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河奔流

在省城的谭莉日子过的很不好,嫁到有背景人家,对她的性格而言,应该是一种灾难,,那个家想达到夫唱妇随那样和谐的境界,绝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之所以几次都同意和好,都是在那个社会背景下所谓的社会地位等价值驱使暂时在一起生活,然而,婚姻生活来不得半点作假,两个人一不留神就会猪八戒化原形,把家给你闹个鸡飞狗跳。他们已经到了吵架都嫌累的时候了,双方已经摊牌,就是父辈没有应准,谭莉也知道,那位所谓的老公早已经撇下他的明媒正娶和别的女人姘居了。

谭莉并没有难过,厌烦了视而不见的婚姻,就回到学校宿舍过清净单一的生活,准备分居到那个法定的时间点,和他来个判决了断。

让她感到难以为颜的就是徐岩,人家一往情深地对你,而自己总是屡屡拿他的感情消费,得知他为情所困放弃了原有优厚的工作,都觉得那是撼天动地的爱在驱使他做出的选择。

谭莉的父母对她的所为很不满意,他们也不支持离婚,然而,让谭莉感到错愕的是,父母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女婿,就想让自家女人顺从他,谭莉也照他们说的去做过,但行不通,什么都去顺从他了,他就当你‘二佰伍’了,自己好歹是个有文凭又靓丽的女人,凭什么要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她终于知道,没有爱支撑的婚姻总想把对方制服,从是不会想着如何互相谦让。

遭遇这样的家庭生活,谭莉没法不去想那位百依百顺徐岩,她很想见他一面,可又不好意思去他同事那里去打听,在这个圈子里,大家都有点知道同居了又没有嫁给他,害的人家没有心事工作。

可对谭莉而言,自己不得不承认,人没有嫁给他,可心给他了,不能容忍丈夫的劣迹,也是就因为心里有个很好对参照在那里, 当她再次去敲击徐岩的的房门时,隔壁的同事打开门半掩的门,伸出头来告知说,徐岩已经留职停薪回老家去了!

其实谭丽有这个门的钥匙,当然周边的人也知道他们间的暧昧关系,好在是大城市,人们见多识广,都知道关系不正常,但谁也不会来管这等闲事。

当谭丽撅着嘴,满脸羞涩地点头敷衍了邻居的“特别相告”后,马上拿出了钥匙打开了这扇门,她不管多日没人搭理的房间,翻开堆积在**一侧的被褥,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躺了上去,还真别说,几天没有很好休息了,躺在这小席梦思到出奇的自在舒适,竟然呼呼大睡几个小时,从此后,她也不管别人的斜眼张望,人不对味的时候,都会到这里来住几天。

造物者把人做的太“邪门”了,小时候依恋父母,长大了需要异性互相滋润,具有悍妇特征的谭丽也不能摆脱生理的需求,当然她不会去找他所谓的老公,一而再、再而三的,她对目前的婚姻彻底失望了,现在只要找到徐岩,马上就会同意结婚。

正在期盼中,某天哪根神经不对劲,她又悄悄地来到徐岩的宿舍,开门间看到门上贴了一张徐岩留下的纸条,他为了公司这边有人找,留下地址,和联系方式。谭丽高兴的差点哭出声来,赶紧拿出小本记下了地址,第二天一早就乘火车赶了过去。

谭丽穿着一身粉红密纹花朵的连衣裙,靓丽的身姿出现在五亭车站时,小地方人看到这样洋气的女人,不管老少男女都会下意识地去看一眼,长期在大城市的谭丽当然有点不适应,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目不转睛地走出站台,随便找了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问路,让她意外的是,敦晖服装厂影响力还很大,被问的人很形象地描述具体位置,就连大约走几分钟都给你判断了,谭丽毫不费力地来到了大门。

已经是中午时候了,厂里正是午休时间,敦晖厂还是很正规,企业不大,但安排有门卫,老传工听说是找二老板的,立刻把人带到办公二楼,谭丽原本是大大咧咧的女人,但此时此刻她也有说不尽的揪心和窘态,几年来为了搅不清的情缘,翻来覆去的折腾,现在为了摆脱寂寞,又大老远地赶来,多少有些难以言语的羞涩感。

徐岩没在办公室,老传工张两个办公室罗着了一下后,顺着走廊指着隔壁紧闭的房门说:“这一间就是!”

老传工是五十好几的退休工人,他自感地位卑微,面对厂里的领导,没感贸然搅扰别人午休,他让谭丽自己去敲门。谭丽心情也是很复杂,这样不请自来,多少有些难以为颜,但大老远都来了,也就打起精神,叩响了房间的门。老传工是个负责任的人,徐岩没有接腔之前他并没有离开,毕竟是个陌生女人,他希望厂领导看到真是想来人所说的才放心。果然,门口打开时看到探出头来的厂长一脸惊愕表情,他立刻转身下楼了。

深秋了,白天夏日的余威依然还在,徐岩也穿着背心短裤,发现门口站着这位爱恨交加的人,一时都说不上话来。谭丽也是,作为一个女人,面对不辞而别,原本可以对他横加指责,但这一切摆明人家是受害方,也只能低着头,咬着嘴唇,两眼冒泪花。

僵持了一会,徐岩才缓过神来,有些惊愕地说了一句:“你怎么来的?”说话间把门口开直,见她没有动脚,又加上一句:“进来吧!”

这走廊是敞开外的跳梁,又在二楼,几乎整个厂的视角都可以光顾到,小地方地方人,就喜欢聊人家的谈情说爱。谭丽还是纹丝不动,其实她不是和徐岩较劲,而是一时间没有办法适应这种尴尬,徐岩当心被人笑话,伸出手挽起她的腰,快速揽进了屋里。

徐岩知道这班车到站时间,推算起来她肯定没有吃饭,他拿起两个搪瓷碗就往大街饭店里跑。一会功夫就端回了一碗肉丝面和两个肉饼,谭丽依然没有说话,坐在小方桌前,敞露着满脸的委屈, 小心翼翼地吃了吃了起来。

多年来徐岩知道她性格,今天突然出现在眼前,只是开始的一瞬间有点惊讶,过后也就有点麻木进了,他也懒得来细问,一碗面加两个肉饼,相比是买多了,他没有说话,觉得自己肚子还能装,就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谭丽看他大口大口的,突然问:“这就是你以前经常说的五亭肉饼?”

徐岩都没想到话会是从这个地方开始,马上点头说:“是的,你也吃一个!”

谭丽用筷子夹起一个放进碗里,吃了几口后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徐岩用猜疑的眼神瞟了她几眼,轻声地打探说:“有和老公吵架了?”

谭丽心情刚刚缓过来一点,可被这样一问,心结又打了回去,眨巴眨巴眼一脸凄楚地说:“很多个月了,我一直一个人过。”

“这样苦熬不是个事,要么做个了断!”

谭丽放下筷子,双手捂着脸真正开始哭泣起来,一句接不上一句地说:“现在城里都说找分配房子比照对象难多了,我们有套房子,我爸妈死活不同意我们离婚,再说我弟弟也快高中毕业了,他那个德行,考上大学是不可能的,我们家还指望这边关系分配个好工作。”

徐岩一脸苦笑,摇摇头说:“对不起,你的难题我什么帮不上,我也只能躲你远一点!”

谭丽擦干眼泪,神情楚楚地看着徐岩;徐没有回避她眼神,也看懂了她内心世界的涌动,干柴烈火的两个人,将要发生什么,也无需过于去在意或者解读,因为他们是真正相爱的一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