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眉头轻蹙，不知道凌艺馨这是要做什么。
“你要说什么？”
“奶奶，督军，那些人是我雇的！”
“你说什么？”
老太太目光凌厉扫过地上的人，怒火中烧。
霍振华也微不可查的眼中闪过不悦，别开了目光。
“李耀辉是你杀的？”老太太问。
她虽然不喜凌艺馨，却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的恶毒。
凌艺馨赶忙否认，“不是的，不是奶奶想的那样，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眼眶微红，继续解释道，“不久前我和七姨太相识，一见如故，七姨太给我讲了她的故事，她说有人强占了她，又威胁她做一些有损她丈夫的事情。”
“当时她声泪俱下，我一时心软就多劝了几句，然后她……”
说到这儿，凌艺馨掉了几滴眼泪，一旁的玲珑就一脸惶恐的瞪着双眼看着她。
“然后什么？”老太太急着问道。
“她知道我是凌家的女儿，想要求我帮她找一群人对付那个流氓，我当时没有多想，我是真的不知道她要害死自己丈夫的！”
“我没有，你胡说，这不是真的，我没有……”玲珑失声否认。
却根本没人在意她说了什么，凌艺馨只是朝着她看了看，又接着给大家讲故事。
“当时她去我家里找我，很多人都看见了，我是不是撒谎，找人一问便知。”
“我没有多问她将那个流氓怎么样，直到今晚她来找我，一进门就跪地上求我，让我替着她做主。”
“她说苏小姐杀了他的丈夫，已经被抓到了警察署了，但是警察署的人存了包庇的心思，要将人放了，我当时真的是脑袋一热，才会带着她来找督军的……”
“督军，奶奶，我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别人的帮手，我真是太冲动了，请你们原谅我吧！”
凌艺馨声泪俱下，虽然跪在地上，上半身却依旧挺拔着。
整个人一副任人处罚的姿态。
从头到尾说了这么一大段的话，中心思想就只有一个意思。
一切都是她太冲动莽撞了，听信了别人的话，无意间成了别人的枪手。
“你胡说，凌艺馨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明明是你和李耀辉串通在一起要对付苏念卿的，我是找过你没错，但是那也是因为我……”
“因为你什么，七姨太，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要狡辩吗，我可以不计较你利用了我，但是事到如今，难道一切你都准备推到我的身上吗，我难道是救了一条狼吗？”
“督军，奶奶，你们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和苏小姐向来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人嫁祸给她呢，”
“但是玲珑不一样，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玲珑是苏家的一个丫鬟，当初就是因为陷害自己的主子，被赶了出来，”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绝对不能放过真正的凶手！”凌艺馨义正言辞的说道。
苏念卿看着，露出了一抹轻笑。
这凌艺馨今日的表现，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置之死地而后生，用的妙啊！
这出戏演得也恰到好处，如若不知道还真会信了她的话。
苏念卿一早就猜到了，是她在背后指使李耀辉。
上一次在法兰福餐厅碰见，也是苏念卿一早就得到的消息，知道凌艺馨会去那里。
故意激怒她，也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
果然，没多久李耀辉就朝她动手了，苏念卿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也猜到了凌艺馨会对李耀辉动手，她没阻止是因为，李耀辉她不准备留了。
她师傅告诉过她，对付敌人不要亲自动手，借力打力将自己置身事外才是上策。
所以她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是派人跟着李耀辉，埋伏在了附近。
等到那几个人动完手，就全都被她的人给抓了。
凌艺馨想要借李耀辉除掉她，她便借着凌艺馨的手除掉自己的仇人。
凌艺馨以为自己是黄雀在后，哪里知道真正的黄雀是苏念卿。
苏念卿看这凌艺馨卖力的表演，无奈的摇了摇头。
凌艺馨还是不够了解霍振华。
这么多年凌家处处支持着霍振华，凌艺馨又是霍振华中意的儿媳人选。
他怎么会轻易舍弃掉她呢。
不冲别的，就是冲着凌家的面上，霍振华也会保凌艺馨一命的。
苏念卿也没打算直接将凌艺馨如何，纵使她要害自己，但是到底帮着她除掉了一个仇人，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所以最后被舍弃的那个人只会是玲珑。
就算凌艺馨不将她拉出来，霍振华也会将这事扣到玲珑的身上。
凌艺馨太着急了!
“够了！”
霍振华怒斥着，听着凌艺馨和玲珑的争吵，觉得头都要炸了。
不耐烦的朝着刘署长摆了摆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人带下去，吵得心烦。”
刘署长愣了愣，随后朝着地上的两人看了看。
最后会意的哈腰点了点头。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凌小姐的话吗，这女的买凶杀人，还不赶紧带下去。”
“我没有，人不是我杀的，是凌艺馨，都是她干的，我听到了她和李耀辉的电话，一切都是她的手笔，是她指使的李耀辉，那些报纸也是她放出的消息……”
玲珑挣扎着想要挣脱掉拉着自己的人，撕心裂肺的吼着。
刘署长一见，赶忙朝着手下摆了摆手，那手下就会意捂住了玲珑的嘴。
没人去看玲珑眼中的恨意，也如没人去关心她到底是真干了这事，还是替人背了黑锅。
总之这件事，玲珑成了最后的杀人犯。
“这简直就是恶妇，还因为她这么一个人，将您两位给折腾来了，督军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的稳稳妥妥的。”
霍振华听着点了点头，抬步离开了。
老太太也在苏念卿的搀扶下离开了警察署，临走前朝着依旧跪在地上的人看了看，警告道。
“这一次有人保你，不代表你就能相安无事了，你在敢打卿卿的主意，我这老太婆就饶不了你。”
老太太不傻也不糊涂，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她看得一清二楚。
之所以没有揭穿，也是因为她有别的打算。
又朝着凌艺馨瞪了一眼，便带着苏念卿离开了。
出了警察署的大门，伸手拍了拍苏念卿的手，“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这件事奶奶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转头看向跟出来的刘署长道，“派辆车送我孙女回家。”
“好好回去休息，奶奶有事先走了。”
说完迈着大步朝着车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