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吉带去云府整整一盒附香子,难不成云府中有人中了一滴血的毒?

若是那样的话,下毒的人,也必定是乌力吉!

一滴血这种毒,提炼起来异常困难。

即便是胡人部落,也只有可汗和几个王族兄弟才有这种毒药。

“阿巴还,还有件事!”牧仁又道。

“说!”苏裳挑起眉头。

“云家的人全部消失了!”

“什么?”

这个消息真是让苏裳振惊,她对城中的大户人家可以说了如指掌。

云家虽不是城中最富有的,可家中上上下下也有几十口人!怎么可能消失呢。

“今日城里都在传,说云家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如今只剩下嫁入周家的两个女子。”

“春香楼有什么动静?”苏裳问道。

“都被官差把守着!”

苏裳眉头紧收,春香楼怕是已经保不住了。

这件事一出,周沐阳定会将所有矛头指向她和春香楼。

只可惜,苏裳也很迷惑,她到底是替谁背了这个黑锅!

周沐阳又是怎么发现她胡人的身份的。

她在中土数十年,自认隐藏的很好,除了暗中与隐藏在中土的胡人互通消息,提供正常的帮助外,最多也就是往塞外传达些中土的动向。

以周沐阳对她的了解,就凭一瓶扼魂散根本不可能挖出她胡人的身份来。

“昨日云溪与白家的人进山寻找陆霏霏的坟,这两件事这般凑巧……”牧仁看向苏裳。

难不成当年云府里中了一滴血的毒的是陆霏霏?

苏裳眉头紧蹙!可十年前,她亲眼看着乌力吉死在她的面前,那如今上了浮云山的胡人又是受何人指使的呢?

难道这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去查一查陆霏霏的死因!”苏裳凝眉说到,“还有,查一查那十几个人是何人指派而来的!”

清晨,城中下了场小雨,天气阴沉沉的倒多了几分凉爽!

云溪和龙沫行在熙熙攘攘的街上。

“前面就是云家的铺子了!”

云溪看向前方,那是云家在正街上的铺面。

浮雨城里最大的玉石首饰铺面。

还未出嫁前,她也跟着云尚风去过几次,不知店中的掌柜可还认得她。

两人缓步行至铺前,云溪抬头看看悬在铺面上的匾额。

云氏珠宝,四个鎏金的大字苍劲有力。

铺中两个伙计正拿着鸡毛掸子掸着首饰上的灰尘。

“手脚都麻利点!”一个四十左右岁身着青蓝色长衬的男人从后院进了铺中。

看到门外站着的云溪和龙沫先是一愣。

片刻间男人眸底有了些许光亮,“二位,是想买件首饰?”

云溪福一福身,“这位想必就是掌柜了!”

“在下姓孙,不知二位想看些什么?”孙掌柜将二人迎进铺中,目光在云溪身上的几件首饰上流连一番。

“我们是想来打听些事的!”云溪说到。

孙掌柜脸色陡然一变,“本店做的是玉石珠宝的生意,二位若想打听事,应去街头的春香楼才是!”

云溪微微一笑,“孙掌柜怕是不认得我了?”

此话一出孙掌柜再次扫了云溪两眼,这小娘子生得俊美脱俗,身上首饰虽是不多,却也看得出价值不菲,定是富贵人家出身。

“恕小人眼拙!”孙掌柜一拱手。

云溪微微一福身,“我姓云,单名一个溪字!”

孙掌柜一惊,眼前站着的竟是云家的嫡女,云溪小姐。

他恨不能赏自个一耳光子。

早就听闻云家嫡女生得貌似天仙,怎的这么个美艳的人站在眼前却还认不出。

“哎哟,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本家大小姐站在面前却还不识得!”孙掌柜躬着身子将云溪和龙沫让到座上,“不知这位公子是……”

早听闻云溪嫁与周家二公子,昨日周家二公子才来过铺上显然不是眼前这位。

龙沫一拱手,“在下是为云姑娘打理家业的帐房!”

孙掌拒抽抽嘴角,满城人都知道云溪嫁入周家,带走云家近半数财产。

这帐房先生可比他这个掌柜牛逼得多。

当时孙掌柜额上就冒了细汗,虽说周家如今落迫。

可周二少爷摇身一变成了县衙的侍御史,官职虽不及县官老爷大,可却是朝中亲封的官。

更别说云溪还被当朝宰府白宜年的四夫人认成了干孙女。

“二位稍坐片刻,小的这就去奉茶!”孙掌柜转身进了后院抹了把汗,狠狠抽了自个两个耳光。

云家人一夜失踪,指不定日后这铺子就到了云溪手中。

他刚刚出言不逊,搞不好一句话就能害得自个连日后的饭碗都没了!

片刻后孙掌柜满脸堆笑将两盏茶递到桌上。

“不知大小姐想问何事?”

云溪微微一笑,打量了眼铺面,“掌柜在云家做了多少年了?”

“哟,这细细算来也有近二十年了!”

“那对云家的事也应当颇有了解!”云溪笑道。

“唉!一个打理铺面的下人,哪有资格打听主家的事!”孙掌柜笑的有些尴尬。

云溪点点头,“云家的事想必孙掌柜也听说了!”

孙掌柜点点头。

“那不知孙掌柜最后一次见到我爹是什么时候?”云溪问到。

“咝……要说最后一次见到老爷,那日子可就长了!”孙掌柜皱起眉头说到,“若是小的没记错的话,少说也得有三四个月前了,对!确切的说应该还是大小姐出嫁之前!”

云溪略一垂眸,要是她出嫁之前那少说也有四个月了。

“那后来都是谁都铺中对帐?”云溪问到。

“都是府上的帐房啊!每次都是收了银子对了帐便走!”

“那云家其它人可有来过铺中?”云溪又问。

孙掌柜凝着眉头想了片刻,说到,“有!上月初八,少爷来过铺子支了二百两银子!”

“你可有记错?”云溪急问。

“不会记错,小人记得清楚,前一日正是六月初七天门开,小人还去了庙中祈福!”

“之后就再没有其它人来过了?”云溪又问,“劳烦掌柜再好好想想。”

孙掌柜沉思片刻摇摇头,“再无它人了!小姐这么一说,小人也想起似乎也有些日子没见过府上买菜的良姑了呢!”

云溪沉了口气,这么说,云家人应该是在她去了京城的时候举家失踪的,恐怕失踪的时间也不会多过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