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洗澡。”
男人磁性的嗓音萦绕着耳畔,轻轻圈住了夏晚的心。
“好。”她生疏的点着头,那身正红色的中式婚服下,腿早已坐麻。
随着浴室门关上,热水“哗啦啦”声响起。
很显然,门外的是她老公。
新婚之夜,他们即将要进行的是夫妻之事,这再正常不过。
可是,天知道她本不该嫁过来的。
“你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报答家里了!”
“你也知道自己和姐姐的差距,你就替她嫁了吧!”
就连这短暂的放松时刻,脑海中还回**着那些指责的声音。
她那从小走丢的姐姐,在乡下受了无数的苦,回归家里的一瞬间,父亲发誓要把所有的爱都补偿给她。
可姐姐刚出生时就有个婚约,是上一辈老人订下的娃娃亲。
一听到她要嫁到贫穷落后的小山村,而且,丈夫还是个因打架而瘸了腿的小混混,父亲说什么也不忍心让刚回归的姐姐嫁过去。
就这样,夏晚她就从众星捧月的小公主,成了给姐姐替嫁的弃女。
“阿嚏!”洗着洗着,夏晚突然打了个冷颤,没注意到水变凉了。
她拧了下那几乎生锈的水龙头,抬头看着镜子上贴的大红牡丹纸,不自觉的眼底发酸。
农村毕竟不是城里,不会有24小时的热水。
“水还有吗?”门外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夏晚正准备出去,“没有了。”
“那待会的事进行不下去。”男人依靠在门外墙边,眸中神色一凝。
听到这句话,夏晚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一下。
他说话怎么这么直接的?
就算再猴急,也不能这样暗示吧。
下一秒,她疯狂把浴巾裹紧了好几圈。
然而,背部传来的疼痛,令她倒吸一口凉气,“嘶……”
桃花村属于偏远地区,她来时在山路上摔了一跤,也许是发炎了。
她强忍疼痛走出浴室,男人对着**示意了一眼,“你先去吧。”
生怕她会跑似的。
借着浴室的光,夏晚总算是看清了他的容貌,他长得很高,目测有一米八五以上。
他眉目深邃,鼻梁高挺,还有分明的下颌线与迷人的锁骨……真是惊艳的轮廓,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她很少见到这样好看的男人。
但是,再怎么俊美的男人,也不过是个轻浮的混混。
“先生,真的非要做那种事不可吗?”夏晚担忧的问。
男人薄唇微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当然,不过你可以相信我。”
随后,他转过身在房间里搜寻着什么。
夏晚心中愣了一下。
相信他什么?
她这才发现,桌子旁还挂着手腕粗的麻绳,钳子之类的东西。
“我不要。”夏晚捏紧了手心,坐在凳子上久久不愿起身。
虽然刚洗完澡,她的背后还是逐渐渗出了冷汗。
男人回过头看她,狭长的眸子中有着一丝冷意,“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突如其来的威胁,令夏晚浑身一颤。
“不然你要怎么样?”她愤怒的看向他。
本来嫁到这么远的乡野地区就已经很窝火了,她穿着婚服路上还摔了一跤,从山坡上滚下去差点丢了小命。
这一整天的憋屈,她不想再忍了。
见她不动,男人要走过来扶她。
“别碰我!”夏晚开始挣扎。
这时,脑海中蓦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要是敢逃婚,你母亲的命可就没了。”
“这都是你们娘俩欠冰儿的!”
父亲那无情的声音,决绝的神情,一切都历历在目……
于是,在男人的搀扶下,夏晚没有再挣扎。
是啊,她原本就是为母亲赎罪才嫁过来的。
即使是面对强迫,她也不该有任何的怨言。
男人发现她变得安静下来了。
“我会小心。”他的语气就像是冰块边缘融化的那一圈水,略微柔和的磁性嗓音,直击人心。
夏晚想哭。
“你真的会轻点吗?”她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
她还小。
兴许是怕疼。
“别怕。”他微沉眸子,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很快。”
夏晚大受震撼。
她不知道自己丈夫说这种话,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没有解释,明明是个瘸子,却还能一手扶着她,一手拿着拐杖走。
隔着浴巾,夏晚能感受到他那富有弹性的肌肉,脸不自觉的滚烫。
到了**,她心跳剧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可以开始了。”她学着自己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小电影,正想松开裹住自己的浴巾,动作却无比僵硬笨拙。
“我要先帮你弄点水。”他突然离开了床,转身朝浴室走去。
夏晚懵了,“啊?!”
不愧是混混,什么虎狼之词都信手拈来。
见身后小女人那满脸震惊的表情,他也这才想起来,已经没有热水了。
“没事,我烧。”他又补充道。
夏晚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头一次见到说自己骚的男人……他的意思是他玩得很花吗?
直到一盆热腾腾的水从厨房端过来,夏晚眼睛都看直了。
她在**如坐针毡。
“别动,在开始之前,我还得给你找点东西。”他冷眸一肃。
找不到麻药,她怕是要受苦了。
闻言,夏晚倍感震惊,“你认真的吗?!!”
“不然你受不了。”说完,他转身在柜子里开始寻找什么。
原先她觉得他只是轻浮而已,现在感觉……
好像是个变态。
“我是第一次!”夏晚咬着牙说。
兴许是被气的,她的脸颊上尽显红霞。
“?”
他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从刚刚开始就总说些奇怪的话。
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夏晚看清了他手上拿着的东西。
那是一块黏糊糊的,不明物质做成的药膏贴。
空气瞬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