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离开的这段日子,最想她的还是霍启轩。
无论是从个人角度,还是合作角度,他都觉得离不开苏念卿。
如今她回来了,霍启轩觉得春暖花开了一样,世界都明亮了。
苏念卿朝着他看了看,神情微怔,点了点头,“嗯,找我有事吗?”
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漠,瞬间将霍启轩那颗火热的心给熄灭了。
心沉到了谷底,脸上也没了刚刚的笑容。
“你不愿意见我?”
苏念卿皱了皱眉,“没有。”
这话像是一针安定剂,让霍启轩烦躁的心瞬间被抚平。
“跟我去吃饭。”
说完,直接将苏念卿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带着她大步离开了轻语。
两人到了一家法国餐厅,霍启轩早就订好了位置。
两人一坐下,服务生就将菜单递了上来。
“一份牛排。”
苏念卿没什么胃口,霍启轩又按着她的口味,点了几道招牌菜。、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霍启轩先开的口,“在湘湖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苏念卿点了点头,公事公办的回答着他的问题,“还好,和预想的差不多,就是中间发生的事情不太愉快,蒋家怎么样,还咬死蒋明翰是冤枉的吗?”
提到蒋家,霍启轩就觉得头疼,无声的叹了口气,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蒋光烈不知道怎么和大帅说的,大帅竟然同意他参与我们霍家军的事情,他整日咬着我不放,像是一条疯狗,放而到了他儿子的问题上,就避重就轻,一个劲儿的说还接受调查,反正就是迟迟不让定罪。”
“督军什么态度?”苏念卿问。
对于蒋光烈做的这些事,苏念卿并不惊讶,如若蒋家什么都不做,才让她觉得奇怪。
“父亲?”
霍启轩不解,不知道苏念卿怎么会问起他父亲的态度。
不过还是如实的回道,“父亲一直没有说什么,没有阻止我弹劾蒋家,也没压制蒋家什么都不做。”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苏念卿握着杯子的手点了点,随后说道,“这件事压下来是你的功劳,压不下来,今后的事情就得你担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启轩脑袋跟不上趟,不知道苏念卿这话的意思。
苏念卿也不解释,将自己在湘湖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这件事很简单,只要你拿出证据来,你父亲一定会定蒋明翰的罪。”
“说的简单,如若真的能找出证据来,我怎么可能拖到今天呢。”
霍启轩脸色不虞,不光是因为蒋家的事情,还因为他和苏念卿之间的差距。
似乎所有的事情到了她哪里都变得简单了起来。
这是霍启轩最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这个很简单,证据这种事情是可以作假的。”
“作假?”
苏念卿低声在霍启轩耳边嘀咕了几句,霍启轩眼中闪过震惊,一脸不敢自信的看着苏念卿。
“这样真的行?”
“行,怎么不行呢?”苏念卿淡淡的说道。
直起了身子,刚好服务生端上来了牛排,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隔日,霍启轩拿着一叠文件去了霍振华的办公室,在出来的时候,神情带了几分复杂。
他以为那些凭空捏造的东西拿出来,他父亲会骂他无中生有,却不想他竟然默默的点了点头,让他先出去了。
霍启轩拿不准自己父亲的意思,给苏念卿去了一个电话,将刚刚的一切如实告诉给了她。
苏念卿似乎并不意外,“接下去,你什么都不用做,等着消息吧。”
蒋明翰的案子,打从他被带回京北,就一直悬在军机处这里。
谁曾想终于有了转机,督军亲自下令,终身监禁蒋明翰,没有直接枪毙,但是想要出来基本也不可能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霍启轩都傻眼了,就这么容易解决了。
蒋光烈去了霍振华的办公室,两人在里面大吵了一架。
在然后隐隐还有人听见了蒋光烈的哀求声,只是从霍振华办公室出来后,什么都没改变。
蒋明翰依旧是终身监禁,而且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这一系列的操作,只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完成。
根本没给任何人消化的机会,而霍振华除此之外又做了一件事。
发电报被南平军政府,请求撤销蒋光烈在霍军的监理权,理由是蒋明翰私贩军火,还勾结叛军,作为他的父亲,未必毫不知情。
不能让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留在自己的队伍中。
这番言辞,彻底阻断了蒋光烈继续插手霍军事情的企图,任着大帅怎么偏袒,也不能完全不顾及霍振华的感受。
到底是霍家的军队,大帅的手不能伸的太长。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没人反应过来,连蒋家也毫无招架的余地。
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扣了帽子,失去了一个儿子,又莫名其妙被夺了权,留在京北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这一次大帅没在偏袒他,而且还在电报里,将他训斥了一顿。
蒋光烈气的狠狠将电报扔在了地上,破口大骂。
“妈个巴子,那个老不死的竟然敢在背后阴我!”
蒋夫人在一旁哭的伤心,听到这话更是抑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光烈这下该怎么办,难道明翰真的要被关一辈子吗?”
“他才多大,还有大好的前程啊,你不能不管他啊。”
蒋光烈越听火气越大,“都是霍振华,是他使得阴招,老子儿子被关,他儿子也别想好!”
“当然不能好,不光霍启轩不能好,霍振华也别想好。”
蒋夫人恶狠狠的说道,一连两个儿子死的死,入狱的入狱,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想着蒋明翰下辈子孤零零的关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一颗心就在滴血。
“霍振华之前不是还对明翰的事情模棱两可的态度吗,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还有你说去了他哪儿,看见了一份文件,是证明明翰私贩军火的证据,是什么文件?”
当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蒋光烈根本没有闲心在去细说这件事,如今蒋夫人提起,蒋光烈便将自己看见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你是说,那份文件是姜海涛和明翰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