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姣生病上热搜的时候,喻浅鲤正在跟温云聿参加晚宴。
侍者引着她去贵宾席就坐,温云聿就在不远处跟人应酬。
左右闲着也无聊,她的目光瞥向了桌上精致的糕点。
环顾四周,这里没人看她,她飞速拾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小嘴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喻浅鲤嚼了几下。
意外的好吃!
太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喻浅鲤根本停不下来,糕点盘在一点点变少。
“呦,也不知道哪来的小门小户,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喻浅鲤循声望去,来者身材火辣,涂着牛血红蔻丹的手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正面露讥讽地看着她。
这股恶意来得莫名其妙。
喻浅鲤没由来的有些烦躁:“你是谁?”
女人听到这话笑了,深沉乌亮的眼眸暗光流转,艳丽的红唇阴险妩媚:“小东西,谁带你来的?连我都不认识。”
她从上到下审视了一番喻浅鲤,目光如剑,似要将人戳个对穿,余光落在她裙摆上的水钻时,蓦得睁大了眼睛。
这是云川旗下最有名的产品,她曾跟温云聿提过多次,但都被挡了回去,现在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简南儿的目光如刀,尖锐而炙热,似乎要将对方的一切优点都割裂开来,以平息自己心中的嫉妒之火。
“喻家的假千金,有点手段,难怪喻姣败在了你的手下。不过没关系,你碰上我了,就算你被我玩坏了,云哥哥也不会跟我计较的。”
喻浅鲤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的说法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随意评判和定性的感觉,更不喜欢这种被人当成玩物的态度。
她站起身,裙摆上的水钻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她的目光清冷而坚定,看着简南儿的眼神充满了不悦。
“请离我远一点。”
她不想再和这种无理取闹的人纠缠下去,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无意义的对话。
脚刚迈出去一步,就被女人扣住了手腕。
“想去哪啊?”
像是被一只阴冷的蛇缠住,喻浅鲤浑身僵硬,被扣住的手腕生疼,指印似乎要刻入骨血,她皱眉,忍住动手的冲动:“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女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反手将人往自己的方向一拉:“你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云哥哥的?不如也给我展示展示?”
喻浅鲤被拉的踉跄两步,刚稳住身形,只觉泛凉的手指碰上了自己的后背,随后便碰上了自己礼裙的拉链。
喻浅鲤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她低头看去,只见暗红色的酒液已经将她的礼服打湿,正顺着裙摆缓缓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一串串斑驳的痕迹。
“我看你还怎么勾引人!”
简南儿的眼眸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喻浅鲤狼狈不堪的模样。
然而,就在她准备欣赏自己的“杰作”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袭来。
她只觉得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紧接着便感觉身体失去了控制,整个人向后飞去。
“砰”的一声巨响,简南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痛得她龇牙咧嘴。她抬头看去,只见喻浅鲤正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都说了,不要惹我。”
简南儿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在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
“浅鲤!”
温云聿面露担忧,脚下如风,大步流星地朝喻浅鲤走去。
目光在触及到喻浅鲤被酒液浸湿的礼服时,瞳孔猛地一缩。
他快步走上前,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柔地披在喻浅鲤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自己的温暖之中。
他蹲下身子,与喻浅鲤平视,眼中满是关切:“有没有受伤?”
喻浅鲤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温暖所取代。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温云聿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目光冰冷地扫向简南儿。他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简南儿被他看得浑身一颤,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温云聿,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渊,让她感到一阵心悸。
“云哥哥!”简南儿几欲咬碎一口银牙,“还没来得及问你,这是你新养的小玩意吗?”
“她是我的妻子,”温云聿终于舍得放开喻浅鲤,分给简南儿一个眼神,“简家的合作方案,我不会再考虑了。”
简南儿不可置信的质问传来:“凭什么?云哥哥!她就是一个声名狼藉,只知道攀龙附凤的女人,喻家一早便将她赶出了家门,你千万别被她骗了啊!”
听到这里,喻浅鲤不免下意识地去觑温云聿的眼神,却径直撞进了他温涟的眸海,身后暖黄的灯光洒下,衬得他眼角处的血痣愈发摄魂。
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温云聿转身看向简南儿:“简南儿,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简南儿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云哥哥……”
不给简南儿说话的机会,温云聿态度坚决:“她为人如何,我自然清楚,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她若要攀龙附凤,我自有资本让她来攀,至于骗不骗的——”
温云聿眉眼温柔地望向喻浅鲤,自然地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摆:“她开心就好。”
闻言,喻浅鲤彻底怔住,几乎任由人摆布,直到温云聿将她拉到休息室坐下,她都不曾回神。
“怎么痴傻了?”
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了一方娟秀的丝帕,上头已经被打湿:“热水已经备好,你先擦擦,换身衣服。”
“为什么帮我?”
喻浅鲤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为了给她找场子的话,完全不用说那么重的话,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她不是不懂,为了一个毫无根基的人得罪世交,实在不是一笔好买卖。
温云聿但笑不语,自顾自的帮她将需要换上的衣服拿出来摆好,见她非要问出个究竟来,终是叹了口气:“我帮了你,以你的性子是一定要还回来的,我为了你的谢礼,可以吗?”
“谢礼?”喻浅鲤反问。
温云聿佯装惊讶:“难道你不打算谢我?”
“当然不是——”
喻浅鲤不断回忆着话本中的谢礼都有些什么,而已经将所有收拾妥当的男人却来催她。
“先去换衣服吧。”
温厚有力的大手半拉半揽地推着她往前走,在即将关门的一刹那,喻浅鲤抵住了门扉。
迎着温云聿满是疑惑的眼神,喻浅鲤柔柔一笑,将门彻底拉开。
男人猝不及防地上前一步,鼻腔里满是沁人的幽香,他的身形微微一僵,整个人有些无措。
就是现在。
喻浅鲤踮起脚尖,凑近了他的唇。
一触即离。
在那双骤然放大的瞳孔中,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乖乖等我。”
换衣间的门被飞速合上,一片寂静中,温云聿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红透了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