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合作的前提,商量好了之后,其结论也就出来了,唯一还没解决的问题,就是交换的筹码,于是法肯豪森很诚恳的说,“好吧,刘,你的说辞很合理,已经将我说服了,说吧,你有什么好主意”。
刘郧也没想到说服工作,竟然如此顺利,一时也没什么筹码可以交换,只好无奈的说到,“豪森,我之前没想这么多,我也是在春祭的时候,才想起此事,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交换”。
“如果将军阁下,同意的话,我想用新的坦克图纸,换取德国的农业援助”,刘郧有些迟疑了,最后只有苦笑一声,将提他目前的唯一可用的筹码,拿了出来,希望法肯豪森不要拒绝。
法肯豪森沉默了半响,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看着刘郧,似乎欲言又止,后来发现刘大官人真的急了,才淡淡的问到,“我来这里之前,听说出现了一款很奇特的飞机”。
“飞机,是的,还是我自己做的,名字叫飞熊战机”,这个倒也没什么好保密的,如果能以此换取德国的农业援助,一切都好说,刘郧话刚出口就愣住了,德国人才刚到而已,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法肯豪森倒是没有避讳,倒不怕刘郧这厮记仇,而是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事情是这样,我在南京接到的情报,正是南京派往川军的情报人员,所以真正的泄密者,应该是川军系统的人”。
顿时松了一口气,刘郧算了算时间,从飞熊战机出来,也有三个多月了,消息从川西镇传城都与重庆,再从重庆传到南京,已经够慢了,川西县毕竟属于川军政系统,有人忠心川军也是必然的,又或干脆有人专职监视一事,因为钦差的权力是大了些,不放心也是正常。
刘郧最怕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深入华夏内陆的川西镇,也有欧美国家的间谍,那就太可怕了,意味着华夏从上到下,没有一丝秘密可言,如果这些列强稍稍起了点歹心,代价是极其昂贵的。
德国人会对飞熊战机感兴趣,刘郧也有些意外,若不是法肯豪森提起,连他自己都忘了这事,因为很多地方都不成熟,否则也不会想用新的坦克设计,换取德国的BF109战机和JU87轰炸机了。
刘郧也是一个爽快的人,直接领着法肯豪森,去参观飞熊战机,因为这几个月忙着搞工业建设,没心思研究飞机,所以就在刘府的附近,修了几条简易的跑道,以及一个封闭式的飞机库,形成了一个简单而实用的军用机场,平时是交由贾琏的警备大队看守。
看到菱角分明的大三角造型,显得低矮平滑的机身,也没上什么涂装,泛着质地的光芒,法肯豪森立马就惊呆了,跑到战机旁,颤抖的摸着钢铁机体,简直难以相信,这是一架真实的飞机。
法肯豪森将飞熊战机,从里到外研究了半响,就差没亲自拆开看看了,最后要刘郧带他上天飞一圈看看,虽说顾客是上帝,这个上帝也太过火了点,刘大官人也有些犹豫,要不要飞一圈。
德国将军可是见多识广,一看刘郧慢吞吞的动作,立刻就知道如何让这厮快起来,于是亲切的说到,“亲爱的刘,你的这个飞机实在是太棒了,只要能飞起来,我保证你拿到你想要的”。
“想要的”,刘郧立马就如同喝兴奋剂一样,两眼就开始发光了,生怕听错了,于是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谄媚的问,“亲爱的豪森将军,你说的,可是德国对华夏的农业援助,我应该没听错吧?”
法肯豪森真被打败了,这厮简直没有一点幽默细胞,白眼一翻,也不再调戏刘郧了,于是认真的说到,“刘,要想帮助华夏全面进行农业革命,难度是很大,但是帮帮你一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帮我,怎么一个帮法”,刘郧真的有些听不懂,他家里有钱有地,还开了一个联合制药厂,赚钱简直都赚晕了,还要农业革命干啥,难不成要在几亩自留地上,搞什么农业革命,这也太高调了。
这厮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法肯豪森闪着蓝色的眼睛,有些无奈的解释,“华夏有近一千万平方公里,要在这么大的土地上,进行农业革命,真的是很难办,但是换在在川西县,就没问题了”。
看着刘郧似懂非懂,法肯豪森只好继续忽悠,“我可以建议柏林,派遣一个农业技术团,大约五十人左右,争取在二三年内,将先进的农业技术在全县推广,以后的事情,就看你们自己如何运作了”。
刘郧顿时就懂了,所谓“老师引进门,修炼在个人”,德国的先生们,将农业技术传授给了华夏的学生,这些学生能否再将技术,传授给其他人,又或什么时候能在全国普及,德国人就管不着了。
这个推广过程会很漫长,也许要十年八年,也许在许多人的有生之年,也看不到最后的结果,因为德国人只解决了川西县的问题,而其他地方又有新的问题,所以才需要如此漫长的时间。
然而刘郧愿意赌一把,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前提是要有“星星之火”才行,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个小型农业援助团,正是一星半点的希望火种,立刻向法肯豪森点头,成交。
刘郧立马通过智脑,检测飞机的性能,同时命令警备队清扫跑道,并拉出安全距离,防止人或者动物进入警戒区,在闹市之中起飞战机,也是一种无奈之举,等秘密飞机场建好,飞机将会全部转移。
好在飞熊战机的冗余空间够大,略略调整一下,就多出一个驾驶员的位置,很快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连飞行服也让给了法肯豪森,幸好刘郧的修为达到了寒暑不侵,一点点小风寒还受得了。
随着点火成功,飞机慢慢的滑动了起来,法肯豪森基本感觉不到任何颠簸,发动机运行的声音也很轻微,只有离地的一瞬间,才感觉到了震动,在空中飞行不久,飞机就渐渐达到了最高速。
这时法肯豪森才感觉到飞机的颠簸,但是也比拖拉机强得多,望着舷窗外的蓝天,他暗暗估算飞机的航速,应该超过了200米每秒,却不知究竟有多快,他毕竟是德国陆军将军,而不是空军成员。
刘郧驾驶着飞熊战机,围着川西镇附近绕了几圈,也没搞什么特技飞行,大约半个小时不到,就结束了飞行活动,凭着记忆和目测,就将飞机慢慢的停了下来,这时在机场附近围满了好奇的民众。
直到刘郧将飞机开进机库后,撤销了警备队的警戒任务,与法肯豪森准备离开时,围观的人群才慢慢的散去,再也不像第一次飞行时,大多居民把飞机当神拜,惶恐的躲在家中,好几天都不敢出门。
在刘大官人的帮扶下,两人回到了别墅,过了好一会儿,法肯豪森才缓过了气来,哪怕穿了飞行服,第一次飞行体验,也是不足外人道也,其实刘郧还是满佩服的,尽管豪森的脸色惨白,却没吐出来。
刘郧暗暗嘀咕,法肯豪森还是挺适合当飞行员的,连忙在橱柜中找了一些烈酒,给一起飞行的伙伴灌下去,脸色才逐渐的恢复了正常,如果身体不再轻微的抖动,就完全与常人没什么差别了。
好半响之后,法肯豪森才正真的恢复了过来,竖着大拇指,一个劲的夸刘大官人厉害,飞机厉害,飞行技术更厉害,搞的刘郧晕乎乎的,一时有点不知北,连忙边谦虚,边讲解飞机的性能。
法肯豪森虽然不懂飞机,坐过的客机和运输机倒是不少,坐战斗机确实是第一次,对于刘郧的讲解,非常感兴趣,两人越谈越投机,一个有成为自恋狂的趋势,而另一个有被发展成飞机迷的趋势。
法肯豪森似乎上了瘾,喜欢边谈边喝酒,而且是烈酒,还没将刘郧所说的话写完,就已经倒在椅子上睡着了,搞得刘大官人很郁闷,不得不将这厮扔到**后,还得自己将飞机性能记录完毕。
法肯豪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头昏欲裂,这阵子他已经染上了一个不好的毛病,喜欢喝川西镇上的烈酒,入口甘冽香醇,还有一种冰雪的味道,这种土制烈酒,其实就是过滤后的青稞酒。
刘郧与尹沁兰一起,去小镇上的自留地视察春耕,看到全镇居民齐心协力,按照春祭的方法一一照做,几万亩农田,全靠雪水灌溉,有些于心不忍,本想做一些水泵,从川西河里直接抽水算了。
然而水电站正在储水不说,同时距离也远了些,高差近百米,没有橡胶软管的情况下,想将水输送到农田,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刘郧只好作罢,只将不足之处全记住,以后再逐一的补上。
中午之后,刘郧去了法肯豪森的住处,陪着这老哥们喝喝茶,顺便送点酥油茶与糌粑之类的,因为这位德国将军,似乎很喜欢这些土特产,甚至还说他下次回国的时,一定带些给希特勒尝尝。
法肯豪森对于飞熊战机似乎很青睐,要不是因为飞行的不适症状,还没彻底消除,几乎又想再飞一次了,在刘郧的黑脸笼罩下,才讪笑的回到了正事上来,对于农业援助一事,签署了正式协议。
至于新型坦克研发,换取两款新式飞机的问题,柏林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南京的德国顾问团,已经有了初步的意见,认为德国距离华夏太过遥远,看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比如将一些飞机设计专家,及其一干飞机模型和资料,送来华夏作交流访问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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