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白宜年下了密令,明日将重开城门,这次朝延下了铲除胡人的决心。
待将城中其余胡人,以及载入名册的胡人一网打尽,杀害陆霏霏的真凶也会浮出水面吧。
“溪儿……”周沐阳握紧云溪的手,“我定会帮你找出杀害你母亲的凶手!”
云溪一回头迎上周沐阳亮闪闪的眸子。
她知道周沐阳一直为了云家的惨案和找出杀害陆霏霏的真凶忙碌。
她轻轻嗯了一声依上周沐阳的肩头。
……
浮雨城大开城门之日,被困于城中多日的商贩早早堆积在城门口。
“都把通行文书拿好喽!把队都排好!”
守城的官差冲着人群喊到。
归心似箭的人们纷纷拿出文书在城门口排成长龙。
卯时三刻,城门缓缓打开,大批的人蜂涌一般涌出浮雨城。
人群中,几个头戴草帽村民模样的人紧紧盯着人群的动向。
正午时分,一辆马车拖着口棺材往城门处行来,车边两个中年男人披麻戴孝,时不时还抹着眼泪。
混在人群中的草帽悄悄尾随其后,向城门处行去。
“通行文书!”守城的官差拦下马车。
其中一名男子从怀中掏出文书递上,官差接过扫了两眼,目光落在马车拖着的棺材上。
“把棺材打开!”
官差一声令下,两个男子顿时一愣。
“官爷,因为封城多日我爹死在城里都好几天了,尸身都发臭了,这……”
“打开!”
官差眼眉一挑,吓的两个男子一哆嗦。
旁边的民众眼看要打开装着死人的棺材都吓的远远躲开。
几个草帽挤进人群从四面八方往这边靠来。
“快点,把棺材打开!”四五个官差把马车团团围住。
一个汉子突然跳到棺材上,死死抱住棺材盖子,“不能开,我爹客死异乡天气炎热,尸身都腐坏了,还要被当众开棺……这是让他死了都不得安生嘛!”
另一个汉子也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冲着官差不停作揖,“各位官爷,行行好吧,我爹尸身都腐臭了,我们做儿子的就想早早将他运回家中安葬!”
一个面相很凶的大胡子官差拨开众人走到马车前,扫了眼车上的棺材,一把将趴在棺材上的汉子扯了下来,“开!”
四五个官差冲上去,将棺材盖掀了起来。
一股恶臭从棺材当中涌出,几个官差被熏的一阵阵干呕。
大胡子捂着鼻子往棺材里瞅了一眼,确实是个腐败发涨的老汉。
“快盖上!”
几个官差也实在受不了臭气熏天的味道,赶紧将棺盖子盖好。
大胡子冲那两个汉子摆摆手,“走吧走吧,真是晦气!”
两个汉子赶紧起身赶了马车往城门走去。
人群当中几个草帽默默跟上马上,就在马车到了城门口时,一个草帽猛冲出来,重重在棺材上一击。
轰地一声,棺材四散而裂。棺中的尸体滚落在地。
两个汉子一惊,翻上马车,一脚踹开棺底的暗层,打里头拖出藏身期中的苏裳背起就跑。
早就在人群四周埋伏的草帽们四面包抄而至,将三人团团围在当中。
周沐阳摘下草帽冷冷一笑,“哪里跑!”
苏裳虚弱地挑挑唇角,果然这一次她们又中计了!
县衙大堂上,白宜年正禁危坐。
魏先旗被摘了官帽脱去官服推至堂前。
“魏先旗!你可知罪!”
魏先旗怯生生看了白宜年一年,赶紧低下头去,“下,下官不,不知!”
紧接着,苏裳和那两个运送尸体的汉子也被推至堂前。
“看看他们,你可认得?”
一看堂上三人,魏先旗顿时打了个冷颤。
白宜年一拍惊堂木,“还不从实招来!”
魏先旗瘫坐在地!
他眼珠一顿乱转,冲苏裳一抱拳,“阿巴还,属下无能,不能救您出困境,属下先行一步了!”
“他要服毒!”
周沐阳一声大喝,立马冲上前掐住魏先旗的腮帮。
可还是晚了一步,魏先旗挑着的唇角淌出一股黑血,瞬间没了气息!
白宜年沉了口气,魏先旗虽死,但正好说明了那本名册的真实性。
如今苏裳在手中,就不怕挖不出其它隐匿在中土的胡人。
“将苏裳押入大牢!”白宜年一声大喝。
苏裳被人架起拖出堂去。
白宜年起身踱至周沐阳身前说到,“皇上已下诏,命我不日回京查办此事。你上缴名册功不可没,皇上命你一同查办此事,务必将隐匿在中土的胡人一网打尽!”
数日后,白宜年一行押解着苏裳与牧仁回到京中。
“如今苏裳已经押回京中大牢,皇上命我等即刻按照名册查缴胡人!”白宜年翻着书案上的名册说到。
周沐阳暗暗垂眸,“名册上人数众多,而且很是分散,一一查处,恐怕很有难度!”
白宜年点点头,“皇上知老夫年纪大了,不便远行,所以此次查处之事就交由你全全负责!”
这是多大的责任!周沐阳一拱手单膝跪于地上,“只怕沐阳经验尚有不足!”
白宜年微微一笑,转身拿出一纸密诏,“周沐阳听封!”
周沐阳一愣,赶紧端正了身子,抱拳跪好。
“现特封六品侍御史周沐阳为御前特史,负责查剿胡人一事,特赐调兵令牌,以遇险境可调派兵中强将辅佐,所遇官员必当听令,钦此!”
周沐阳双手接过密诏,心中嘭嘭直跳。
御前特史,虽只是个临时的官职,却只听令于皇上一人,也就是说,此时他比白宜年的职位还要高些,这是何等的殊荣!
“沐阳啊,难得圣恩眷顾,此次你一定要好好查办,不负圣望!”
周沐阳满脸严肃地一拱手,“沐阳多谢祖父提拨,定当不负圣恩!”
白宜年和煦一笑,“好啊,待你将此事查办妥当,回京之日必受封赏,到时,你与云溪……”
周沐阳脸颊一红,“沐阳定当八抬大轿将云溪迎回府中!”
白宜年点点头,“好!溪儿这孩子幼年丧母,经历了许多苦楚,我与你祖母将她接回府中,就是想多弥补她些,这些时日老夫看得明白,你与溪儿,情投意合,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再将你们二人撮合到一起,也算了了我与你祖母的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