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的眼睛痒奇痒无比,林毛球伸手使劲揉,使劲揉。

但无论她如何揉都得不到缓解。

越来越痒……

眼角痒得她爬在地上胡乱打滚,手还攥拳状使劲地揉着。

她大叫着:“师父,师兄……”

他们三人听到叫声一齐赶到,一过来就看到了在地上打滚的林毛球。

余金侨半跪在地上问道:“怎么了?”

黄建飞和郭飞宇焦急的守在旁边。

林毛球在地上乱棍乱撞地喊叫着:“眼睛痒,眼睛痒,痒……痒死了,痒死了……”

余金侨对黄建飞郭飞宇两人喊道:“按住她的手,别让她再揉了。”

林毛球的手被按住后,她大喊大叫着,一直晃着脑袋。

余金侨一手按住了她乱动的头,一只手扒开了她的眼皮。

刚才林毛球一直闭着眼睛,现在把她的眼皮扒开才看到,里面爬满了黑色的鱼卵。

余金侨看的一时愣了神,他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啊!师父!啊……”

林毛球还在痛苦的喊叫着,郭飞宇看到林毛球这么痛苦,他的心也跟着她揪紧了疼,好像有只手在抓他的五脏六腑。

郭飞宇看到余金侨的手臂僵硬在那里,不再有所动作,他一把推开了余金侨,伸手把林毛球眼里的鱼卵给吸了出来。

余金侨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林毛球的眼睛里的鱼卵越来越多,它们生长的速度太惊人了。

没有得到解脱后的林毛球,一边大喊大叫着,一边使劲用手揉着眼睛。

同样的,鱼卵顺着郭飞宇的手爬到了他的眼睛里,郭飞宇眼睛里也充满了鱼卵。

他和林毛球一样,爬在地上打着滚,使劲的揉着眼睛。

黄建飞惊慌失措的喊着:“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余金侨看着那么难受的弟子两人,他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到黄建飞准备上前时,

余金侨赶紧喊道:“千万不要碰他们,这些鱼卵一旦沾到人就会附着上去。”

黄建飞急的焦头烂额的,却被余金侨拉住动弹不得,他在脑海里快速查询着有没有与此相关的事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金侨和黄建飞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毫无办法。

林毛球感觉到他们两个毫无办法,而她和郭飞宇都快难受死了。

两人的惨叫声不断传来。

“师父,救救我……救救我……”

“啊……啊……”

林毛球突然想到她的血,于是扔出了她身上的八尾匕首说:“快把我的血滴进我的眼睛里试试。”

余金侨和黄建飞没有丝毫犹豫,一个扒着她的头,一个用匕首划破了她的手指。

血滴进去的一瞬间,鱼卵瞬间从她的眼睛里都冒了出来。

林毛球赶紧爬到还在乱吼乱叫的郭飞宇旁边。

余金侨和黄建飞按着他的头,也滴了一滴林毛球的血。

血滴入眼,满眼的鱼卵夺眶而出。

林毛球和郭飞宇躺在一起,两人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两人的嘴巴因为刚才剧烈的喊叫,干裂的已经合不上了。

郭飞宇呲着牙,喘着粗气问林毛球:“你的血是怎么回事?”

林毛球也同样一副頻死的状态说:“自小师父便给我喂食各种丹药,是药三分毒,我的血液被练成了世间至毒。”

郭飞宇看着林毛球震惊的说不出话,更让他震惊的是余金侨……

他居然拿他的弟子炼药!

余金侨看到郭飞宇和林毛球两个人站都站不稳,弯着腰,手扶着膝盖,他们两个的大眼睛一直在瞪着他。

余金侨心虚的不敢看两人。

郭飞宇伸出了大拇指给余金侨点了个赞。

黄建飞看着虚弱不堪的两人问:“发生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毛球还得来得及开口,地上的鱼卵瞬间膨胀变大,一时间,满院子都是黑色的死鱼。

余金侨和黄建飞一人拉了一个,飞到了房顶上,只见地上的死鱼多不胜数,全部趴在地上,一个挤着一个,不留任何空隙。

郭飞宇看着那些鱼,目瞪口呆的问道: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奇怪的怪鱼?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林毛球看着那浑身都是黑色的鱼,她表示她也没见过。

“这鱼怎么这么饱满,我平常吃的鱼都没有鱼肉,都是扁扁的,这鱼,饱的就像是充了气一样,看着肉很多的样子。”

余金侨和黄建飞说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林毛球:“那既然从未见过,就叫它粗黑龙降豚吧!”

郭飞宇:“为什么?这东西快把我们折磨死了,你还给它起名字?”

郭飞宇看着林毛球,一脸的不可思议。

林毛球:“你听我说,你看,这鱼又粗,又黑,鼓囊囊的,像河豚,所以叫它粗黑龙降豚,不然总不能这鱼这鱼的叫吧。”

郭飞宇:“嘁!”

余金侨和黄建飞一脸凝重的看着地上的鱼。

余金侨:“为什么这些鱼卵一碰到人就会钻进眼睛里?”

黄建飞看着地上的鱼说:“因为眼睛湿润,鱼离不开水,一离开水就死了。”

林毛球被黄建飞这句话戳到了,后怕的闭紧了嘴巴,还好没钻进嘴里。

林毛球回忆起来,刚才明明是黑鱼攻击的她。

“不对呀,我刚才就站在那里好好的,是那条黑鱼主动过来攻击我的,若是不能离开水,它为什么要攻击我?”

余金侨和黄建飞的脸色一变。

“你说,是它先攻击你的?”

林毛球:“嗯,不然你们以为是我没事找事额。”

郭飞宇害怕的一把火放了下去,把鱼给烧了个精光。

三人齐刷刷地看着他。

林毛球:“你干嘛?”

郭飞宇:“烧了不就是了,有什么好想的,难不成让它们再攻击我们一次额!”

郭飞宇一想到刚才的画面就瑟瑟发抖,他可不要再来第二次了。

黄建飞:“但是我们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是怎么回事,你就把它给烧了,这……”

郭飞宇:“不是我说你们,做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呐?如果不是你们非要讲究个因果关系,不肯烧那傀儡,我和师姐哪会遇上这黑鱼,你们是没体会到那么多鱼卵爬在眼里的滋味,可难受死了。”

林毛球看到余金侨和黄建飞的脸色一变,呵斥道:“师弟,闭嘴。”

“师父和师兄不烧那傀儡的原因不是为了知道她的故事,而是如果直接把傀儡给烧了,它体内的邪气再附到别人身上可怎么办,我们虽是捉妖道士,但我们要和大夫一样,对症下药,才能保证药到病除,我们要做的是彻底消灭他们,明白了吗?”

郭飞宇很不服气的哦了一声。

余金侨:“死亡从来都不是终点。”

林毛球:“每个人的生命就好比是一团线,而这团线被打成了死结,还绕成了一团,所以我们得把它的结打开,捋顺,才可以走到终点,而不是一把火直接烧了。”

“这鱼这么奇怪,我们不弄清楚,不找到解决办法,如果将来别人遇见这种鱼该怎么办?鱼卵进入眼睛的滋味有多难受,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了,正是因为我们知道其中滋味,所以才更应该弄清楚,而不让出现再我们这样的受害者。”

郭飞宇面上哦了一声,其实心里可不服气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余金侨说:“我们出去打探一下,看赵府究竟发生过何事。”

林毛球说:“好,你和师兄一组,我和郭飞宇一组,你们去那边我们去那边。”

余金侨点了点头。

四个人兵分两路,问了一圈都毫无所获。

每当他们问到赵府的时候,那些人都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们在这条街上问了大半天后,皆是摇头,四个人只能无奈的拖着满身疲惫的身体返回了赵府。

他们看到对方,都是垂头丧气的,互相没有说话,林毛球低头叹息,对着余金侨摇了摇头。

余金侨也同样的低头叹息,对着林毛球摇了摇头。

“唉!”

…………

两人连连叹息,踏进赵府门槛的腿像是有千斤重。

黄建飞和郭飞宇跟在他们的身后也摇了摇头。

林毛球看着余金侨和黄建飞还有郭飞宇那幅愁容满面的样子后,她一句话不说的就跑了出去。

郭飞宇指着林毛球问余金侨和黄建飞:“她怎么了?怎么跑出去了?”

两人摇摇头说:“不知道。”

在他们愣神间,林毛球又跑了回来,一脸开心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林毛球无比高兴的拉着他们进了赵府,直冲那间装有傀儡的房间。

林毛球一脚踹开门,拉着他们走了进去,指着那副傀儡说:“这不是傀儡,这是迷惑我们的阵眼。”

郭飞宇一脸懵的看着林毛球问:“什么阵眼?怎么回事额到底?”

林毛球也不再卖关子,一张火符扔了过去。

那具傀儡燃起了一股蓝色的火焰后,最后烧的只剩下了一束头发。

郭飞宇:“你怎么烧了?刚不是还说要解开毛线什么的吗?”

林毛球十分得意忘形的双手叉腰说:“因为我已经解开了。”

余金侨和黄建飞也十分困惑的看着林毛球。

林毛球指着那束头发说:“这并不是什么傀儡,而是施法者设置的阵眼,幸好我们一开始没有烧了她,不然可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郭飞宇越听越迷惑,他问道: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额?我怎么听不懂额?大师兄你能听懂吗?师父,你能听懂吗?”

他们两人摇摇头。

林毛球:“你们刚才难道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的人没有怨气吗?”

郭飞宇:“没有怨气不是很正常吗?”

林毛球:“可不正常的是她们每个人都没有,你没发现所有人都是笑脸吗?”

三人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

经林毛球这样一说,好像更渗人了。

郭飞宇搓了搓胳膊,他感觉到身后阴森森冰冷冷的。

窗户这个时候也很配合的,被一股风刮得吱扭吱扭的响。

郭飞宇赶紧扭头看了一眼,确认什么都没有后看着林毛球说:“你快点直接说好不好,不要故弄玄虚了。”

林毛球:“我直接说你又听不懂,我解释你又让我直接说。”

郭飞宇:“好好好,你说吧,我闭嘴,闭嘴。”

郭飞宇抿着嘴巴,用手捏了一下,表示他把他的嘴巴给锁上了。

林毛球嘚瑟的双臂一抱,一副嘚瑟的样子说:“这个地方的人之所以只会笑,那是因为他们的怨气都被你们所认为的傀儡给吸了过来,背后之人用怨气做支撑来维持这个阵法。”

郭飞宇抿着嘴巴举起了手。

林毛球看着他说:“讲。”

郭飞宇:“我有个问题额,你一直说阵法,阵法,到底是什么阵法?”

余金侨:“虚妄之境。”

林毛球:“不错,就和上万年前,被封印起来的机木族,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同的是,他们是真实存在的,而这个阵法,应该是赵府小姐为了维持她那场虚妄的梦,吸引了万千怨念凝聚而成。”

郭飞宇眯着眼睛看向他们说:“还是不懂。”

黄建飞挥了一下,那束头发的下面,出现了一个漩涡状的黑洞。

余金侨:“这便是阵眼,头发便是维持阵眼所在。”

林毛球:“这便是一开始不让你烧的原因,不然就不知道这傀儡背后的秘密了,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地方,这个傀儡哪哪都不对劲,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应该单单只是傀儡这么简单,直到我看到你们都垂头丧气的,我才明白。”

郭飞宇:“为什么我不明白。”

林毛球:“我曾在书中偶然看见过一种邪法,人在死前若带着她极大的怨气,割下她的一束头发,用红绳绑之,在午夜阴气最重时,身穿红衣,自尽而亡,那她的灵魂便会化作厉鬼,永世不得超生,想来这束头发就是这背后之人的头发,真正的厉鬼还没出现呐!”

郭飞宇:“你看的这是什么邪门歪道的书额?我怎么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