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纪宵安凭借一己之力,占据了右边的一大堆黄金。
挑衅的人被揍得落花流水,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去找其他可以欺负的对象。
“你们来了!”纪宵安晃了晃自己双手,眼睛亮晶晶的,“好看吗?”
她的手臂上戴满了黄金镯子。
随着她的动作,这些镯子互相碰撞在一起,晃来晃去,折射着殿内中的光芒,好看又耀眼。
“还行,”陆琛松了口气,将她手上镯子摘下,“没你好看。”
纪宵安直勾勾盯着镯子,虽然知道陆琛这样做是对的,但还是很舍不得。
这些镯子是村子里的人常年累积下来的财富,倒不是什么不安全的东西。
能这样大咧咧的放在这里,估计也是笃定了他们这些人不能活着走出去吧。
谢可冉将她头上的黄金帽子拿下:“等我们退出这个破游戏,我再给你整一个纯金的!”
怎么还抢他台词?
陆琛眉头微皱,只一瞬又舒展开来:“喜欢手镯吗?等出去了我给你送,一年365天,两只手天天不重样。”
这是什么绝美动人的情话!
纪宵安恋恋不舍地将头扭开:“这可是你们说的。”
强忍内心疼痛,她深吸口气,大步向前,“先进去吧。”
卫语沛挠挠头。
她快走两步,和谢可冉并肩而行。
“冉冉,纪姐为什么这么喜欢黄金呀?”
谢可冉神情复杂:“应该说,我们那群孤儿院的孩子都很喜欢黄金。”
“因为,它是最保值的、能换成钱的东西。”
小队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她们的身世以及关系,因此她倒没隐瞒什么。
“当时的孤儿院因为缺少资金,几乎难以坚持下去,里面的孩子们只有靠着我们勉强度日。”
那时的她们玩命一般在挣钱。
“后来,是一个被认走的女生向孤儿院捐了一大笔资金,才让孤儿院得以正常经营。”
因此,纪宵安倒也不是说多迷恋黄金。
只是喜欢那种有钱的踏实感而已。
那么小小一粒,却能救下孤儿院中大部分渴望生存下去的孩子们。
认走?
卫语沛有些茫然。
要么是领养走,要么是认回去,为什么会是认走?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也知道自己好奇心过重,便没再继续问下去。
大多数NPC都停留在了最外围。
而向里探索的人,寥寥无几。
大殿继续向前,是一条长长的漆黑走廊。
纪宵安手中拎着一盏六角灯,浅浅黄光晕开,将小队所有人笼罩其中。
“咔嚓——”
细微声响突兀在耳边炸开。
声音不大,但却因为走廊的缘故,那声音在这一片狭小空间中不断回**,越传越远,久久不停。
向阳迟疑着开口:“好像是什么咀嚼的声音。”
其余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继续向前,”纪宵安声音极轻,“都保持冷静,多注意周围情况,不要轻举妄动。”
凉风拂面,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纪宵安突然想起了那个古老的说法。
人身上有三把阳火,分别代表着精、气、神。
若是在走夜路时,突然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或者有人拍了拍肩膀,那千万不要回头。
一旦开始回头,身上火焰就会被吹灭。
若是回了三次头,就会遇上可怕的事情。
纪宵安抿唇。
这个说法和眼下这种情况,真是太贴合了。
犹豫两秒,她又补充一句:“记得,无论发生什么动静,都不要回头。”
毕竟这个世界连神明都有,再来些非正常生物,也是很合理的吧?
这略显诡异的话语,差点将樊淮吓哭。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君保佑我,阿门,哈利路亚!”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确实很害怕了。
时宁看着他,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怕这些东西?”
1米9的肌肉男,因为这句话被吓成这样,有种强烈的割裂感。
“怕,”樊淮嘀咕着,“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
“是吗?”时宁摇头晃脑,“可是我觉得,你的镜子分明更吓人吧?”
镜子,复制,取代主人。
嘶,恐怖片的要素拉满了。
“那怎么能一样?”樊淮疯狂摇头,语气认真,“镜子是系统给我的,系统又是高科技产物,是科学发展、科技进步的力量,和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一样?”
他语气沉重,“宁啊,要相信科学。”
两人虽然已经尽量小声了,但在这种空间下,所有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丝毫没有隐私可言。
走在最前面的纪宵安嘴角微抽,心里有些佩服队友们自我调节状态的方式。
“到了。”
光亮在眼前出现,一行人加快脚步,安然无恙地穿过了充斥着危险的甬道。
光亮处是块极为空旷的区域。
只有一个高近四米的石像矗立在那儿。
通过长发,可以辨认出石像性别为女。
她站在那里,一身拖地长袍,左手向上高举着一根权杖,右手紧紧握住了左手手腕。
头颅向上抬着,面上表情狰狞又痛苦。
眼角泪痣衬托得出一种既悲悯又愤怒的矛盾情绪来。
纪宵安呆呆看着石像,下意识紧了紧手中六角灯。
“没想到,你们居然能走到这里来,”石像前,原本正虔诚跪拜的村长缓缓站起身子,“不过没用的。”
他转过身,露出自得笑容,“我们才是神明最虔诚的信徒,她永远会偏向我们。”
“那可不一样,”时宁上前半步,翻了个白眼,“再怎么遮掩,也掩盖不了你垂垂老矣的事实。”
“呵,什么神明,我看就是你们骗人的一个幌子!”
“要不然你们为什么只有在这个地方才会变年轻?如果祂真的那么厉害,应该不管在哪里都能实现你们的愿望吧。”
村长被他一番话气得满脸通红:“不敬神明,你们会得到惩罚!”
“还敢侮辱神明,等着看吧,你们肯定会——”
“那些花,浸染了与神明同出一脉的血液。”
突如其来的女声,打断了村长的思路。
时宁本以为能激出一些信息,结果却被人打断,当即扭头,想看看是谁这么没耐心。
看清说话的人,他默默低头。
纪姐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花中蕴含着神明的血液,神明厌恶拿着花的人,因为神明觉得这些人伤害了神明。”
“这个花并不是祝福,而是会吸引仇恨。”
村长不可思议地失声喊出:“你是谁!”
纪宵安充耳不闻,转而去提出了另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