧不由心中一惊,他真的小看孔玉玲,这些大家族出来的,真是视人命为草芥,有些苦涩的说,“是名剑自风流,他们都是一些平常之人,给点钱就可以了,何必要这样做呢”。
孔玉玲却不以为忤,看着刘郧的眼睛,淡淡的说到,“我未来的夫婿,必然是人中之龙,无论学识或智慧一直是出类拔萃,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任何想搞破坏的人,都应受到上帝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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