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粮给药给木板房?”听着辰小子说出口的话,李世民直接不顾礼仪,翻了一个白眼给这小子。
他当然知道要给粮给药给那些灾民,可最为关键的是他从哪里弄粮食和药品给那些灾民,钱,现在大唐的国库不缺,皇室内帑也不缺,可独独这些物资……
“找你那新上任的女婿,我那大舅子。”李陌辰看着李世民的眼神,不禁有些气短,还是提醒了一声,毕竟韦仲现在掌管着商栈,以前收集物资是为了同胡商做生意,现在嘛……估计依自家岳父大人的精明头脑,肯定有些事情,已经提前做了安排,这种民生物资什么的,说不定就有囤货。
“韦仲那里?”
“长乐公主的驸马?”
“叫来问问,没准我那大舅哥已经做好安排了。”李陌辰一点儿也不介意把锅甩给韦仲,论起来他可是皇家的女婿,为李氏皇朝出功出力那是理所应当。
“来人,去召长乐的驸马进宫。”不是辰小子提醒,李世民还真有些忽略了自己这个女婿,主要也是因为那小子的存在感,着实被辰小子和韦笑笑人压制住了,有什么事情直接找这两口子也就是了,一般也麻烦不到他。
“儿臣见过父皇。”
韦仲进得宫来,很是懂礼仪规矩,半点没有因为自己尚了丽质公主就有半分自傲自满。
“韦仲,蝗灾一事已成定局,不知有多少百姓需要赈济,朝廷现有的物资略有不足,你那里……”长孙无忌一直不太喜欢这个韦仲,这小子虽说也是世家子弟,却是靠着那个韦笑笑,迎娶了本应该嫁到他赵国公府的嫡长公主,单凭这一点,一向以‘阴人’著称的长孙无忌,没有直接朝这小子下黑手,就已经是看在长孙皇后的面子了。
“儿臣商栈还有些物资,只是不知道父皇这里需要多少……”
商栈的物资不说是奇货可居,也多有是提前替那些胡商们采购的,韦仲又有韦荣贵做靠山,而韦荣贵却是仗着平阳郡主府的财大气粗,没少替韦仲出主意。
更何况境内境外的买卖,原本就是南北悬殊、差距过大,谁也弄不清楚,这商栈在这短短不到一 年的时间,到底聚敛了多少天下物资,南北的财富。
“你有多少?”李世民也有几分好奇,对于自己这个新女婿的家底,李世民还真弄不清楚,只是知道丽质那丫头,每次回宫,对着他和长孙皇后都是各种孝敬,大包小包的精致物件,多少还有些是市面上见识不到的。
“那个,不算太多。”
“不算太多算多少?”不要说李世民好奇,在座的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也是好奇的很,商栈的大名现在可都是如雷贯耳,只知道这敛尽了南北之财,但具体敛了多少,却没有谁能够说清楚,再加上如今韦仲家底丰厚不说,这背景就更是雄厚,单凭一个平阳郡主,整座长安城不管明里还是暗里就没有谁敢给他使绊子,再如今又是尚了嫡长公主,李世民是他的亲亲岳父,长孙皇母是他的亲亲岳母,太子殿下是他的大舅哥,还有宁安王……
如此众多的势力聚敛在一起,不管如何的错踪复杂,如今的韦仲,在长安城也算是排得上号的人物。
“那个……”
“不能说就别说了,看皇兄需要多少,你就借调多少过去就是,当然,皇兄,别忘了让户部付钱。”看出‘大舅哥’的为难,李陌辰不得不出面解围,在座的几个大人也是,好奇心有些重了,难不成他们会把自家的家底给兜出来?
“五千担,韦仲,你替朕先准备五千担的粮食,至于药草什么的……”一听还要付钱,李世民不由白了辰小子这一发,这小子这是生怕他会抢自家女婿的东西不成?
不过,他倒是想如此做,就是担心回头长孙皇后和丽质那里过不去。
“急救药草,商栈倒也有一些,只不过,我不清楚父皇需要哪几味,不如让太医那里列个单子……”
韦仲很低调 ,真的很低调,但是他商栈的实力却不允许他此刻的低调,再加上丽质这两日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蝗灾的消息,一直闹着让他找父皇上贡一些物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让他大大的露了回脸。
“朕让户部列个单子,回头看看你那里都有些什么,朕照价补给你。”听闻韦仲那里连药草都有,李世民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没看出来啊他这个女婿竟然还是个宝藏般的人物,不管是借了谁的光吧,现如今,竟然也是要什么有什么,丽质那丫头的眼光,着实不错。
“瞧陛下说的,韦驸马可是陛下的女婿,哪有女婿向岳父大人孝敬东西,还要收钱的道理。”长孙无忌在一旁笑着开口,看着韦仲越得脸,他的脸色也就越发的难看,原本的平平无奇,只是借了几个人的势,竟然就想得到陛下的器重,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只要有他长孙无忌还在朝堂上的一天,就由不得这小子出头。
“赵国公,本王记得,长孙冲好像也是皇兄的女婿吧,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听着长孙无忌的话,李陌辰赶紧开口替这大舅哥解围,不管最后这粮食与药草大舅哥是否会收钱,现在可不能由着这‘长孙无忌’随意给韦仲扣帽子。
“宁安王莫不是忘了,冲儿现如今在铁坊,尚未回京……”言下之意,就是人都没有在京城,不用拿出来说了。
“韦仲,你先去户部一趟吧……”李世民懒得看辰小子同自家大舅哥的针锋相对,两人自从相识就是互相看不顺眼,由着他们折腾去吧,至于韦仲,原本他也曾是户部的八品给侍郎,人头也熟,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自行去沟通安排了。
“儿臣告退。”眼看着那两位就要吵闹起来,韦仲很没出息的怂了, 不管是宁安王还是赵国公长孙无忌,都是他得罪不起,既是惹不起,自然就要学着躲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