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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仅因承诺,封绍不至于如此容易就肯大义献身,左不过是为着要以身补封白的元气。奈何人算不如天算,他一失守,封白便巧取豪夺,将他吃个皮肉不剩,至于滋补对方元气的事,反而十中三四,其余六七次则是封绍被弄得人事不省,哪还记得要给他采补!

这一次后,封绍痛定思痛,只当是圆了畜生的美梦,自己也兑现了承诺,至于其他,那是再也不肯了。被做得下半身不遂这种事,他再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封白虽吃得餍足,却也食髓知味,然封绍醒过神了,他也不敢逼迫,反正徐徐图之。至于封绍的怒火,他则自恃体虚,要打要骂,他直管做个造孽虚弱的样子,这便将对方气得绝倒。

封绍声音不大,气势不小的瞪视:“上床你就龙精虎猛,下床你就弱风扶柳!”

封白蹭了过去,把大脑袋一直拱到了他的怀里,传音道:叔叔爱龙精虎猛,那我打点全副精神也得提枪上马才行!这不是打点完了么。

封绍揪了他一把,几乎揪下一撮白毛,嗤笑说:“那可好,日后你便好好养着,横竖你也没精神气了。你也知道我爱龙精虎猛的。”

这日后,他就再不让封白得逞了,反正采补的事虽然**最为高效,但真正实施起来,他反而容易失去意识,倒忘了正事。如此一计较,封白获益之处反而与寻常揽龙的采补术也相差无二。

既如此,封绍更犯不上英勇献身了,横竖每日自撸几发,再帮封白采补了。虽有这份助益,但两人所存的灵石却也消耗飞快,一年后,终于囊中空空,只剩下一些当不了用的下品灵石。

“那紫虚道人不是逢凶便来救你么,怎么这次也不现身?”

“上一次问他要指环时,说是去西边游历了。”

封绍唉声叹气,好在他出钱又出力,几乎倾家**产之下,总算将封白养回了人样。只是这畜生初一化形,头一件事就是以下犯上,恩将仇报。需索无度得将他折腾得数日不醒,像是要一次补齐一年所亏之粮。

封绍苦不堪言,几乎割菊喂虎。

到底他身强体壮,再不济还有魔甲祭体,而封白总算还知道留得青山在的道理,封绍总算得了喘息之机。这一翻身,他自少不得给封白一顿教训,只是念及对方初初恢复,究竟是手下留情。心里却是怨念,这畜生是吃定他会心疼了,但知道归知道,下手时还是不禁收回几分力道。

两夫夫做做打打,这便修养了一个月,但这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两人略一商议,便决定启程去这思过峰中的秘境。一来是泰寅有言在先,二来夫夫两人皆是囊中羞涩,这一去秘境哪怕不是探宝,但若是突破出来,总有灵石所获。三来是封绍所知的剧情。

原剧中,吕明净结婴后因搜寻山河社稷图与张养清引发争斗,后又在青城尊者手中落败,未能救出他的小伙伴们。之后他心中有愧,自觉实力不足,便在思过峰中磨砺剑意,直至无意步入峰中秘境,再获机缘……

不过封绍素来行事谨慎,并不打算急取机缘。毕竟封白才刚结丹,又受了危及道基的重伤,虽复原,却也绝比不得原剧中结婴时的状态,若勉强攻破峰中秘境,只怕艰险要生变故。

“峰中秘境共有三层,我们去那一二层便是,第三层只怕不是我们能攻破的。”封绍边说,边将六翼赤鴖放了出来。

小民久不见天日,扑扇着翅膀飞得好不快活,又见蓬丘出来了,连忙飞啄几下,对方一瞪眼,这便闪躲到封绍的肩上,歪着鸟头叽叽喳喳向蓬丘示威。

“叔叔知道得真多,那便听叔叔的。”封白挑眉点了点头。

一行人有小民的带领,自然少走许多弯路。只是剑洞危险,小民扛不住,封绍少不得要为其护法,封白见其辛苦,于是将昆仑玉符中的护体法运出,祭到小民的鸟身上。此法虽好,但以他五阶圣兽的灵炁储存,要护住自身的躯体却也消耗太大,护住一只鸟倒不在话下,何况他也不是为了躲避剑意来的。

剑洞中的剑意将它完全忽略了,小民领路则更为顺利。

只是封绍见到封白的飞剑时,不禁心吃一惊:“你何时将湛卢剑换成了这个?”

封白道:“这便是湛卢剑。”

封绍皱起眉:“怎么会,那剑明明才三尺,何况湛卢剑乃仁义之剑……可没有这般煞气。”

封白思索着答道:“自从我入了那南华灵境后,这剑便成了这样,或许是见多了血的缘故。”

封绍虽不知内情,却也知晓有山河社稷图残卷的地方必然要引起争夺,光是残卷迸发的灵气,就足以让灵境中所有人趋之若鹜。那难免是有些死伤的。

蓬丘闻言却是啧啧几声,怪笑道:“那一定见了不少血,这等神兵利器的剑下亡魂若不逾万,岂能生此异变?”

封绍抬眼望向封白,目光有些复杂。

封白垂下眼帘思索片刻,末了道:“寻常的或许如此,但我这把是仁义之剑,或许格外受不得杀戮。”说着,见封绍不语,他又道:“叔叔觉得呢?”

封绍低头想了想,再次抬起头来,却是道:“我在你锦囊袋里看到许多内丹。”

封白转向他一点头:“是,我之前说过,青阳在南华灵境里设了迷阵,使得境内几百修者全部中招。因我侥幸脱逃,又见这些人的精血元魄被阵法抽走,便顺手收集了他们的内丹,反正人都死了,留着也浪费,不如给叔叔滋补。”

封绍笑道:“是,不过青阳也是魔修,这内丹也能用来滋补呢。”

封白也笑:“谁叫他忙着在阵心布阵,不如我手脚快呢。”

“是么?”

“是。叔叔不信?”

“信。”

封绍凝视着他,嘴角翘起笑了一下,似是随意的道:“便是真杀了人也不妨,修界艰难险阻,有些厮杀在所难免。不过,我们修道是为飞升,若因杀孽过重而平添心魔,至雷劫深重,也就不值当了。”

“叔叔说的对。”

封白面无波澜,蓬丘则嗤笑道:“雷劫重又怎么了,这把剑本就不是凡物,此时还有幸变异,再重的雷劫,只怕都杀得开!你们这些个正道修士真是古板呆笨,若我们魔修谁杀出这么一件兵器,惊喜还来不及!照我看,大可继续杀下去,待得此剑完全变异,杀破天劫也不在话下……”

“那不成了以杀证道?”封绍不悦的打断他,道:“小白,以你的资质何必走那等旁门左道?那样再快再强,若天劫不过,也是得不偿失。”

封白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难怪之前两次丹劫他都化险为夷,原来也有湛卢剑的功劳。看来这剑的变异倒也未尝是坏事。

封绍心中已有所感,但却没敢深想,暂且揭过不提,只把心放在了当前的事上。且说他们一行人攻杀出十余剑洞后,便行入了思过峰的秘境。

第一层对他们而言当然不算什么,在此锻炼了近十年,这一层的剑意攻击他们手到擒来,倒是蓬丘杀到了这里,他能吸收挥出的剑意似乎有所突破。

因是秘境,此地虽然是剑洞中的秘境,却是另一方天地,破除剑意之余,里面不乏奇珍异草。封绍本来就抱着求财的心思,这会儿有了小民这寻宝导航,自不会错过。

修仙讲究法侣财地,缺一不可,而封绍自从穿成昆仑亲传弟子,还没因钱发过愁。所以,他在这一层搜罗了许多日,凡属小民入眼的,他尽管搜罗了,只想着出去了卖到俗世里头换些灵石。

第二层则以剑阵居多,幸而封绍、封白两人配合默契,蓬丘又多了一个杀招,虽有些惊险,倒也化险为夷,顺利破除。

前两层都有惊无险,封白不免多看了第三层的入口几眼。

封绍见状,道:“日后自有机会,不必急于一时,该你的机缘总是你的。”

封白眸中光色一闪,收回了目光,这便与封绍一起采集起值钱的东西来,灵材地宝一概不放过。

因是昆仑境内,又在思过峰中,寻常来此地的不是受罚就是纯粹为了磨砺剑意,没有几个人会专心来寻这处秘境,更别说和封绍似的穷疯了来这里发财了。昆仑虽不是四宗首富,但宗中弟子可不缺钱。所以此地许多稀有的灵植、灵矿都无人采摘挖掘。

这可高兴坏了封绍,这第二层的物事比起第一层来,又值钱许多,听得小民叽叽咕咕的叫声此起彼伏,封绍暗自琢磨着,等出去卖了钱,说不准又能养活一只小白了。不过也只是瞎想想,虽然血萝喂饱了的确极大的提升修为,但给封白的损害也太大了。

若非封白体质逆天,只怕寻常人不是死了也早就修为全废了。哪怕钱再多,封绍也舍不得叫他受那份罪了。当然,连着一年对着只畜生严肃的撸管也不是人干的事。

虽然第二层财宝丰富,但却是有时限的,每一层的甬道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而那些灵草灵矿但凡越稀有,便有等阶的妖兽守护,封绍幸而有帮手,应付起来倒也不算太吃力,只是也颇耗时。以至于这十二个时辰眨眼便快要过完了。

封绍正预备要走,却听得身后小民传来一声格外嘹亮的叽咕声,比之从前那些,这声起码高出几十个分贝,霎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声音越响,东西越值钱。

小民所在的地方正是一方浅滩,碎石泥水中散落着些许蚌壳,透着一股清甜香味。其中一只格外硕大,足有巴掌大小。此时这只大蚌自然呈开,露出一只红色润泽的珍珠。

凭这灵气的纯粹丰裕程度,封绍便知绝非凡品,足抵得之前所收集的全部。但他并没直接拿取,而是在四周略一识扫,居然没有妖兽的痕迹!

封绍面露狐疑之色,封白似乎也识扫完毕,看向那蚌壳轻声道:“妖兽就在蚌壳下的泥中,是二阶泥履虫,睡时死,醒时生,识扫不到,眼视为泥。”

“那你怎么……”封绍刚开口便止住话头,哪有真识扫不到的东西,只是识扫的难度罢了,他的神识控制当然不能和封白相比。

封绍正要问这泥履虫是否好对付,便见盯住那珍珠望了许久的蓬丘一拍大腿,惊笑道:“这是赤香蚌!”他转身冲封绍道:“你先前不是问怎么滋补血气么,这就是了!便是伤及血气之根本也大有助益,实乃疗伤圣物啊。”

封绍目光一亮,估算着剩余关闭甬道的时间只余一刻钟,此时也顾不得多问,横竖二阶的虫子罢了……于是他直接劈了一剑到那浅滩上,权作试探。

果不其然,那浅滩下的死泥真的活了起来!

随着层层活泥**开,封绍倏地摇晃起来,立时御剑而飞,封白亦然,挥剑斩向足下那密密麻麻的泥履虫。

整个浅滩上霎时泥沙漫天,说不清是真虫尸还是假泥沙,总之很有杀之不尽的意味。封绍因记挂时间,难免运剑匆匆,数不尽的符篆也挨个打出去,就是为着尽快尽快。

若是大个头的妖兽,哪怕高阶些也好把握时间,毕竟能瞄准目标,不至于散乱无章。但这泥履虫虽然活了,却也与泥沙看似相仿,又数量庞大,一剑剑杀过去,死了一片似乎马上又涌上新的。

封绍出剑越来越急,幸而有封白、蓬丘助力,总算将浅滩上的泥履虫杀得风平浪静。他轻吁口气,这才发觉先前那一番下来,丹田所剩灵炁已不多,幸亏幸亏!

“只要修者能飞天,这些泥履虫就只能被动挨打,未免太弱了,也称得上二阶?”封绍嗤笑一声,落地之后便抬手一挥,那赤香蚌“哧哧”的就飞到手中。

蓬丘哼声道:“你懂什么,这泥履虫虽然攻击力不行,但是它……”

封绍并没有细听,一心都在这蚌壳上,他捏起那颗血色的珍珠,正欲细看,却觑到上面粘了一丝泥,随手便要拂去。

“别碰!叔叔,那是虫!”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要考试,居然还有的榜单任务,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_┳)...

※天气转凉,小伙伴们快来鲜花温暖作者吧o(*////▽////*)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