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三遍音落下后,小厮脸色微变,说道:"少爷,她这是在说什么?"
这个年纪大概十六七岁左右的小少年,听到林毛球说马车里的是她祖奶奶,他控住的嗷嗷大叫了起来,
郭飞宇看了眼那头牛,他的眼皮颤抖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那吼叫声震得他头皮都是麻的。
郭飞宇心里很不安,这是什么情况?他对现在这种情况并不熟悉。
"我要怎么做?"郭飞宇急切的问道。
林毛球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纸和一根红绳,用手轻抚着那辆牛,把它拉到了一旁。
郭飞宇看到林毛球的眼神有些恍惚,好像在回忆什么,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嘴角勾起,仿佛在想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毛球......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旁边的黄建飞见她这副表情,有些担忧的问道。
林毛球摇了摇头。
余金侨拉着两人摇了摇头说:“你们站在这里看着就行了,这点小事难不倒她。”
黄建飞问余金侨:“什么小事?我怎么看不明白?”
郭飞宇:“我也是,看不明白,余道长,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余金侨:“我刚给你们讲的故事,你们这就忘了?”
黄建飞回忆了一些,他恍然大悟道:“难道是黄鼠狼拦路?”
林毛球安抚着那头牛,马车上的男子怒吼道:"小丫头片子,你还真不怕死啊,竟敢跑到这儿来,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这个地方能够让人瞬间毙命!"
牛车上的的男子满脸横肉的站在那里,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正对准了林毛球的脖子。
林毛球的眼神很冷,她的小嘴儿不满的嘟起来,一脸的不情愿。
但看到那个人手上拎着一个包裹之后,她又有些好奇了。
那个人见林毛球不动弹,便又催促了一句:"快点儿动手啊!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呐!再晚回去我就要被发现了!"
林毛球听到这话,看着那装满干粮的包袱反问道:
“我说你一个黄鼠狼,是心疼牛还是不心疼牛,若说心疼,你把牛困在这烈日下灼烧,若说不心疼,你还给牛带了干粮。”
“你懂什么,你到底有办法吗?一会儿说马车里有孩子,一会儿说有我祖奶奶的,没一句实话,我的牛到底怎么了?”
郭飞宇小声的问道:“余道长,他的牛怎么了?”
余金侨故作玄虚道:“接着往下看就知道了。”
林毛球没有理会那个与她说话的男子。
她把红绳捆在了牛角,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砍断了束缚她的缰绳。
随着林毛球的念咒。
那头牛顷刻间便化出了人形,是个十分俊美的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眉眼清秀,身着一袭青色衣袍,腰间系着同色带子,显得整个人英挺不凡。他长得很好看,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在此时,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
林毛球对着微微颔首道:“你可以走了。”
话音落地那名男子便化为了飞烟。
而原本牛车上的男子也在顷刻间变换了模样,竟是个身高三米左右的巨汉,浑身上下只披着一条兽皮,**着精壮的胸膛。
他看着站在地上的女子,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贪婪。
"小妞,你长得倒真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儿......不过,你把我的坐骑放走了,那我就勉强让你当我的坐骑吧!”
"这就是那头牛的主人?"黄建飞疑惑的问道道:"为什么他的身体......"
他话说到一半,就发现那头黄鼠狼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此时的林毛球,满眼的杀气。
一头披着人皮的黄鼠狼,竟敢让她当坐骑。
林毛球的身上散发出一阵阵的魔风,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双眼充血。
"我要你们都死!"林毛球大声吼道,声音之大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感到震惊不已。
这个时候,一直跟随在倒在血泊里的那头黄鼠狼狼忽然动了。
他的眼睛中露出了无比兴奋的神色,他不停的在空气中穿梭着,速度快到极点。
余金侨解说道:“这是他的本命法宝,名为:魔魂!在修真界,有三种特殊的体质,分别是:天灵根、地灵根、人灵根和妖灵根。”
郭飞宇:“什么意思?”
余金侨:“那一位小厮是天生妖灵根的极强魔修。”
郭飞宇:“那我们不去帮帮师姐?”
黄建飞:“不去。”
他们两个想看看,林毛球的真正实力。
林毛球早就看出来了,跟在他旁边的这个小厮才是真正的厉害角色。
黄鼠狼看到林毛球将这片天地搅得一团乱,他不得不出手了。
"臭东西!你给我住手!"
"臭东西你要是再不停止,休怪我不客气了!"
"臭东西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林毛球的剑指着他说道:“那你是个什么东西?黄鼠狼算东西吗?你竟敢把人变成牛当你的坐骑,想必凡是经过这条路的人都被你杀了吧!”
黄鼠狼:“管你什么事?”
林毛球:“你拦截了我的马车,你说关我什么事?”
随着林毛球的眨眼,天地都是跟着颤抖的。
天地连为了一色,万里无云,空气清新怡人。
在这片地方,对立而站的那两人仿佛是有最强者。
一个是道士,还有一位是黄鼠狼。
两个人,一个是天才,一个是废物。
林毛球是天赋极高的存在,可惜他的天赋并不是用来打架杀怪的。
黄鼠狼看到在这样的天地中,有一道人影盘膝而坐,身上隐隐散发着一丝淡淡的金芒。
此时她的眉心处,有着两颗闪烁着微光的珠子在不停旋转。
这两颗珠子,分别代表着:金、木!
此刻她身周的虚空之中,不仅有白云,还有山川河流,还有树木,还有山泉水,还有各种各样的生灵......
这里是一片世外桃源......
这里是一个叫做'仙界'的地方......
仙界......
'仙界'
黄鼠狼看着林毛球问道:“你是仙人?”
“传说‘仙界’是仙人居住的地方......
仙界有很多强大的仙人存在......
他们的寿命比普通人长上许多倍......
仙人可以飞行......
他们的身体可以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仙界'是什么意思?
为何会有人把'仙界'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仙界'又是怎么回事?
'仙界'是不存在的吗?
这些一直以来的疑问,全部都被黄鼠狼记在了心中。
"你是谁?"黄鼠狼看着盘坐在中间的林毛球,冷声喝道。
林毛球盘腿坐在那里说道:“仙界是人间和神界交汇处,也是一切的起点,也是人类向往着的圣地......传说,人间有一颗大星辰,名曰太阳,在三界中行走时,可以看到它闪烁着的七彩光芒。
在这片大陆上,一共有八个大洲,而今,你便在这里好好的当你的牛吧!”
郭飞宇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余金侨:“应该是你师姐要出手了。”
郭飞宇翻了个白眼,这他也看出来好不好,这不是要出手,这不是已经出手了吗?
随后郭飞宇就看到虚空中的林毛球带着黄鼠狼消失不见了。
他扭头看向四周,没有任何影子。
郭飞宇焦急的问道:“师姐呐?”
郭飞宇的肩膀上传来了一只手。
他惊喜的喊道:“师姐?”
林毛球淡淡的嗯了一声后说道:“师父,把这匹马放了吧,我们已经来到了南边,再往前就是危险重重的神秘部落了。”
余金侨:“好。”
郭飞宇:“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来到了?还有,刚才的黄鼠狼和那头牛又是怎么回事?”
黄建飞:“很明显,那头黄鼠狼的把人变成了它的坐骑,在这里为非作歹,你师姐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郭飞宇满脑子的疑问,怎么越说他越迷糊了。
“什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毛球:“就是他怎么对别人,我就怎么对他呗!”
郭飞宇:“你给他打造了那么好的一个仙境,那是在惩罚他?你确定不是在成全他?”
余金侨把马放走之后。
林毛球边走边说:“那黄鼠狼狼心狗肺,如何能修道成仙,可他却做着修道成仙的美梦,那个环境不是我为他造的,那是他自己造的,如果刚才是你在我的阵法中,那阵法中出现的便是你最渴求的东西,你最想要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而你却摸不到,碰不着,你说残不残忍?”
这番解释,郭飞宇听懂了。
那头黄鼠狼一心想修道成仙,林毛球把它困在幻境中,这样他日日幻想的仙境就在眼前,可他再也到达不了了。
他清楚的知道他被困在了幻境中。
这果然是世间最厉害的折磨。
余金侨看到前面有些异样,自打他们踏进这里,便觉得十分诡谲。
余金侨提醒他们道:“你们都注意一点,光守在门边的一个黄鼠狼就这么厉害,这里面肯定魔物重重。”
林毛球:“未必,我们尽管放心大胆的走,师父,你换个角度想想,若这里面当真危险,就不会在入口处放那么厉害的一个魔物了,它们任由人闯进来,再把那些人吃了岂不更好,何必守株待兔呐!”
余金侨想了想也是。
林毛球:“一般守门之人都是小兵,真正厉害的都在战争杀敌,或是坐镇军中,所以那头魔物出现在入口处,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郭飞宇:“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或许黄鼠狼对于我们人类来讲厉害,万一黄鼠狼是这个部落里最弱的呐?如果是那样的话……”
黄建飞:“如果是那样的话,从我们踏进来的时候就粉身碎骨了。”
林毛球:“如果这里的魔物个个都比黄鼠狼厉害,你觉得我们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到现在?”
郭飞宇不说话了,确实是林毛球有道理,每次都是她分析的最有道理。
都是他在寻龙渊待的太久了,没见过世面,也没接触过人,都不懂他们人类生活的规则了。
他在禹氏一族中可以算得上是最厉害的了。
没想到在林毛球面前,他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这不能怪他笨,主要是他经历的太少了。
林毛球是谁,她可是上古神龙柴婧,被人分尸也没死掉的柴婧。
他自是不能与她相提并论。
郭飞宇在心里就这么自我安慰着。
林毛球开口说道:“我现在知道黄鼠狼为什么不进来了。”
郭飞宇刚准备开口就闭上了嘴巴,他要是再问岂不是坐实了他的蠢笨。
从现在开始,他要好好学习为人之道,不能总是问。
同样都是人,就他问的多。
余金侨:“唉!因为这个地方,没有灵力。”
黄建飞伸出他的手,在地上抖了两下,确实是使不出任何灵力了。
郭飞宇在心里庆幸道,还好他刚才没有问。
他也小小的尝试了一下,确实是毫无灵力。
“那我们还要继续前进吗?这没有灵力的话岂不是危险重重。”
郭飞宇自认为他说的这句话成熟又稳重。
林毛球:“一个没有灵力的地方怎么会危险重重呐?我们没有,那说明都没有。”
郭飞宇条件反射的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万物相生相克,可不是只克我们。”
郭飞宇不服的狡辩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破解的法子?”
林毛球没有说话,拉着他们蹲了下来。
只见半山腰处,一个女的骑在一个男子的身上在怄他的眼珠子。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啊......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男的被吓得连声哀嚎。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女子冷笑道,"这次,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做......"男人哭喊着磕头求饶,但是女孩并没有理会他,继续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