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下班了,又是美好的周五时光,沈秘书要来一起聚餐吗?”张盈不厌其烦地邀请道。
“不了,你们玩得愉快!”沈卿提起托特包,往肩膀上一挎,转身走了。
走进电梯,按下楼层,沈卿靠着墙,在手机上点进地图,看她收藏夹里去秦老太太家的路线。
余光瞥见,无一丝一毫的褶皱,还笔直的西装裤管下,穿着一双黑得铮亮的昂贵皮鞋。
男人迈步进了电梯。
气温都低了。
身上的香气有点像傅景远,但又有很大区别。
多了一味沉香。
沈卿刷了地铁卡,乘上扶梯下了二楼去搭乘环线。
人多得没处快没落脚的地方站了。
沈卿挤着凑到中间,抓着扶手,记不清要在哪站下车换乘,往地铁线路点上看去。
收回目光时,无意间看到车外,站着的傅景远,身后一只小巧纤美的手,拍在他肩头。
他会转过身去,见赵雯倾笑意温婉地往他怀里来,随即张开了手臂迎接。
赵雯倾笑容甜美,挽着他的手臂,上了扶梯,显然是刚下车,就意外看到来接她的傅景远。
他们在说什么,看着口型,沈卿大概也是能猜到一二的。
站久了腿酸疼,终于到了离秦老太太家最近的地铁出口,还得直行九百多米。
幸亏道路很平坦,两旁柏油路上都种有山茶花,树龄起码有三十多年了,远远眺望去,还能看到高山杜鹃。
沈卿走走停停,虽然离开公司前换下了高跟鞋,平底的小白鞋穿着走久了,磨蹭后脚跟疼得很。
一辆商务车,没看错应该是雷克萨斯LM300,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实物,所以多瞅了几眼,心想着车型真好看。
车子在前边停下了。
沈卿猜测可能是车主遇到了什么困难,走上前,敲了下车窗,微笑着问了问:“您好,请问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落下的车窗里,出现了一张英气的侧脸,和傅景远那冷冰冰的脸,很相似。
男人看了过来,透着一股稳重干练的职场精英气息。
“没有,是看你孤身一个女孩子,走在路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沈卿微笑着,没想到会这样。
遇到了一个好人。
“其实不用的,我走一会儿就能到了。”沈卿摆了摆手,谢绝了好意。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要去哪里?如果顺路,可以捎你一程。”
沈卿听着男人善意的提议,说道:“云湘岭私人山庄。”
“正好,我也要去那里。”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沈卿欢跃地打开了车门,坐上了车,“谢谢先生的热心帮助!”
沈卿系好安全带后,听到他清越的声音说道:“我见过你好几次,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沈卿纳罕。
“先生想必是出类拔萃的业界精英,我随傅总去过不少公司,应该有见过您。”
沈卿转而笑起,白瓷般的皮肤上双颊微红。
“我介绍下自己,我是青森公司的秘书,沈卿。”
“傅晏。”他说道。
沈卿心头的疑惑,瞬间就被解开了。
这不正是傅景远的大哥!
接管家族产业栊申集团后,直接将公司开拓到海外,还带来了一定市场影响力的传奇人物。
这一路上,她话都没有停下来过,终于找到一个能和她有共鸣,还很了解傅景远的人。
她说的点,傅晏很快就很心领神会。
无需她通篇解释,他们几乎是无话不谈。
“我弟弟,”傅晏停顿了下,略微思考了几秒,才继续说道,“他曾经也像你一样,话很密集,除非是生闷气才会一声不吭,表情上就能一眼看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傅晏又顿了顿。
这回,他是沉默了许久,在眼瞅就要到山庄时,略微沉重地说道:“在他十岁那年,妈妈病重了,我们全家都瞒着他,说妈妈去了国外生活,等他长大以后就能去找妈妈了……”
“但他在后来的某一天,知道了真相,虽然他不哭不闹,渐渐的,很少再见到他同家里人亲近……”
“我清楚他怪我,也怪爸爸,怪我们都瞒着他……那时能走近他的人,只有赵雯倾,算是他的青梅。”
“那是爷爷世交的孙女,但从小体弱多病,一直都养在家里,也是机缘巧合下结识,他们像是彼此的救赎。”
沈卿一直都没有听傅景远说这些事情。
也没有过多去关注他的过去。
她只以为重要的是,当下的生活。
“到了。”傅晏停下车。
沈卿又说了几声谢谢,下车要往山庄走去,上了青砖台阶,瞥见傅晏在下边倒车入库。
也没多想,快步朝着四周种植着翠竹的中式府邸大门走去。
她按下门铃。
等着人来开门时,身侧来了人。
一抬眸,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正是傅晏。
只见他朝她颔首,便抬起手输入了指纹,解锁打开了门,邀请她:“沈卿,进来吧。”
这一切,感觉好巧合,又仿佛哪里不对劲儿?
进门后,入目是一面巨大的石雕影壁,精雕细刻着一副松鹤延年,背后是一副鹤鹿同福,四角飞檐翘角,瑞兽吉祥。
沈卿细瞧才知道,不是一般的石料,是玉翡相用。
大抵荣华富贵不过身外物,也就这意思吧。
穿过的长廊,能透过精美窗户,望见内有蛱蝶偏飞玻璃暖花房,花卉袅娜,奇花异草不在少数。
在二楼的客厅见到了秦老太太,但傅晏在一楼去了别处。
沈卿对秦老太太事无巨细,关心着天气转变得注意着添衣,又关心着老人家身体安康。
秦老太太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她手背,问她:“我孙儿待你可还好?要说实话,不准替他讲好话。”
沈卿都没见过面,要评价傅靳的好坏,也纯靠她编。
“一切都好,劳您费心照拂了。”
“你这孩子,就是不争不求,他是你男人了,该怎么做你就做,不用考虑他的家世,只要他不听你的话,尽管说来给奶奶听,奶奶替你撑腰,理当家法伺候我这不敬妻子的孙儿。”
话落,管家进来向秦老太太禀告,二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