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微怔。男人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下一秒,有力道环过她的肩膀,她因为晃神没坐稳,额头磕向周言礼的颈侧。

她被他环住,贴入他的怀里。

虞夏:“?”

她就走神了那么一小会儿,怎么被周言礼偷袭成功了!

好气!

“怎么不可能!男人的劣根性我可见得太多了!”虞夏冷漠吐槽,“因为妻子怀胎十月出轨的男人都不在少数,更何况我要消失一年,如果任务不顺利,有可能不止一年,你要是空虚寂寞冷去外面找人也不出奇?”

她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出轨男两只手甚至数不过来、

虽然她知道周言礼不是那样的人,但拿这种事情气气他也非常合理。

周言礼收紧手臂的力道,缓声承诺,“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

虞夏拧向周言礼的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知人口面不知心啊……”

“嘶——”小姑娘是真的用了力,周言礼疼得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夏夏,你要是再污蔑我的人品,我就只能用最常规的方法堵住你的嘴了。”

“最常规的方法?”是什么?

虞夏一脸疑惑地仰头。

见她不经意竟然在配合他,周言礼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忽然低头吻下。

虞夏:“?”

嗯???

眼镜有点碍事。

周言礼抬手把虞夏鼻梁挂着的金丝眼镜摘掉,随手搁到茶几上。

而后一点点加深这个来之不易的吻。

虞夏属实是被男人突然放大的俊脸镇住了,忘了自己其实能躲。

等她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想起来要躲,后颈的大手又限制了她的行动。

她恼得只能嗷呜一口男人的嘴唇。

周言礼吃痛,无奈地撤开些许,“夏夏,不带咬人的。”

虞夏呼吸紊乱,眼尾都泛起了动人的潮红,“周先生,不带非礼的。”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来着?

天知道,她只是想好奇一下他说的常规堵嘴方法是什么!

然后她就被亲了!

非但如此,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带得跨到了周言礼的腿上,双手揪住了他穿在里面的那件毛衣,毛衣的领子好像都被扯得有点变形。

“怎么就非礼了,我们是合法夫妻,这是合法亲吻。”周言礼笑得恣意。

活像一只偷鸡成功的大尾巴狐狸。

虞夏脸颊红得好似要着火,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的,“呵呵!合法亲吻?我们明天就去离婚!这样就可以不是合法的了!”

周言礼秒怂,“我错了。”

轻松拿捏周言礼的虞夏傲娇地轻哼出声,“松手。”

男人环住她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她想坐回沙发都不行。

周言礼乖乖照做。

虞夏旋身坐回沙发上,安全起见往后蹭了蹭,拉开距离,“好了,我想跟你说的事情也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虞夏顿住,顺着声音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

非常难得,师父他老人家的来电。

她顿时顾不上管周言礼,穿上拖鞋拿起手机出阳台。

一面接通电话,她一面把阳台门拉回来。

周言礼定定地坐在沙发上,含笑看着她,目光温柔纵容。

“喂,师父?”虞夏转身不看周言礼,隔着防盗的落地玻璃看外面的夜色。

电话那边,聂庄人在酒店,自己跟自己下围棋,“任务的事情,老于跟我说了。”

“哦——”看来这次的任务是真的非常重要,不然于老不会跟师父打招呼。

“你是怎么想的,去还是不去?”聂老问道。

虞夏含笑回答,“我想去,您老人家的意见呢?您要是不建议我去,我就不去了。”

她是个听话且惜命的崽,师父如果让她不要去,哪怕他老人家不说理由,哪怕她觉得再可惜,她都不会逞能。

“你这丫头。”聂庄自然能听懂这倒霉孩子的言下之意,别说,打出这个电话之前,他也的的确确给她卜了一卦。

他只有两个徒儿传承他的衣钵,大徒儿是个不惜命的,他当然得保护好惜命的那个,不然他栽培那么多年岂不是栽培了个寂寞,“想去就去,出去历练一年,回来你的心性应该能有所增长。”

虞夏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调侃,“我失联一年,您别太想我就行。”

聂庄翻了个白眼,“呵呵,哪顾得上。”他忙得很,哪有空东想西想的。

“针对这个任务,师父还有什么话要叮嘱我的不?”虞夏虚心请教。

聂庄也不藏着掖着,“多着呢,记好了。”

饶是虞夏自认为自己的记性不差,听师父不间断地叭叭了半小时,也有些头晕眼花。

毕竟是长达一年的任务时限,聂庄一说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话匣子,长篇大论下来,他手边的水杯从满到空。

“咳咳。”咳了两声,聂庄觉得自己的脑袋跟水杯一样空空如也,只要是他能想到的都挤出来告诉了小姑娘,“我要叮嘱你的就这些,记住了吗?”

虞夏:“……”

她现下有种被知识噎住的饱腹感,撑得慌,“记住了七成。”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能记全。

知识点又多又杂,甚至涵盖了一些野外生存本领。

她也不知道于老跟师父讲了什么,师父要教她这些。

聂庄点点头,还算满意小徒儿的记性,“也够你用了,对了,还有——”

虞夏:“?”

还有?师父是不是有点过于高估她的记忆力了?

虞夏以为师父还能再说半个小时,单手撑着落地玻璃,深吸一口气,做好接收新一轮知识的准备。

然而,她也是高估了师父的知识储备。

聂庄只是忘了叮嘱一句话,“夏夏,最重要的一点,你把我前面讲的都忘了也得记住——你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任务也好,任务目标也罢,甚至于你的同行同伴,都没你自己重要。”

聂庄知道这倒霉孩子心善,怕极了她善心上头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虞夏哭笑不得,“当然是我自己最重要,您老放心,我不是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