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吉已经承认,云家六十一口和陆霏霏都是他杀害的

云溪深深蹙眉,这个时候,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自己会做这样一个恐怖又真实的梦呢?

为什么偏偏是狐狸,偏偏还是曹氏给她的那幅画上的狐狸!

细细想来,云家的事还有很多迷没有解开。

到底是谁在陆霏霏的空坟里藏了毒针。

又是谁给了云尚风附香子?

又是谁指使云尚风将陆霏霏的空坟葬在那种地方?

还有又是谁故意让陆霏霏送葬时天色大变!

这些还没找到答案的事,似乎有着密不可分的巧合,可云溪知道,这世间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巧合。

太过完美的巧合,一定有人为的力量在作祟。

浮雨城外,龙沫和周沐阳一行人到了城门外。

漫天的大雪积了小腿的厚度,前方的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龙沫紧收着眉头,大雪冲淡了空气中的味道,他已经无法分辨乌力吉和云溪的去向。

一行人进了城,站在大雪中不知该去何处寻找!

“龙兄,咱们到底该往哪边走啊?”疯道人冻的直打哆嗦。

龙沫闭上眼,感受着云溪狐族的气息,然而一切在大雪中都变得若有似无,无法捕捉。

“不然咱们先回别院?”疯道人试探地问到,他这一路急追慢赶的,连京城的门都没进就又回了浮雨城。

一路上天寒地冻,又下了大雪,手脚都冻得没了知觉。

周沐阳看了眼身后的士兵,又看看疯道人,这一路这些人跟着饥一顿饱一顿着实辛苦。

他纵使再着急,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

“要么就先去别院,让大家伙都休息休息!”

龙沫看了周沐阳一眼点点头,看向漫天的雪花。

浮雨城不大不小,想找到云溪不难,回到宅中再做打算也好。

……

朝堂之上。

陆国公带着苏裳连夜面圣。

皇上打量着跪于身前的苏裳,“你说你愿返回部族劝你父王退兵?”

苏裳重重点头,“是!”

陆国公上前一抱拳,“皇上,老臣愿亲自护送娜日公主返回塞外!”

皇上点点头,“两方交战,百姓遭殃,你们胡部若真心归顺对双方都是一件幸事。既然这样,那朕就命陆国公护送公主返回部族,若公主真能劝退胡兵定当加以封赏。”

苏裳一拱手,“臣女不要封赏,只求能换牢中族人的性命!若皇上开恩饶他们不死,臣女愿以人质身份永住中土。”

皇上凝着苏裳,若苏裳自愿如此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历朝历代用人质制约外部的事数不胜数,苏裳自愿常住中土何惧胡人来犯!

“公主大爱朕定当成全!只要阿木古郎愿意退兵,朕立即释放在押所有胡人!”

苏裳俯身一叩,“谢主隆恩!”

天边刚刚泛白。

陆国公护送苏裳的队伍已经出发。

马车中的苏裳换上胡人的盛装美艳绝伦,脸上却不见一丝喜色。

她撩起帘子看向漫天飞舞的大雪。

回家的路就在脚下,她却每一步都走得心如刀锥!

浮雨城云府。

云溪捧着乌力吉递来的面饼着实没有胃口。

这几日每每吃了乌力吉给的面饼就会犯困,这饼似乎有问题。

乌力吉挑着地上的火盆,从回到云府他就像哑巴了一样,再没跟云溪说过一句话。

看看手中的面饼,云溪咬了一小口,一边慢慢咀嚼一边打量着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的乌力吉的眸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云溪问到。

“胡人!”

依旧是那种不带情绪的语调。

“我问的是你的身份!”

乌力吉扔下挑炭火的棍子,坐到一旁闭上了眼睛。

云溪又咬了一口面饼慢慢在嘴里嚼着。

良久又问到,“你见过一只巨大的火红色的狐狸吗?”

乌力吉闭着眼一动不动。

云溪沉了口气,看来是她想多了!

“你说的是这里出现的那只!”乌力吉缓缓睁开眼睛。

云溪猛一抬头,“你知道这里出现过狐狸!”

乌力吉直起身凝上云溪的眸子,“那不是你能管的事!”

“可……”

乌力吉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若你能活下来,再说!”

活下来?

云溪望向转身踱出房间的乌力吉,她能不能活还不是得看他愿不愿意放她一条生路!

难不成,他是想看看她有没有本事在他手下活下来?

云溪暗暗咬牙,咬了一大口面饼!

不管怎么样,那就先活下去再说,这面饼即便有问题,那也比饿死的强。

一个面饼下肚,云溪果然又止不住的犯困,不一会身子一歪倒在**。

乌力吉脸色泛青带着一阵冷风进了屋,坐在火盆边上打怀里掏白瓷瓶,服了颗带着清冽香气的白色药丸。

待脸色恢复,他长长舒了口气,看向云溪红润的脸颊。

原本毫无波澜的眸中,竟是涌出浓浓的悲伤……

清晨时分。

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

整个浮雨城都被覆盖在齐膝厚的大雪中。

云溪揉揉眼坐起身,

这样厚的雪乌力吉肯定不会带着她上浮云山。

“醒了!走吧!”乌力吉说罢就往外走。

“去,去哪?”云溪一愣。

“上山!”

这个时候上山?

看着满眼的银白云溪呆立当场。

连院子里的积雪都没过小腿肚子了,这么厚的积雪上浮云山?

但见乌力吉大步往外走,云溪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她一边走一边摸向袖中龙沫给她的那枚哨子。

不到万不得以时她不想龙沫再为她以身涉险。

可要是上了浮云山,以她一己之力肯定难以与乌力吉对抗。

“上马!”

乌力吉冰冷的声音传来,云溪慌忙抽出手跟上他的脚步。

将云溪拽上马背,乌力吉一夹马身出了云府的大门。

而就在云溪刚刚站立过的地方,一枚银色的哨子静静躺在雪中泛着耀眼的银光……

银装素裹的浮云山中,乌力吉牵着马大步走在齐膝的雪中。

云溪神情紧张地坐在马上。

浮云山上的积雪比城中的厚得多,若不是乌力吉的这匹马着实听话,这会怕是也不愿意走了。

他这般急着找到名岳锦绣图,若是知道自己诓骗了他的话,云溪不由看了眼雪中那个冰冷异常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