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通突兀且尖锐到让人心脏骤停的电话铃声,如同一把锋利至极的剑,劈开了这片小树林中令人几近窒息的死寂。
薄知礼刚好也千辛万苦地寻觅到了这片幽静得近乎神秘的小树林。
他的目光犹如两道炽热的射线,紧紧追随着霍焱拿起手机的细微动作。
不知为何,薄知礼的心跳竟莫名加快了许多,仿佛有一只无形且力大无穷的手,正以难以抗拒的力量紧紧揪住他的心,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粗糙至极的砂纸狠狠摩擦过无数次,那喑哑的音色根本听不出他原本的声线。
“林星染在我手里。”
仅仅这几个字,却如同威力无穷的重磅炸弹一般,瞬间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中引爆,让他们的心都高高悬起,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细线提到了嗓子眼儿。
霍焱的眸光在刹那间微沉,仿若幽深不见底的寒潭,寒冷彻骨,令人不寒而栗。
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那力度之大,使得手上的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蜿蜒扭动的青蛇,狰狞而可怖。
然而,霍焱却还在拼命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声音虽然微微颤抖,但依然坚定地说道:
“你想做什么?不要伤害她。”
“我要钱!”
绑匪毫不犹豫地吼道,那声音犹如猛兽的咆哮,带着无尽的贪婪与凶狠。
紧接着,他又补充道:“十万美刀现金,让你夫人拿到古语岛上给我。”
十万美刀对于霍焱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只是在人选方面,他却坚决不肯松口,态度强硬得如同一块顽石。
“我夫人身体弱,没办法长途跋涉,我可以亲自把钱带给你。”
话音落下,乔沁猛地抬头看向霍焱,她的眼底满是不可思议,那眼神仿佛在质问霍焱是不是疯了。
要知道,孤身一人去古语岛,那是一段遥远且充满未知凶险的旅程,很有可能会再次遭到绑匪的致命打击,甚至是有去无回。
特别是现在还完全不确定对面究竟有多少人,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暴徒,还是训练有素的犯罪团伙。
霍焱的身价何止百万千万,根本不是区区十万美刀可以衡量的。万一那些绑匪贪得无厌不知足的话,他不仅救不出小染,甚至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再也无法回头。
然而,面对这样一个充满**的机会,电话那头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拒绝的态度坚决而又狠厉,仿佛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废话少说,我只要你夫人带着钱过来,天亮之前如果还见不到钱,就等着给林星染收尸吧。”
话音刚落,电话里骤然响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尖叫声,那声音熟悉得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脏仿佛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时间仿佛也凝固了。
那是小染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在向他们求救。
在场所有人的心脏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时间仿佛也凝固了。
霍焱还想说些什么,试图说服绑匪改变主意,或者多争取一些时间。
但对面却已经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那决绝的挂断声仿佛是对他们的无情嘲笑。
等他再心急如焚地打过去时,电话那头传来的却只有冰冷的空号提示音,那机械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风,吹灭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
“该死!”
霍焱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那愤怒与担忧交织的神情,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得让人胆寒。
他握紧拳头,狠狠砸向一旁的树干,一下又一下,那拳头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哪怕拳头已经血肉模糊,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树干,他却仿佛毫无察觉,那股子狠劲,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无辜的树干上。
乔沁已经逐渐从最初的震惊和恐慌中冷静下来,她用颤抖的手擦了擦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那泪水仿佛怎么也擦不完,不断地模糊她的视线。
此刻,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声音低沉而坚定地道:“我要去救小染。”
“不可以。”霍焱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乔沁眉头紧锁,那两条细细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仿佛打了一个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她也不自觉地加大了音量,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愤怒:“你没听见那个人说的话,如果天亮之前看不到钱,小染就危险了,她还怀着孕啊!”
空气似有片刻的凝固,气氛突然变得十分紧张,仿佛有一根无形的弦,被绷得紧紧的,随时都可能断裂。
那紧张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压抑。
霍焱颓然地低下头,那原本挺拔的身躯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变得无比虚弱和无力。
他低沉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力,犹如深秋里飘落的枯叶,无奈又凄凉:“可是,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思谦该怎么办?”
乔沁浑身微微颤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挣扎。
思谦才那么小,还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万一自己出事后,他就没有妈妈了,那他该多么可怜,他的未来又该怎么办?
但是如果她不去,小染就死定了,她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两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无声地对峙着。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较量,谁也不肯先退让一步。那目光中包含着太多的情感,有坚定、有担忧、有无奈、有恐惧。
直到——
霍焱看见了乔沁脸上那无比坚决的神情,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一种为了闺蜜可以不顾一切的勇气。
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乔沁的想法,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霍焱攥紧拳头,用力得骨节泛白,那指关节处仿佛要被捏碎一般。他咬牙憋出了一个字:
“好!”
半个小时后。
严助理就拿着十万美刀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场,他一路飞奔而来,累得气喘如牛,双手蹭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把装着钱的行李箱交给霍焱,那行李箱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