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家,做客”,尹姑娘也是一愣,将刘郧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响,暗暗对比了这厮,与刘鄂北的长相,才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就是刘少爷,刘郧,你不是到花旗国读书去了么?”

丁二宝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暗示尹姑娘猜对了,刘郧正欲再解释一二,尹姑娘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声嘤咛,顿时满脸红霞,掩着面就跑了,搞得几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怎么回事。

大家正在犹豫之际,庞语嫣就出来了,可能是门口的响动太大,不得不出来看看动静,一看见刘郧,立刻高兴了起来,眼睛笑得成了两个弯弯月儿,也不顾周围有没有人,直接扑到某人的怀里。

刘郧看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也有些犯傻了,心里直嘀咕,语嫣妹妹,我们两个,有这么熟么,常年在江湖混的贾琏,早就见惯了各种大场面,面上波澜不惊,丁二宝却连忙转身,还是不看为好。

刘郧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庞语嫣偷偷的吻了他一下,就溜出了他的怀抱,可能回想到了某一美女,掩面而去的场景,有点好笑的说,“那个尹姑娘,叫尹沁兰,是你爹给你订的夫人”。

“啊,这个”,刘郧也失声的叫了起来,脑子也有些乱了,庞语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知道这厮在想什么,八成想到了孔玉玲,那可是民国大佬孔财神的女儿,哪里是乡野村姑能媲美的。

刘郧也知道自己露馅了,甚至搞不好,还被庞语嫣给猜到了,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连忙讪笑的说,“语嫣,那个,我爹究竟是怎么回事,重金属中毒有多深,究竟有没有生命危险”。

庞语嫣不动声色的示意丁二宝,带着贾琏去客厅奉茶,拉着刘郧去见刘鄂北,在途中到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才悄声的说道,“你爹是有些重金属中毒的迹象,但是远没有表面那么严重,至于为什么传得那么夸张,是我的主意,不过老太爷应该有心病”。

刘郧立马松了一口气,有心病就对了,这样才符合逻辑,刘鄂北做人做事太过认真,对于净水器一事,绝对是耿耿于怀,还连累了这么多的乡亲,恐怕连死的心都有了,除了对人命的愧疚之外,还觉得自己今后没有脸见人了,想一了百了,以死谢罪居多。

庞语嫣还真是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将刘鄂北重病的消息,故意广为传开,就是让受害的人群,不会责怪刘部长是好心办坏事,从而为等待刘郧归来,赢得了宝贵的缓冲时间。

与之同时,对于尹沁兰拦门的事情,刘郧也有所领悟,恐怕是将自己当成了讨债的人了,那么单纯的学生妹妹,哪有这么深的心思,只有女诸葛才想得到,于是指着庞语嫣,有些恍然大悟的说,“尹姑娘的事情,莫非,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对不对”。

庞语嫣却笑而不语,拉着某人直奔刘鄂北的病房,然而在病房中,却意外的看见了尹沁兰,刘郧顿时对尹姑娘的智商,又有了新的评价,一时也拿不准,究竟是庞大小姐的主意,还是她自己的主意。

刘鄂北面如枯槁,气若游丝,眼睛紧闭,连刘郧与庞语嫣什么时候进来,都毫无察觉,就说他即将去世,也不会有人怀疑。

在尹沁兰的身上,再也看不见当初泼辣的样子,仿佛换了一个人,一副贤惠而温柔的模样,趴在刘鄂北的耳边,轻轻的说到,“伯父,阿郧哥哥回来了,他从海外学成归来了”。

刘鄂北立刻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了刘郧一眼,果然是真的,顿时喜出望外,立马想要挣扎起来,尹沁兰与庞语嫣是何等的乖巧,早就伺候在身边,连忙垫好被子与枕头,扶着老爷子坐起来。

有智脑这个秘密武器,刘郧已经清楚老爷子的病情了,重金属问题确实有一些,主要还是年龄大了,身体素质大不如以前,外加地处高原,氧气不足,以及突发事件,导致气火攻心所致。

没说的,刘郧立马抽出一支初级治疗剂,准备给刘鄂北服下,老爷子却不领情,反而问他,这是什么东西,得知是特效灵药的时候,病情竟然好了七八成,还激动得留下了眼泪。

“阿郧,这就好了,我所犯下的罪孽,终于可以弥补了,我就不用了,你赶快给乡亲们服下,只要他们好了,我也就好了”。

刘郧有些无奈,总共才二三十支,哪里救得了七八百人,立马给两个美女使眼色,要她们配合,骗老爷子先服下再说,可惜知子莫如父,还没等三人开口,刘鄂北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老爷子黑着脸,大声的质问到,“阿郧,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心中只有我这个爹,就没有镇上的乡亲吗,你就生在川西镇,你妈死得早,全靠乡亲们帮衬,才有今天,做人不能忘本”。

刘鄂北越说越气,看刘郧似乎无动于衷,于是老泪长流之后,就自己盖着被子,蒙着头睡觉,再也不理睬某人了,刘博士与庞语嫣,还有尹沁兰,都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

庞大小姐得到某人的暗示后,在老爷子耳边说,只要他服下了灵药,乡亲们的病情,刘郧自然会想办法,刘鄂北却是一个死心眼,无论两人如何劝解,就是不信,也不理睬,真是铁了心。

还是尹大小姐厉害,眼睛一转,就想到了应对办法,立马问到,“阿郧哥,你的灵药的数量,根本不多,对不对”。

刘郧一声苦笑,只好将实际情况,大略的说了一下,当然没有暴露蚂蚁和智脑的事情,只说机缘巧合,是有一位大师,送了他几支灵药,为了救德国的将军,已经用了一些,剩下确实不多。

尹沁兰恍然大悟,将双手一拍,看似无意之举,其实在提醒刘鄂北注意,才一副高兴的说,“对啊,阿郧哥,你也才回川西镇而已,哪会这么快,就研制出了对症的良药,但是——”。

尹沁兰向刘郧眨了眨眼睛,才别有所指的说,“但是,阿郧哥,可以去找那位大师出面,为乡亲们炼制解药,对不对”。

还没等刘郧出声,刘鄂北就已经推开了被子,自己坐了起来,拉着某人的手,有些哀求的说道,“阿郧,你一定要找到那位大师,代我向他磕头,请他无论如何,都要帮乡亲们将病治好”。

事已至此,刘郧也只好含糊的应承下来,刘鄂北可能长时间卧床,一时运动量太大,外加半年来的心病,终于有心药了,顿时放下了心中的巨石,自然的滑倒在**,面带微笑的睡着了。

刘郧示意尹沁兰,给老爷子盖上被子,之后与庞语嫣一起,悄悄的离开了病房,在刘鄂北听不见的地方,大家才开始说话。

庞语嫣自己就是医生,哪里不知道重金属之毒,根本难以治愈的问题,对于尹沁兰骗刘鄂北的话,也很不满意,直接责备到,“姓尹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故意为难刘郧哥吗,刘郧哥说什么大师送的,不过是托词而已,哪里还找得到人”。

刘郧也囧了,原来除了老爷子外,都知道大师一事,是自己编出来的,看着两位美丽出尘的美女,有一种暴汗的感觉,这年头究竟是怎回事,美女都这么厉害的话,男人还怎会活得下去。

尹沁兰微微一笑,无声的看着刘郧,端详良久之后,才说出了一句话,“其实,我早就知道,谁才可以救治这些乡亲”。

刘郧与庞语嫣都傻了,你妹,你既然早知道办法,为什么不说,知不知道每天都在死人,何况刘鄂北老爷子,成天躺在**要死要活的,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救治办法就是最好的心药。

尹沁兰也不说话,淡淡的盯着阿郧哥,似乎在看他如何选择,刘郧表面平静,心中却绞尽了脑汁,将不合理之处,尽量的用逻辑串联起来,突然心中一动,终于想到她是为什么了。

刘郧摸了摸鼻子,有些苦笑的看着尹沁兰,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平静的说,“尹姑娘,我多么希望自己判断错了,你就这么冷酷的计算,难道你就这么看好我,说吧,有什么条件”。

尹沁兰有些欣赏的看着刘郧,根本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庞语嫣,如同百变精灵一样,突然又变得人畜无害,呵呵直笑的指着阿郧哥,几乎有些直不起腰来,“傻子,我是骗你的,你也信了”。

刘郧这时要是真信了,才真是傻子了,于是也哈哈大笑,突然仿佛听见了什么,皱着眉头,向庞大小姐问道,“语嫣,我是不是听错了,老爷子在喊我,老爷子得了心病,问题也不是很大,我现在还要去看炼钢设备,要不,你帮我去照顾一下,拜托了”。

庞语嫣看了尹沁兰一眼,似乎尹大小姐根本无所谓,就冷哼了一声,向刘郧甜甜的笑了一下,就乖乖去病房看老爷子去了。

刘郧并没往外走,当庞语嫣走远了,才拉着尹沁兰去了书房,确定附近无人的时候,才对尹大小姐说,“大家都是聪明人,反正也没人来打扰了,还是来爽快点吧,有什么话,明说好了”。

尹沁兰莞尔一笑,也没否认刘郧的看法,只是示意他坐下,自己亲自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阿郧哥,微微一颔首致敬,“刘公子,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是卢作孚老总做的媒”。

“啊,难怪如此”,刘郧立马想到了很多,例如初见卢作孚时的古怪,以及孔财神听完经过之后的冷哼,有些迟疑的问到,“看来尹姑娘,也绝非平常之人,不知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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