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想发火,想骂她没用,却只能耐着性子哄道:“我的意思可能没说明白,殿下让我调查湛王妃跟司一珞的关系是因为,坊间有传言,说她们两个之间关系不一般,磨镜,磨镜你懂是什么意思吗?”
少女一脸迷茫,七喜觉得麻烦,后宅的小丫鬟单纯好骗不假,但是用起来却很不顺手,还需要他要花大把时间精力去**。
“就是……”七喜突然觉得很难开口,“就是两个女子之间有超出正常好朋友之间的关系。”
阿莲仍旧迷茫,问道:“是知己吗?比朋友还要好的关系就是传说中的知己……”
少女的表情太过无辜,让七喜想发作都没地方发作,只能继续解释。
“就是女人之间做夫妻之间的事情……现在明白了吗?”少女半是明白半是不明白,他也没办法往细了再说,只说道,“这些传言传出去对湛王的名声不好,咱们主子跟湛王殿下兄弟情深,调查这些,都是为了湛王爷好,你明白吗?”
捉弄他也捉弄得差不多了,阿莲点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所以我需要你好好观察两人之间是不是有那种关系,她们要好到什么程度,都要据实告诉我,殿下才能想办法消除流言……”
“七喜,殿下叫你!”
跟她解释了半天,七喜准备的情话还没说,阿莲体贴地将他推开。
“七喜大人快点去忙吧,我也得去伺候我家主子了!”
“小丫头这么无情……”
阿莲年纪虽然小,但是模样娇憨可爱,七喜想动手捏她的脸颊,正巧沈明姝从书房中出来,小丫头急忙迎上去,让他的手落了空。
那种感觉有点奇怪。
“王妃娘娘。”
沈明姝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打量一圈,点了点头,便带着阿莲离开了。
“阿莲,你喜欢七喜?”沈明姝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虽然有阿莲斩钉截铁的保证,但是她对阿莲并不是完全放心,“如果你喜欢他,回头我问过殿下,等你年纪大些,我给你做主……”
“王妃娘娘!”听到要给自己跟七喜议亲,阿莲心里慌得很,面上却要装作害羞的样子,发誓道,“王妃娘娘,奴婢要伺候您一辈子呢,才不要嫁人!”
沈明姝笑道:“七喜是殿下身边最得用的人,你嫁给他,既能在我身边,又能替我拉拢他,岂不是两全其美?”
沈明姝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王妃娘娘,七喜大人那么有本事,又怎么会看得上奴婢呢?万一人家拒绝了,奴婢倒是没什么,就怕落了您的脸面,让别人看笑话……”
这倒也是……沈明姝自己也吃不准周裕的态度,不敢应承,万一七喜真的看不上阿莲,她这个王妃在府上的威信就没有了。
终于打消了她的念头,阿莲还没松口气。
“阿莲,我刚才瞧着你跟七喜挺亲昵,你自己努把力,要是能把他拿下,到时候我给你备一份丰厚的嫁妆,让你风光大嫁!”
还没死心……阿莲这次乖巧地应了声是。
周荣遇刺的事情不是秘密,这次周裕也犯了愁,将七喜喊到书房。
“父皇那边是什么态度?”
不管这次是谁做的,最关键的是曜帝的态度,他要根据曜帝的态度来判断周荣是不是还能做他的对手。
“回主子,今天早上上朝之前,魏赫言又亲自去了一趟荣王府,今晨早朝之后,皇上恩准了贤妃娘娘跟俞大人去府上探望。”
“俞大人今日进宫是为了向皇上汇报此次评卷的结果,不出意外的话,过几日榜单就该张贴出来了。”
两桩事情撞在一起。
“司一珞那边能打探出来消息吗?”
宫里他都能安插进去人手,但是司一珞那里就是铁板一块儿,衙门里安插不进去人手,送到府上的人也没有发挥作用……
七喜无奈摇头,垂眸不语。
他手里有几个能用的人,但是他不敢伸手去查,他这边一动,那边司一珞跟魏赫言就能顺藤摸瓜,到时候再往他头上泼脏水……
“这件事情急不得,去跟王妃说一声,明天本王陪着她回相府,这件事情,少不得要听听岳父大人的意见了……”
宫里的赏赐摆在客厅,周福给领头的太监塞了一个装满银子的荷包。
“这次如果没有殿下相助,荣王殿下就危险了,皇上说了,您跟荣王殿下都是皇上的儿子,兄弟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等您身子好些,也可以去探望兄长,不必顾忌。”
周湛咳了半晌,点头道:“知道了,替我多谢父皇。”
“奴才告退。”
周福将人送出去。
“殿下觉得皇上这是何意?”
任何一个行为背后都有深意,宫里这次的赏赐格外丰厚,绝对不止奖赏他们帮了荣王这么简单。
周湛意味深长地说道:“父皇这是准备给荣王造势。”
司一珞那边还没有查到证据,曜帝这边就给出了这种反应,看来是怀疑这件事情是周宸做的,造势的同时也是在警告周宸消停点儿。
“不管给谁造势,总有人坐不住,这京城总算要热闹起来了。”
沈茉冉笑得开怀。
“皇上既然派人给我们传了口谕,我们肯定要遵守。”
沈明姝不是想跟她缓和关系吗?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正好,势也可以造得更大一点!
“碧桃,拿我的帖子去跟沈明姝约个时间。”
碧桃亲自去了裕王府,得知明天裕王夫妻要回相府,回来报给沈茉冉。
“殿下,咱们明天也回一趟相府,凑个热闹呗!”沈茉冉每次要算计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带上表妹。”
周湛知道她憋太久了……
司一珞散值之后没有回府,在京兆衙门外面转了两圈,暗处监视的下属上前汇报。
“大人,告示已经发出去了,理由各不一样,但是都有悬赏,今天有不少人来认人,但是尸体还没人认领。”
有悬赏却没有人认领,哪怕是见钱眼开,正常情况下,不该一个来认领的都没有。
司一珞嗯了一声,叮嘱道:“尤其是夜间,绝对不能松懈,以防有人来偷。”
衙门侧边搭了一个草棚,尸体都堆在里面,晚上只派了一个吏目在外面盯着,此时天色还早,吏目已经吃饱了饭,开始打哈欠了。
这是他们放在明面上的眼睛,私底下盯着草棚的人有不少。
暗处有鬼鬼祟祟的人影,司一珞一晃就离开了,盛京城里,认识她的人不少,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找了家茶楼,从窗子里正好能看见草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