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放了几根烟花后,便被陆斯衍哄着回了房间。
陆斯衍说外面风大,会着凉。
可明明外面的枝丫刚刚动都没动一下。
她其实有些没玩够,但耐不住陆斯衍的哄诱,便回了卧室。
洗完澡出来,透过卧室的落地窗看着外面闪烁的光亮,唐黎还是有些心痒,想着回头要趁陆斯衍不在好好玩。
“过来坐。”
正望着窗外出神,陆斯衍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手上拿着吹风机,示意唐黎去沙发那边坐。
唐黎抿抿唇,抬步朝沙发边去。
倚靠在沙发上坐好,吹风机低沉的嗡名声在耳边响起。
暖风和有节奏的声音一时间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蓦地,她想到什么,忽然睁眼,朝头顶的陆斯衍看过去:
“林景怎么样了?”
回国后,她听时晞提过已经见过林景了,还以为已经没事了,但今天他却没在。
往年他都会陪着时晞一起来夏宅过年的。
听到唐黎问,陆斯衍捏着吹风机的手顿了顿,之后恢复正常:
“你知道林家和时家的关系吗?”
唐黎想起之前时晞说的,点点头:“小晞提过,是世交。”
“嗯。”陆斯衍手指在唐黎发丝间轻柔游走。
“但后来出现过一件事,让林景的母亲郑欣和他父亲离了婚,并扔下林景离开了林家,哪怕后来林家没落,她都没出现。”
唐黎眼睛瞪大几分:“什么事?”
头发差不多吹干,陆斯衍收了吹风机,坐在了唐黎身侧,伸手在她的腰处轻轻按摩:
“林景的妹妹在时家走丢了。”
“其实说起来真的不怪时家,那时候时家给外公举行寿宴,海城的各大世家都去了,作为世家的林家当然也不例外。”
“那天宾客众多,时家也不可能看好每一个人的动向,他妹妹便在这场宴会中走丢了。”
“后来林家动用各种关系去找,始终没找到,因为这件事,郑欣和林景的父亲闹了好多次,最后以离婚收场。”
唐黎脑中飞速将整个故事串起来,之后恍然看向陆斯衍:
“所以她这次控制林景,是为了报复外公?”
“不行,我要告诉外公和表哥!”
想到这个可能,她有些着急的想要从沙发上起身去找手机。
被陆斯衍按了回去:“放心,林景不会做任何对时家不利的事情。”
唐黎依旧有些不放心:“他不会,可是他妈会。”
“我一只派人盯着呢。”陆斯衍安抚的抚了抚唐黎的发顶。
“他最近貌似在找人,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为了阻止郑欣,想要抓紧找到他多年未见的妹妹。”
唐黎朝陆斯衍怀中靠了靠:“关于他妹妹有没有什么信息?”
陆斯衍眉头轻蹙,摇了摇头:
“林家当年失过火,所有的照片都烧没了,不过……”
顿了顿,陆斯衍继续开口:
“我查到了他妹妹的名字。”
“什么?”
“林夕。”
——
春节后两天,景汐带着断裂的项链去修理店修理。
修理的师傅对着项链字字细细看了半天,朝着景汐开口:
“你这项链即使有些年头,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但估计一般人看不出来,会以为是个不值钱的合金制品,不过……”
修理师傅顿了顿,伸手朝着背面的那个“汐”字的部位指了指:
“这里好像被人动过了。”
景汐探头过去,朝着师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看出什么:
“什么?”
修理师傅的指尖落在三点水上:“这个不是刻上去的。”
景汐凝神对着那个“汐”字看了半天,才发现那几个点确实有点怪异,更像是磨痕。
大概是因为材质的原因,不仔细扒着看也看不出什么差别。
看明白,景汐没太在意:“没关系,您就把链子修好就行。”
她所有的记忆是从福利院开始的,既然那时候已经是“汐”,便也没什么可追究的。
不管是“汐”还是“夕”对她来说没什么太大差别。
她会选择修理这条项链,不过是戴了那么多年了,想留个念想。
听她这么说,修理师傅爽快点头:
“好咧。”
“不过我这有个小零件今天没有,要不您明天过来取?”
这家店是家老字号,她倒也不担心会被调换物件,点头:
“可以。”
见她答应,修理师傅很快开好各种单据,递给景汐:
“明天保准修好。”
景汐唇角勾了勾:“谢谢。”
道完谢,转身朝门口去。
踏出门口时,与一道身影擦肩而过。
那道身影行至窗口前,将一条项链递了过去:
“麻烦修理一下。”
看到他手上的项链,修理师傅一怔,正想开口说什么,便听对面继续开口:
“我赶时间,麻烦尽快开好单据,我明天来取。”
师傅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点头:“好咧。”
之后飞速开好单据,递给了对面人。
对面人接过单据,疾步离开了修理行。
身后,修理师傅看了眼他刚刚递过来的项链,以为自己眼花了,又将刚刚景汐留下的项链重新拿了出来。
看了半晌,将两个项链收了起来。
——
爱琳的钢琴独奏会在春节过完的第五天。
下午,南乔驱车到了麦家别墅。
二楼,麦浔看着那辆黑色宾利,朝麦忱汇报:
“他来了。”
麦忱靠在床头,正闭着眼睛听音乐,听到麦浔的话,伸手关闭了音乐播放。
许久后开口:“帮我选套正式的衣服。”
麦浔疑惑开口:“你要出门?”
麦忱坐直身子:“今晚有爱琳的独奏会。”
她这话一出,麦浔恍然想到前阵子诓她吃饭时,她提到过想看爱琳的独奏会。
最近公司整顿加上一直在帮麦忱联系国外的医生,他倒是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南乔倒是记下了。
没一会儿,隔着门,便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根据麦忱的意愿,麦浔吩咐了佣人不再拦南乔,想来是他已经进门了。
见麦忱掀开被子要下床,麦浔大步迈进更衣室:
“让我来给你挑一件战袍。”
麦忱低笑一声:“好。”
换好衣服后,她在麦浔的搀扶下到了一楼。
客厅沙发上,南乔正盯着一处定定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蓦地,麦忱清凌凌的声音响起:
“南总,来约我听独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