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才有些犹豫,他其实并不想答应黄莹这个要求,但是又担心惹恼了黄莹。

她一起之下不在南平建厂,那么他将失去一个助力,他又想到了萧家,萧家在南平已经经营多年。

就算他不同意将粮油产业交给萧家,萧家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当的言辞,毕竟日后萧家还要靠着他在南平立足。

但是黄莹就不同了,王德才犹豫再三,最后为难的回到:“黄小姐,这粮油产业可是我们南平产业的根基,我本人还是更倾向于将这摊生意交给你们轻语的。”

“毕竟轻语的实力在这里,我对你们也十分的欣赏。”

“不如这样,我们再选一个时间详谈这件事,我也会去问问手下那帮人问问他们是什么意见。”

黄莹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我以为王大人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呢,看来也得会去和人商议。”

王德才脸色一变,露出几分不悦和尴尬。

“黄小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毕竟管理南平这种事不像是做生意,随便一个决定都可以,关乎这百姓,一点小事都算是大事。”

“我不轻易给你允诺,但是我可以承诺给你,我更偏向你这边。”

黄莹听着没有吭声,而是缓缓拿起桌前的茶杯放在唇边吹了吹,似笑非笑的回道:“但愿王大人能给我一个好的结果。”

王德才目光若有所思的打量这黄莹,见她一举一动都透着风情万种,心里痒的要命。

只是黄莹抛出了他的条件,看来他要是不答应这美人应该不会入怀。

从饭店离开后,王德才直接回了军政府,刘鑫则是送黄莹回住所,路上刘鑫时不时的同黄莹说几句生意上的事情,临近目的地,黄莹才不屑的说道:“刘先生我还以为你们南平藏龙卧虎,听说保皇派将原来的阮南山打到了法租界,占领了整个南平。”

“我想着肯定保皇派里面英雄辈出,为首之人肯定也是足智多谋有大将风范,可惜让我有些失望,我见刘先生仪表堂堂也是干大事的人,选主的时候,怎么不择一个明主呢?”

黄莹的话说的直白,刘鑫神情微滞半响才尴尬的笑了笑。

“王大人最近确实有些急功近利,不过他也是为了城中百姓好,毕竟哪里都需要钱。”

黄莹听着露出一抹讥笑,摇摇头没再做声。

下了车之后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半弯着身子朝着车里的人问了一遍:“不知道刘先生能不能和格格搭上线?”

刘鑫诧异:“黄小姐您这是...”

“我来的路上就听说了,保皇派这位格格十分有建树,不光头脑灵活,而且深得民心,我从城外过来城外驻扎的军队不少士兵都在称颂这位格格。”

“我其实还是挺想见见的,看看到底是那些将士夸大其词,还是这人确实如他们所说,比王大人有几分脑子。”

刘鑫一直忙着商会的事情,对军中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

所以他并不知道驻扎在城外的那些士兵拥护的是苏念卿而不是王德才。

心里震惊不已,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同黄莹打着管腔。

“格格身份尊贵,而且需要处理的事务繁多,怕是要让黄小姐失望了,不过在下如果有机会见到格格,一定将黄小姐的话带到。”

“如果格格自己愿意见黄小姐的话,我一定会引荐黄小姐的。”

黄莹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她点了点头。

“那就劳烦刘先生了。”

说完她直起了身子转身朝着住所走去。

刘鑫盯着她的背影凝神了许久,心里一直想着她刚刚那番话。

城外那些将领有许多还都是王德才的人,如果他们真的拥护苏念卿,那岂不是日后局势会发生变化。

换句话说,也许他们要造反,推翻王德才,拥护苏念卿登基。

想到这种可能,刘鑫心中一紧,手心冒了一层冷汗,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王德才的人,这么多年也替着王德才揽到不少的钱,万一王德才被废,那个格格上位,那他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可是真的如黄莹所说,那些将士们站到苏念卿那边了吗?

刘鑫到底在商界沉浮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因为黄莹的三两句就相信了他。

他决定有机会去城郊看看,到底是不是如黄莹所说,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真的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该如何站队了。

而另一边黄莹见他走远,才折身重新站到了路旁,拦了一辆黄包车回了苏念卿的住所。

苏念卿正陪着杨夫人说话,边说便等着她回来。

见她进了家门,就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到身边坐。

杨夫人见状寻了一个源头,离开了,将空间让给了两个人。

“如何?”苏念卿问。

黄莹点头:“一切和你想的一样,那个刘鑫应该是有些动摇了。”

苏念卿听着松了口气,还好这一步赌对了。

那一份名单里边有几十人,苏念卿研究过他们的身世背景,最后将目标锁在了刘鑫身上。

商人讲究的都是利益,所以他觉得攻克刘鑫比起其他人要容易许多。

而且刘鑫手握财政大权,暗中帮王德才敛财,如若让这个人反水,就相当于断了王德才的财路。

如今南平还处于动**时期,保皇派根基不稳,他们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他们招揽的军队和自己人。

没了这主要的财路,王德才就算是有登天的本事也只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干着急。

“不过那个王德才可真是恶心,他那样的人是怎么拿下南平的?”

“我看着都不如我接触的那些大老板有格局,还妄想打我的主意,正是不要脸。”黄莹嘟囔着。

苏念卿皱眉:“王德才对你做什么了?”

见苏念卿紧张,黄莹赶忙解释:“没做什么,还有外人在,他敢做什么,不过就是眼神一个劲的看我,话里话外全都是暗示我的意思。”

“这人贪心不足,能力也不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