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你先回你院子,爹把事情处理好就去找你。”韦荣贵推了推自己的妻子,让她先把女儿带回去,现在可不能由着她闹腾。

“我不要。”对于自家阿爹的要求,韦笑笑直接拒绝了,开玩笑,她要是走了,这些人还不知道要如何欺辱她阿爹和阿娘。

“你是族老,只看到我打断了那丫头的门牙,那你知不知道我险些被她们打死?”韦笑笑指着头上的绑带,对着那个族老怒不可遏的喊着:“同是韦氏族人,你要为韦伦家的姑娘讨公道?就来讹我们家吗?”

“这……”族老现在才算是正眼看了一眼韦荣贵家的憨姑娘,都说这姑娘性子痴憨,打小力大异于常人,又喜好惹事生非,偏偏这韦荣贵只得这一个闺女,早早就跟族里报备,将来是要招赘在家,可世家百年传承,还从来没有在家招赘的姑娘,这是生生的打他们世家的脸呐。

可就算是再不满,一个被打破头的小姑娘,大吼着指责着他的不公,让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行了,闺女,这里让爹处理就好,你先回去啊。”韦荣贵再次示意自己的闺女和妾室们,赶紧把闺女带回去,打断别家姑娘门牙问题不大,可是把这族老给打了……韦荣贵想想头疼。

“族老,这……”

看着自家闺女被扯回内院,韦荣贵才松了一口气,尴尬的看着族老,心里却是念着,这次恐怕还要大出血。

“这件事没完,你们还是等族里的处理结果吧。”族老看着一脸尴尬的韦荣贵,想着韦笑笑的指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一旁的韦伦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阿娘,咱们就由得他们这么欺负?”

被王氏强拉回内院的韦笑笑还是气不平,500贯啊,都够在长安城周边买上百亩良田了。

“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王氏知道自家姑娘的脾气,来的急,去的也快,性子虽然鲁莽些,却也能听得劝:“咱们总归也是得了家族庇佑,再怎么不是,也比那些无根的浮萍要好上一些。”

“阿娘……”

“头还疼不疼,要不要请大夫再瞧瞧?”

“不用。”韦笑笑摇了摇头,头上虽然包裹着麻布,只要不刻意去碰触,还是没什么关系的。

“那好,你再休息一会儿,阿娘让厨房给你弄点吃的。”王氏见闺女的气息平稳了一些,才放下了心,想着闺女醒来又闹了这么一出,一会儿要吩咐厨房好好给闺女补补。

“嗯。”

“小姐,你这是?”

王妈被王氏留下照顾韦笑笑,可是夫人刚刚离开,王妈就见到自家小姐从**起来,甚至还换了外出的衣服。

“我们出府一趟。”

“出府?您头上的伤……”对于韦笑笑的任性,王妈很不赞同。

“必须得出去一趟,让别人看看,我韦笑笑还活着,虽然被同族子弟打破了头,但只要赔给同族500贯钱,念在同族的份上,人家也就不报官了……”

“小姐,你这是想?”王妈是府里的管事妈妈,多少有点阅历,韦笑笑这么一说,她就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

“不是我想不想,这族里狮子大开口,也就是我阿爹,惯的他们贪心不足。”韦笑笑一脸的气愤,这件事情上辈子还真就那么发生了,得了钱后那韦伦家的韦瑟没少在她面前得瑟,不就一个八品的民部给事郎,一年的俸禄不过十几贯,开口就要他们家赔上500贯钱,这不是仗势欺人又是什么?

“成,老奴就陪小姐走这一遭。”

韦笑笑是带着王妈偷偷翻墙出来的,看着这陌生却又熟悉的长安西城,韦笑笑的嘴里,只有“好破啊”这三个字。

“小姐,真正好看的地方那是在东城,那里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咱们宗族的族长也住在那里。”王妈提心韦笑笑的身体,可看她除了包扎着头部,四肢依旧灵活,爬墙钻洞都不受影响,这心才放了下来。

“跟街坊邻居打个招呼,咱们就去东城看看。”

韦笑笑的眼珠子一转,就有了决定,人言可畏不假,可单单这西城的平民百姓,可是撼动不了宗族的决定,这族里的热闹还需要给别人看看才有意思,当然,这东城里,还有她挂念了许久的一个人。

“都听小姐的。”

韦笑笑跟人打架,被人打破头的事情,在整个西城,也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可看着这丫头就这么毫无遮掩,大大咧咧的从西城走到东城,还是有不少人唏嘘,这么一个憨丫头,头都被打破了,怎么就还这么大大咧咧的出来闲逛?

“小姐,咱们这要去哪?”

“找个酒楼吃饭去。顺便也看看这东城的酒楼和西城的酒楼有什么区别。”

从西城走到东城,走起来可不算近,韦笑笑昏迷了三天,醒来之后,还是滴水未进,能坚持到现在,可是非常不容易了。

“老奴都给忘了,小姐从醒来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呢。”王妈真是恨不得搧自己一巴掌,看着小姐‘生龙活虎’的翻墙,她一时之间还真是忘了 自家小姐这是有伤在身,还没有吃东西呢。

韦笑笑带着王妈找了一个很有特色的酒楼,要了一间临街的包厢,就吩咐店小二快点把吃的端上来,然后就是打开临街的窗户,盯着下面的行人。

王妈不清楚韦笑笑的这一番操作,只是守在一旁。必竟出门只跟着她一个人,又走了这么长的路,生怕再出点什么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家夫人交待了。

“你这丫头,受伤了还乱跑什么?”韦笑笑盯着楼下的行人的时候,一道无可奈何的声音随着推门声一起传入韦笑笑的耳朵里。

“鬼面哥哥……”韦笑笑听着这个声音里的关心,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是想哭。

“这是想哭?头疼?”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男人走入包厢, 虽然戴着面具,但是衣饰华贵,一身通体气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