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垂眸立在一侧,一开始她确实怀疑过云尚风和曲曼。
可见过张文佩和曹氏之后,云溪越发觉得云尚风和曲曼不是害死陆霏霏的真凶。
而且当时张文佩和曹氏都一口咬定陆霏霏并非被人害死。
到底是她们二人都不知情,还是其中另有隐情呢?
“这件事老身相信官府定能查个水落石出!”顾平嫣缓缓站起身来,“走吧,若不是你做的,也不用怕,到了官府言明便好。这世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老身相信上天自有公道!”
县衙后院。
云溪等人在会客堂等候。
原以为来的会是周沐阳,没想到半盏茶后,朱元良与徐捕头走进堂来。
朱元良在堂上坐稳看了眼众人,若不是周沐阳不在府衙,他才不来跟白家人打交道,光一个白丹琴就已经搅得他焦头烂额!
定定心神,朱元良说到,“此案本应由周大人负责,但涉案人员多与周大人有亲属关系,所以周大人不便出面,不过诸位放心,本官与周沐人共同审理此案,定能让此案水落石出!”
周沐阳是为了避嫌?还是为了躲着她?云溪垂下眼眸心头有些不快。
顿了顿朱元良继续说到,“昨日你等上山所为何事?”
云溪起身说到,“回大人,我等进山是为了寻找生母陆霏霏的坟墓。”
“陆霏霏理应葬入云家祖坟,不知是何因葬入了浮云山啊!”朱元良问。
“大人有所不知……”云溪扫了白丹琴一眼,“是白丹琴将我娘的棺木在送葬途中调换葬入了浮云山。”
又是白丹琴,朱元良眉头一皱,问到,“白丹琴?可有此事?”
白丹琴慌忙起身,“确有此事!”
“你为何要调换陆霏霏的棺木,将她葬去浮云山中?”
白丹琴看了顾平嫣一眼,这事关系到顾平嫣的名洁若是说出来怕是不好。
没想到顾平嫣先开了口,“朱大人有件事老身想要先说一说!”
“夫人请讲!”朱元良知道顾平嫣的身份,自是相当恭敬。
顾平嫣沉了口气将她在陆家之事,与陆霏霏的关系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朱元良听完,脸色顿时一黑。
此事竟牵扯到了白陆两个分立朝野的大家,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他区区五品小官得罪不起的。
朱无良掏出手巾擦擦额上的汗,这事若是办的不明白,别说他的官位不保,保不齐连小命都得丢掉。
“朱大人,老身相信官府有查案的能力,也私下打听过,您是位清正廉明的好官,此事不论结果如何,只要合情合理,能让老身信服便好!”
朱元良冲顾平嫣点点头,稳了稳心神继续问到,“白丹琴你为何要调换陆霏霏的棺木,将她葬去浮云山中?”
白丹琴深吸一口气说到,“我……我只是想让我娘……永远都找不到她!”
“你这是所为何意?”朱元良问到。
白丹琴看了顾平嫣一眼,噗通一声跪于堂前,声泪俱下的将她心中委屈全都说了出来!
堂上众人皆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朱元良才又开了口,“那你可有动过杀害陆霏霏的心思?”
“没有!”白丹琴手举过头,“民妇发誓,当年民妇确有害陆霏霏的心,却从未想过要她的性命,民妇还记得,那日得知陆霏霏因病而亡,民妇一时念起才有了将她葬入浮云山之心,为的就是……不想让我娘再见到她!”
“那你在调换棺木时,可有发现异样?”
白丹琴垂眸略一思忖,“民妇记得当日本是打算在云家将人葬下后,再叫人将陆霏霏的棺木调换,但那日云家送葬的队伍刚刚行至西山脚下,天空就突然大变,乌云盖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民妇派去的人自做主张趁机换了棺木急急赶去浮云山,怪就怪在,他们刚到浮云山下天就晴了!”
此事云溪也听曲曼说过,白丹琴并未说谎!
“那我问你,在西山我娘坟中安放毒针的是不是你?”云溪问到。
“毒针?什么毒针?”白丹琴一脸茫然。
射伤曹氏的毒针竟不是白丹琴放的?
那会是谁?
“云姑娘,不知你说的毒针是怎么回事?”朱元良问到。
云溪将曹氏在陆霏霏坟前中了毒针的事详细讲了出来。
“你说曹氏临死前曾给过你一个荷包,那荷包之中装的是何物?”朱元良又问。
“是一幅画!”云溪从袖中将火狐图拿出双手呈上。
朱无良接过画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片刻后,朱元良说到,“此事盘根错结,还需向云家众人细细查问,此画先由本官保管,待查清真相后,再做归还。昨日在陆霏霏坟前死伤了十一名黑衣人,还有一名侍女,还请各位详细讲一讲当时的情况。”
云溪一垂眸说到,“当时我等发现棺中尸骨有问题,已由道长下山报官。山中闷热,大家都有些劳累,龙公子就在林中选了块阴凉的地方让大家先休息。我们也是道长带着徐捕头回来时,才见到那些黑衣人。”
这倒与徐捕头所说一致。
“那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异响?”朱元良又问。
一众人等皆是摇头。
朱元良眉头紧蹙,那十几个胡人皆被毒蛇毒虫咬死,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可若是说他们说谎似乎又说不过去。
“那死的那位侍女是何人啊?”朱元良问到。
白丹琴赶紧起身,“是民妇的侍女,昨日民妇就与徐捕头说过,侍女素奴应是前往山下备车时……在途中遇到了那伙歹人!可怜她死了多时,民妇才……”
这么说来,这伙黑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死的,竟是没人知道!
朱元良沉了口气说到,“昨夜仵作已经查验过陆霏霏的尸骨,确属中毒身亡,只是中的是什么毒,是否是受人所害,还需细细再查。不过有件事我倒要问一问。”
云溪见朱元良抬眼望着她,赶紧一福身,“大人尽管问。”
“你娘去世之时,云家的家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