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何颖说漏的话，关晓萱回想起霍斯宇此前种种带着疑点的说辞。
每次她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他都会提出帮忙，似乎有着无所不能的人脉；每次吃饭或逛超市，他也总是不在买单上含糊，消费习惯完全不像普通人。
思及这些细节，关晓萱心中愈发生疑。
她没有向何颖多追问，兀自思索着有没有漏掉什么其他的细节。
关晓萱心不在焉地和何颖商谈了一阵装修，随即打算收工回家。
今天霍斯宇也回来得很早，正带着手套扫地。
他旁边的地板上还放着水盆和抹布，似乎是在给家里做大扫除。
听见她开门的声音，霍斯宇勾起一抹温柔笑意：
“回来啦，我马上打扫完，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吧。”
看着他一副家庭煮夫的勤快模样，关晓萱恍惚了一下，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多想。
有钱人家的公子，会愿意亲手做这些吗？
可太多的疑点积累起来，已经无法被简单地打消了。
霍斯宇没察觉到她神情的不对，却似乎猜到她心情不太好，指了指门口柜子的方向，补充道：
“公司今天给我们发了餐券，免费的海鲜自助餐，等会儿我开车带你去。”
关晓萱一愣，这才想起，前几天她闲聊时随口说过想吃海鲜。
放在以前，她只会觉得两人幸运，收到的餐券竟然刚好是想吃的东西。
现在她却没办法不多想了。
关晓萱随口应了声好，眼底神情复杂。
之前几次的优惠券也来得很巧，每次都能赶上他们约定吃饭的日子，又刚好很合她的口味。
如此种种，难道都会是巧合吗？
关晓萱伸手拿起两张券看了看，不动声色地记下餐厅名称。
她借口说要换套合适的衣服，进了卧室，用软件搜索着这家自助餐。
望着“人均价位”上那串惊人的数字，她先是不敢置信，随即心又是猛地一沉。
近万元的自助餐！
她辛苦工作一整个月，大概就只够去吃几顿这家餐厅，还是在剩下的29天都不吃不喝、不买东西的情况下。
此刻，她心里像是有一团拨不开的迷雾，让她越发困惑起来。
怀着复杂的心情，关晓萱和霍斯宇一同前往餐厅。
餐厅坐落在市中心附近，光房租都不菲的地段，装修看起来也比软件上的照片更为华丽，从迎宾员到服务生，皆是训练有素的模样，服务十分周到，不用人开口就会提供贴心服务。
落座的顾客看起来也都不像是普通人，几乎没有工薪阶层打扮的。
她苦笑了下，心想：
过万元的自助餐，一般的上班党怎么会吃得起？
关晓萱实在搁置不下心中疑问，吃到中途，便借口说自己要去上厕所，离开了座位。
走到霍斯宇看不见的转角后，她拦下一个路过的服务生，斟酌着询问对方：
“你好，我想问问，你们的餐厅有没有举办过发放免费餐券的活动？或者是给某个集团或组织提供过这样的券？”
服务生并没有看人下菜碟，耐心解释道：
“小姐，我入职大概有三四年左右，在我就职的期间，餐厅没有举办过这样的活动，如果您成为我们餐厅的会员，则会有专属优惠，一般是九到七折，根据等级会有不同，但我们暂时还没有提供全免券的计划。
核实了真相后，关晓萱五味杂陈地向他道谢，心底有些发寒，却已经没了最开始的难以置信。
她没有急着回到座位去质问，而是冷静地回想着生活里发现的细节。
蓦地，关晓萱想起了霍子枫手机上的那个天价挂饰。
当时这件事被轻松揭过，她也没有多想。
但仔细思考一下，一件需要消费满额才能获得的限量款，怎么会短时间内就推出高仿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