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余欢的手只是一点小擦伤,不去管它,一会儿就能好。

可顾枭不依,他非要给现在就给她上药治疗。

那小心谨慎,如临大敌的神态,搞得好像她磕破脑袋,摔断手脚了似的。

加上旁边一直有人围观,场面一度让夏余欢十分尴尬。

或许是旁边的电灯泡实在是太碍眼了,顾枭淡淡的瞥了穿警服男人一眼,不客气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嘿,说了中午请我吃饭,随便介绍小嫂子给我认识认识,顾大少一言九鼎,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是吧,小嫂子。”

男人不理会冷冰冰赶人的顾枭,一边说着,一边朝夏余欢贱兮兮的眨了眨眼。

听着他小嫂子,小嫂子喊得特别顺口,夏余欢看了看顾枭,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

紧抿着唇瓣,羞得脸红到了耳朵根。

心说,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

顾枭却不管他的撒泼打滚,认认真真的处理好夏余欢的擦伤后,从西服内衬口袋里拿出钱包,挑挑捡捡找出一个银元甩手丢给了一旁的男人。

“人你也看到了,这个拿去吃饭,你可以滚了。”

条件反射的接过银元的二愣子,被好友这一波操作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手里捏着的银元差点想直接啪在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脸上。

一个银元想打发谁呢!

不是,差点被顾枭这家伙带跑偏。

这是一个银元的问题吗?!啊?是吗?

不是!

他不过是想蹭顿饭,随便看看热闹而已。

真没想到,顾枭也有栽了的一天,机会难得,他绝对要好好观察观察,回头给其他的兄弟说道说道,光是这一点,估计能够他吹一年。

男人凑上去,贱兮兮道:“小嫂子,我跟这家伙从小玩到大,可是过命的交情,他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我都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啊?”

被点名的夏余欢,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个身穿警服却一点都不正经的警察,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有点为城市的公民安全担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见到他转头就走,不要带犹豫的,知道吗。”

顾枭揉了揉呆呆的人的发顶,挑眉看向赖着不走的人,警告意味十足。

“顾枭啊顾枭,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男人啧啧称奇,迫于好友的威胁,收拾收拾准备走人,刚起身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回过头伸出一只手,收敛起吊儿郎当的表情,一本正经的介绍。

“差点忘了,我叫秦风,市警察局一级督察,以后遇到什么纠纷,报我名,管用。”

“……”

听到这么个自我介绍,夏余欢楞了。

秦风……

十三岁那年,她曾经被人拐卖,一群和她有着同样遭遇的小姑娘都被关在一间暗无天日的房子里,那些混蛋完全没有人性,她们中间好几个姑娘都被那些混蛋糟蹋过。

夏余欢因为长得好看,可以买个好价钱,上面的人交代了不能动她,她才保住了清白。

后来,看上夏余欢的大客户来要人,她手脚被绑,眼睛被蒙,连嘴巴也被堵上强行被带到指定的地方。

那个时候,她无助又绝望,母亲被人姨娘害死了,父亲对她不管不顾,根本不会有人来救她。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陡生,门外呼救声不断,一股刺鼻的浓烟顺着门窗的缝隙滚入,灼热感也逐渐迫近。

所有人都各自逃命,没人顾及到她,夏余欢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争取一线生机,可惜,她力气太小了,浓烟滚滚,渐渐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在陷入混沌之前,她听到了破门而入的声音,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唯一记住的只有一个人名。

那个名字就叫做秦风!

拉长的思绪回笼,夏余欢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朝她伸出手自我介绍的人,心底默默的想着:

你是我想要找的救命恩人吗?

她一直想要当面对那个曾经救了她的人诚挚的说声谢谢。

秦风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拿眼瞄顾枭,无声的传递着信息。

你老婆怎么了?

顾枭则皱了皱眉,眼神示意他赶紧滚蛋。

秦风摸了摸鼻子,按捺住强烈的好奇心,顶着顾枭那再不走我就弄死你的阴森表情,悻悻的走了。

等夏余欢反应过来,那不知道是不是她救命恩人的秦风早就走远了,再想向人确认已经来不及。

“当着我的面,看另外一个男人看得入了神,当真以为我不会生气,嗯?”

最后一个语气词高高吊起,有些挑逗人心,也带着十分不友善的意味。

夏余欢打了个激灵,咬着唇,虽然她看秦风没有男女感情之意,却被顾枭说得心虚不已。

再怎么说,她是他未婚妻,当着他的面这般失态实属不该,但是关于当年的事情,她没打算向顾枭说明。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直到现在夏余欢都无法用正常的心态面对。

“对不起。”

“下不为例。”

顾枭捏了捏夏余欢的脸,凑到她耳边压低嗓音,“如若再犯,我就要动家法了。”

他着重在家法两个字上,听得夏余欢心惊胆战。

他说的家法是她理解中的字面意思吗?

跪在祠堂拿着鞭子抽或者抡起棍子打?

年少轻狂时,热血上头,夏余欢曾因为母亲的死顶撞,质问过夏盛全,后来被愤怒的夏盛全罚跪祠堂,虽然没被打,却天寒地冻的在祠堂跪了一宿,双腿险些就废了。

从此,夏余欢深刻的意识到,母亲的死不仅仅是姨娘的胆大妄为,更多的是父亲的默许和纵容。

“怎么总喜欢发呆?”

顾枭屈指弹了一下夏余欢的额头,用了点力气,疼痛感袭来,夏余欢捂着额头,噘着嘴不满的看向恶作剧的人。

“呵!”

顾枭挑眉一笑,大手轻抚夏余欢的脸颊,拇指划过她不点而朱的嘴唇,带给夏余欢一阵战栗。

她想躲,顾枭却不给她机会,低头吻了上来,甚至还惩罚性的在她的唇瓣咬了一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口腔中来回转折。

直到不会换气的人就要因为一个吻窒息而亡的时候,顾枭才松开了怀里的夏余欢。

仿佛在回答她的质疑一般,顾枭勾唇:“这就是我顾枭的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