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藏着事的夏余欢一天都在走神,茶水间倒个水都能把自己烫到。
报社老板瞅见这一幕,慌了,“哎哟哟,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个谁,赶紧带顾……带小夏去处理伤口。”
上次的事件还历历在目,就因为夏余欢被郑欣媛挑拨陷害,意外受了点擦伤,顾枭就十分不客气的清理了郑家,连带那几个嚼舌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现在的场景,哪怕是夏余欢不小心自己弄伤自己的,报社老板仍旧担心那位护短偏心到家的大佬会不会治他们一个看顾不周的罪名,一气之下把报社收购了。
“对,还得赶紧报备。”
想到了什么,报社老板右手往左手掌心重重一敲,急匆匆的走回办公室给顾氏秘书办打电话。
这个电话还是不久前顾枭的秘书长留下的,想必就是为了应付这样的突发事件的。
再说到夏余欢,没反应过来便被自家老板安排人贴心照顾,有些不知所措。
“谢谢,不用麻烦,只是一点小事,我自己来就行。”
“不不不,照顾您是应该的,您别跟我客气。”
新来的同事被老板耳提面命,和受到前辈们的循循教导后,得知这位是不能得罪的主,对着夏余欢恭敬起来显得特别谄媚。
夏余欢非常不习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见多次劝说无用,语气重了许多,“我说了不用。”
新同事一怔,连忙麻溜的滚了。
夏余欢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用想也知道,私底下那些人又会议论她多么仗势欺人,无理取闹。
……
下午,离还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顾枭又过来了,夏余欢眼角余光撇着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待客沙发上的人,不得不说,造物主还真是偏心。
这人不止长相出众,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更是不凡。
一张普通的沙发硬是给他坐出了君临天下的感觉。
夏余欢默默的想:这样的人,真的是属于她的吗?
“事情做完了。”
“什么?”
“那就走吧。”
“啊?”
被带出报社的时候,夏余欢真个人都是懵的,谁来告诉她,事情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
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呢!
她总是这么翘班,哪个老板受得了。
“放心,没有我的允许,没人敢解雇你。”顾枭挑着眉,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着。
闻言,夏余欢很想不顾形象的翻个白眼。
或许他说的没有错,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夹私,真的好吗?
看来,她又要往众矢之的的道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最近公司没事吗?”
其实夏余欢想说的是,顾氏那么大的产业,顾枭身为领导者,不应该是日理万机,很忙的吗?
为什么他总那么清闲的想什么时候来接她下班就什么时候来?
有时候她真的很为顾氏的将来担忧。
顾枭调笑般的觑着夏余欢,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随手撩起夏余欢耳边的碎发,“工作再忙,来接顾太太的时间还是有的,难道顾太太不想让顾先生来接?”
这家伙又挖坑想让她往里跳,她才不会再上当,淡淡的把目光移开,不去接他的话茬。
看她这个样子,顾枭笑得开怀,将人揽在怀里抱了抱,温柔的在夏余欢的额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走吧,我们回家。”
听到回家两个字,夏余欢心中一暖。
是啊,她终于又有家了,除了母亲,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爱她护她的人。
真好。
夏余欢怀揣着美妙心情跟着顾枭回到家。
一进门就愣住了——
花园里的秋千架旁,一个明朗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夕阳之下,暖暖的光仿佛给她镀上一层膜,美得好不真实。
“阿枭,我回来了,多年不见,你有没有想我,我在国外可是每天都挂念着你。”
手心里的温度不见,夏余欢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旁的人,顾枭没有看她,目光紧紧的定在堂而皇之出现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一瞬间的诧异过后,眼里闪着复杂的情绪。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顾枭双手插兜,语气可以称得上冷漠。
闻言,女人黯然神伤的垂下头。
“今天上午,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就偷偷过来了。”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惊喜。”
“阿枭,你还在怪我,是吗?可是那个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哥他走了,家里人都不想……”
“够了。”
顾枭一声厉喝,止住了女人的话语。
女人一脸悲戚的望着顾枭,顾枭态度冷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无形的有种气场,容不下旁人进入。
这一刻,夏余欢的心仿佛被什么一根针狠狠地扎了一下,酸楚难耐。
顾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不经通报随随便便就放进来的。
按照顾枭的先前的反应来看,显然林雪见的到来,他并不知晓,但是,她却能出现在这儿,如果不是顾枭曾经的默许,顾家的下人怎么可能敢擅自主张放行。
她,应该就是郑欣媛口中所说的,那个和顾枭关系很好的女孩吧。
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的夏余欢,莫名的生出了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然而她一动,手又重新的被人握住。
“林小姐以后还是不要随便乱跑了,免得你家里人又该担心,管家,送客。”
话音一落牵着,管家急匆匆过来请人,顾枭则牵着夏余欢的手进了屋。
大门关上前,夏余欢回头看了一眼,林雪见也刚好转头,两人一对视,林雪见朝夏余欢扬眉笑了笑,好像被赶出的人不是她而是夏余欢一样。
夏余欢低头苦笑。
有些人看似被赶走,却留在了心底,有些人好像陪在身边,其实,一开始就已经划开界限。
晚饭和过后直到回房歇息,夏余欢一直在等,等顾枭的一个解释说明,然而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