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只是简单的擦伤,并没有大碍,上过药便没事了。
杨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杨戬担忧的看了一眼,便朝着霍翰锦使了一个眼色,先一步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
房门被关上,两人站在走廊尽头,杨戬急着问道。
“你看见的这样,有人要杀我,我没事,她却受了伤。”
“我是问你和里面的那位小姐怎么回事?”
杨戬语气带着几分焦急,霍翰锦的眉头便紧蹙在了一起。
“你以为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便听见有脚步声,随后便看见了司阳和陆子谦,他们听说霍翰锦在街上遇到了暗杀,急着就赶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
“我去,这大白天的,那些个兔崽子胆肥儿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敢在大街上对你动手,一会儿等他们查出是哪个王八羔子在后面搞鬼,我非弄死他不可,我得……”
“滚。”
陆家世代土匪,到了陆子谦他爹这代才终于洗白,只是这土匪气质却一点没变,陆子谦得到了真传,说话干事也是和土匪一模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害怕霍翰锦。
这会见霍翰锦冷着一张脸来了这么一句,整个人傻愣在当场,识趣的不敢在多说一句,一脸无辜的朝着另外两人看了过去。
杨戬一脸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脚便下了楼,司阳若有所思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也跟着下了楼。
只有陆子谦没有眼色的还站在原地,见霍翰锦没搭理自己竟然推门进了房间,也不知道哪跟弦没搭对,也追了进去。
只是等到看见屋中的情景后,整个人便傻在了当场,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在多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喂狗,还不赶紧给我滚。”
“啊,哦……”
陆子谦回过了神,一溜烟的跑下了楼,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朝着沙发上两人指了指楼上,“那个……那个谁在楼上呢。”
“你们早就知道了?”
见两人神情自若,陆子谦反映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随后四仰八叉的坐在了沙发上。
“这是上一次那个苏小姐吧,我们家锦哥不是真的对她动心了吧。”
“上一次,你们竟然已经见过了?”
杨戬脸上扬起了浓浓的八卦,刚凑过来想要好好听听详情,霍翰锦的声音便响起了起来。
“你是觉得自己医术好了,用不用我派你去前线发挥一下你的作用。”
杨戬眼皮一跳,朝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悻悻一笑,寻了一个借口仓皇而逃。
“苏小姐没事吧?”司阳担忧的问了一句。
“没事。”霍翰锦淡淡回道,“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先走吧。”
“哎,不是,我们这还什么都没问呢……”
司阳捂住了陆子谦的嘴,笑着朝着霍翰锦说了一声好,便扯着人出了霍公馆。
“少爷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和那位小姐做点吃的。”
见人都离开了,刘妈走了过来,轻声询问着。
“不必了,我去做,你回去休息吧。”
刘妈愣神的功夫见着霍翰锦已经进了厨房。
不多会,霍翰锦便端了一碗面条出来,行军打仗的时候,他们大多都是自己生火做饭,霍翰锦虽然是霍家的大少爷,却不金贵,生存技能每一样都是手到擒来。
苏念卿依旧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有人进来也没任何的反应,霍翰锦有些心疼,将面条放在了桌子上,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大概是八岁。”
这样的开场白让苏念卿有些意外,回过神朝着他看了一眼,霍翰锦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周身透着淡淡的忧伤。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杀人意味着什么,那天我偷偷跟着父亲去了战场,却不想没跟上队伍,竟然迷了路,我被人抓了,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我是派来的奸细,便将我关了起来,”“我被饿了两天,头晕眼花,我盼着我那个当督军的父亲能来救我,可是两天了,我什么都没等到,”
“后来我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出去,却不想被人发现了,那人要喊,情急之下我看见桌上有一把刀,当时我脑袋都是空的,我是真的害怕,我怕被抓回去后,他们就要杀了我,于是我想都没想直接一刀捅在了那人的身上,他死的时候还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他应该是没想到我会杀了他……”
“后来我顺利逃了出来,回到家的那天便高烧不退,差点死了,好在捡回了一条命,从那天起我便明白了一件事,这世上没什么道理而言,你不杀他,他便会杀你,一条命在这乱世并不值钱,你想要守住,那就要有些本事,你很好,比起那个时候的我更有决断,这件事错不在你,是他要杀了你,你也是为了自保。”
霍翰锦的话像是一缕清风吹进了苏念卿的心,直到此刻她方才找回了一点意识。
霍翰锦伸手抱住了她,她没躲,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这短暂的温暖让她贪婪。
“别怕,以后有我。”
这话是在安慰她,苏念卿却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听过最好听的一句话,她不在意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只觉得此刻她确实需要听见这么一句安慰的话。
终于窝在霍翰锦的怀中哭了出来,
“我没杀过人,那两个人都死在了我的面前,他们脑袋开了一个洞,我学开枪只是为了自保,不是为了杀了。”
断断续续她又说了许多,霍翰锦眼中带着心疼,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
苏念卿哭的累了便睡了过去,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霍翰锦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察觉到了动静,伸手打开了床边的台灯,屋中便被照亮了。
睡了一觉,苏念卿找回了理智,“今天谢谢您,我该走了。”
“已经给你家里打过电话了,你今晚留在这里。”
“我……”
苏念卿有些惊讶,紧张的看着霍翰锦。
霍翰锦的便轻笑了出来,“平日里胆子那么大,这个时候倒是吓成了这样,陪你吃完东西,我就离开。”
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得亲自去处理。
转身下了楼端来了一碗小米粥,喂着她吃,苏念卿想要自己来,却被他拒绝了,垂头一口接着一口,让霍翰锦生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觉得如若一直这么下去,倒也没那么让人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