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远冷冷的目光瞥向她,薄唇微勾起,笑容是无法形容的春风得意。
手一抬,轻轻松松接下她打过来的羽毛球,又在她防守死角上来了一个大力地扣球。
沈卿面色一冷,沉着冷静的应对,将他这出其不意的一招给守下,用腕力打了个高球回击。
“傅总,您身高这么拔高,我给您来个高的,接好了。”话是这么打趣的说,沈卿手下是一点情也不留。
傅景远调整了下球拍的倾斜度,纵身一跃,并未等球来到最轻松打过去的抛物线点,球拍一挥,将羽毛球给漂亮的压下去了。
沈卿眼里蹿出了欣赏的光亮,一呼赞叹声,“傅总,或许我们能打个平手。”
“只是平手?”
“难不成傅总认为我会输得很惨吗?”
“倒也不见得如此差劲,你的球打得很好,至少每次发球都很让我出乎意料。”
沈卿听着这话不像是赞美。
“傅总,如果你输给我,就请我吃饭,如何?”
“你输了呢?”
沈卿都没想过会输,但也认真想了几秒,说道:“要求你提,只要我能接受,可千万不要提我做不到的事,会让我很为难的,我不想说话不算数。”
“放心,你鼻子不会变长的。”
“我又不是故意说谎,鼻子正常得很,会变长是变不了一点。”
沈卿一步快速回防,再一个做出脚步不稳而导致身体一侧重心不稳,摇晃了下,打出去的球明显力气小了很多。
傅景远果真往前移动,速度很快,结果未曾想,这球从他球拍旁擦过。
“承让了。”沈卿笑眼盈着自信,在得分后,她看了眼差距,比分不算被拉得很大,差三分能追上傅景远的分数。
“沈卿,从我这拿走这几分,是要付出等同代价的。”
“傅总,吓唬人可不行啊,来吧,我不怕。”沈卿一发球就是个反手发的小球。
傅景远敏捷快步上去,一个挥拍,她高远球打回来,他回防及时,险些被她带偏离自己原有的节奏。
沈卿手感越打越上手,第一回输了,第二回合换了个战术,就让着傅景远打。
沈卿省下体力,完全不被他的快打干扰,依旧按着自己的速度来,缓而有快,稳中处处都找傅景远的弱点。
难得的是傅景远应对自如,毫不费力,看来不能再温水煮青蛙了。
沈卿观察到几次傅景远不管动作还是握拍,都不像新手,要取胜,还得智取。
果不其然,三局两胜,沈卿后边两局全胜。
休息时,傅景远走去喝水时,和过来的沈卿不约而同抬手击掌,鼓励且勉励彼此。
“球打得挺好。”
“傅总的球打得才叫一绝,我是献丑了。”沈卿不客气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水,连瓶盖都帮她给拧开了。
“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傅景远脖颈上都是热汗,额头的汗珠还很大颗。
“你是不是太久没打了?我看你手法还是很老练的。”沈卿喝了两口水,就拧紧瓶盖,往时间器上看了眼,还有五分钟。
“上次打,在一年前,你去香榭丽舍大街溜达,还迷路,我去接你的前一秒还在凯瑞恩的院子里和他对打,不过那是一场没分出胜负的局。”
沈卿怔住了。
回想到他那天确实运动衣都没换,就坐在驾驶位上,冲着蹲在路边的沈卿按了喇叭。
由于出门没带手机,她是在路边的电话亭给傅景远打电话的,还以为他不会接未知来电,最坏打算都设想了,就差点都要直接往领事馆去了。
还好,他接通了,没多久找到她所在位置。
傅景远落下车窗。
她起身走来时,身后一棵棵枯黄的梧桐树叶,被风吹落了好多似蹁跹的黄蝶,飘落到地面。
一时间,他不知道是风动,还是心动。
沈卿上车后,他侧身去把大衣围巾都给她,出门前连她衣服都带出来,看样子应该是不算不重视她,甚至小细节都令她挺感动的。
晚上和凯瑞恩的夫人学着做了烤火鸡,还有苹果派,不过在做派的时候,沈卿听夫人讲了一个故事,于是哪怕几次都做失败的Bche de Nol,她还是咬牙坚持终于做出一个漂亮的Bche de Nol。
傅景远冷淡的态度,才是最打击沈卿的热情的,居然仅冷眼看了下,一口都没尝,她甚至都直接摆在他面前的。
会想起过去的一幕幕,沈卿心头发酸,浑身都像坠落在冰湖里,又冷又窒息。
他到底哪点好了?
怎么就偏偏喜欢他?
沈卿打量着他的目光被他察觉到后,交错,又汇聚到一处的视线,却又变得黏黏糊糊。
怎么回事……
沈卿心里难受的劲儿还没过去,又猛地心跳加速。
他的目光又深邃又迷人,似装着一际清亮星辉,又似又什么魔力,让她心跳越发不受控制。
忽而,她抬起手挡在两人视线中间,扭开头,声音都变得别扭了几分:“傅总,你不觉得这样很怪吗?”
“怪什么?”
傅景远还在看着她,视线已经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因激动而出现僵硬发紧的筋脉。
“怪你眼睛没眼力见,盯着一个已婚妇女,很有问题的,好吗!”
沈卿就快没直接脱口而出他心存非分之想。
但转念一想,傅景远有时候真不会把女人当回事,她不想自讨苦吃,被他讥讽一道。
他脸庞显现的笑,淡得有些刻意为之。
“已婚又如何?你心里真有你丈夫,又何惧?”
这倒是说到重点了。
沈卿自始至终只是希望,有个男人,娶她又能给她一个归属感的家。
而她的心是从没放在她老公那里。
一秒钟都没有。
“傅总,您放一百个心好了,我不会做出任何背叛我老公的事,我会很爱他,将来也是这样。”
沈卿做出一副很享受被爱的幸福小女人表情,真就把恋爱中的女人会以男人为天的姿态生动演出来。
不过,她可顾不上自己也讨厌犯花痴的女人,假意虚情在吹鼓她老公的伟岸形象,深深打动她的心。
傅景远不声不响,目光紧紧凝着她,连她细微的动作都没放过。
任何蛛丝马迹都能证明她在说假话。
可一听到她话里话外都是对她老公的爱慕,傅景远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像泡在醋坛子里,里里外外都泛着酸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