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撒娇
事实再次证明，某些人在“赌”的天赋，真的无与伦比。战荳荳的经验主义是永远也体会不了夏非寒的数字化模式。对一个用惯了电脑的理科生来说，牌一到手里自然就是变成各种组合，并寻求最优组合的过程。
哪怕战荳荳有时候故意捣乱，形成三打一的局面，基本上还是破不开局……而且该死的，他的手气好像还特别好的样子，牌总是特别的顺。
战荳荳再一次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跟他一起打牌了，太没意思了！就好像拳击比赛挑战的时候被越了好几级的对手**，明明自己也很有技术很有实力，但结局注定一个字，输。
吃过晚饭，补习时间开始。夏非寒刚上课，小戒尺就敲上了战荳荳的脑袋。
“夏非寒！你干嘛啦！”战荳荳悲愤了，为什么现在自己都很少去惹夏非寒了，他还老是来招惹自己欺负自己？她的实力下降了吗？她的威信降低了吗？她变得这么好欺负了吗？
“刚才打牌的时候，你跟谁一家的？”夏非寒教训她。明目张胆的小叛徒，胳膊肘往外拐的厉害。
战荳荳眼珠一转，换上一个虚心又谄媚的笑容：“嘿，这不过是想试试你的牌技嘛。”
夏非寒又是一戒尺上头。“因为你的原因，我们输掉了，怎么算账？”掼蛋的规则，最后要赢，光夏非寒老拿第一没用，战荳荳还不能当老四，否则三牌过后，就从头来过。很不幸，战荳荳就连当了三次老幺。
“又没什么输赢，何必这么计较嘛。”战荳荳白了他一眼，在瞥见他冷冷的目光后，又急忙换上无害的笑容。靠，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了？怎么见到夏非寒有点儿发憷？
夏非寒手一撑，将她包围在书桌和自己怀抱间，身体微微前倾，略有点攻击性：“看来我们当队友还不够默契啊。”
轻轻的略带感叹的声音，配合着近距离他黝黑的深眸，给战荳荳带来一种极强的冲击感和蛊惑性。那种让她陌生却又好像很熟悉的心慌感又冒上心头，心跳加速，大脑开始发热：“夏非寒你远点啦！我都不能呼吸啦！快快！缺氧了！”
这样就缺氧了吗？夏非寒清冽的目光中闪耀着一丝小小的火苗，灼烧着他的神经。她脸上慌张娇羞的表情逃不过他的眼睛，她这是害怕，还是也有着别样的情绪？
“你快走开啦！”战荳荳推着他胸膛，纹丝不动，只好用脚去踹他小腿骨。这地儿是疼痛感比较明显的地方，这种时候，虽然有点儿不忍心下手，也顾不上了——再不把他推开，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很危险的预感？
夏非寒反应敏捷，她脚一抬，他的腿就同时后撤——这样的后果是，他的上半身愈发前倾，几乎与她紧贴在一起。
他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她同样闻得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麝香味，迷乱了她的神经。
两个人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静静看着彼此，气氛一时暧昧又诡异。
时间好像停止了一样，大脑同样开始罢工，战荳荳只听见自己身体中血液在加速哗哗的流着，催动着心脏剧烈的跳动。这么近距离的夏非寒，这样诡秘的场景，为什么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发生过，见到过，经历过？
战荳荳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肌肤好像要着火一样，水分蒸腾的厉害，让她不自主的咽着口水，滋润干涩的唇瓣和喉咙。
夏非寒的感觉比她清晰的多，目标指向也更加明确。相比较于她的懵懂无知，他更加难受的是需要自控。
控制着自己想要扑上去的欲望，控制着自己想要和她紧贴的冲动……
很难的啊。
战荳荳忽闪着两只明媚的大眼睛，水色朦胧，如烟似雾。
夏非寒心跳漏了节拍，控制住的节奏慢慢开始紊乱……她好美，好诱人。
战荳荳在他的眼神里好像要融化，僵硬的身子慢慢变得柔软，重量转移到他扶着她腰间的大掌。
夏非寒的手不由的加大了力道，将她搂在自己怀中，因为桌子的阻隔，上半身还有点距离，下半身却已经紧贴。
幸好……身高差还是有不少的，不至于让她立马就感受到他某部分的变化。夏非寒的表情微微一动，隐忍难受，双手轻轻一托，让她坐上了书桌。
“呀！”战荳荳突然腾空，小小的惊呼，红唇微启，双手下意识的攀上了他的双肩。
这个姿势，好像也很不错啊……夏非寒几乎就要忍不住，好想霸道的低头直接攫取她的粉嫩唇瓣，好想探出舌尖深入她的贝齿深处与她辗转纠缠。
忍……再忍……他觉得他不应该选修计算机系，而应该选修自动控制系——他的自控能力有待进一步培养。
好危险啊……为什么现在的夏非寒，给她一种黑夜雪狼王般的危险感？他的眼神明明还是那么清冽，但是看着她，却给她带来被熊熊火焰的灼烧感；他的神态还是那么的冷漠孤傲睥睨天下，但是她知道，她已经被牢牢锁定，逃不掉。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战荳荳，破天荒的，害怕了，怂了。
“哎哟，非寒哥哥，你原谅我嘛。”她实在没有勇气再面对他那张帅气到妖孽的脸，目前这个状况，又不敢正面顶撞，干脆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双手从他双肩延伸到背上，一张小脸贴上了他的胸膛，不让他看见自己慌张的表情：“原谅我原谅我嘛。”
这是……撒娇吗？夏非寒心一动，有点失落，也松了一口气。她主动解除这种暧昧的气氛，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放。
脖子上勾着的小手，胸膛上贴着的脸蛋，怀里柔软的身躯，她娇憨的话语加上小脸摩挲胸膛的举动。虽然以前她也曾向自己撒娇，但是那时候，那狡黠的目光和夸张的表情，让他很容易就看出她的玩笑。
而现在不同。她现在的撒娇，好自然，就好像热恋中的小情侣。
他好开心，也好享受。
他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不是真的不屑，只是为了让这种状态能够多保留一点时间。
果然。战荳荳将他左摇右晃：“非寒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嘛。我们学习了好不好？”隐没在夏非寒怀中的战荳荳，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眼神里不复平日的灵慧，多了点不知所措的慌乱。
夏非寒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好像还跟以前一样，可是为什么她的感觉会有这么大的不同？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吗？难道是因为他的几次亲吻几次搂抱，让自己开始想歪了？明明已经告诉过自己，那些都是事出有因，不是真的……
一定是因为自己是个纯情的好娃，内心纯净无暇，所以一点点小小的亲密都会对自己产生比较大的影响……战荳荳如此厚颜无耻的安慰着自己。
夏非寒深深呼吸着她发丝间的清香，搂着她腰间的指尖微微泛白。他好想就这样搂着她不放，但是对她……有时候只能以退为进。
她自己喜欢勇猛向前，所以他只能跟她互补。安然那小子注定会失败，是因为安然一点都不了解她的性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爱情就是一场攻坚战。
“哼，行了，做作业吧。”他不耐烦的往后退了一点，很嫌弃的语调。
“你真原谅我了？”战荳荳还有点不依不饶，好怕他过会儿又反悔，她得确认一下——顺便给自己点时间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
“啰嗦。”夏非寒大掌刷一下打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学习。”
“哎呀……”战荳荳哀嚎一声，但这次可不敢顶撞了，摸着自己的小屁股，还得笑眯眯的跳下来——呜呜呜，自己好像变成怂人了，火气都没就算了，而且还有自虐倾向，挺享受的。
“下次别再犯傻了，搞清点儿立场。”夏非寒不忘抓紧机会教育她一下。要成功把她策反到自己身边估计得花点儿时间，至少先从游戏里面让她适应起来。
“明白！”战荳荳敬了个礼笑嘻嘻，没了压迫感的心开始恢复本性——嘿嘿，下次？下次就不跟你一家呗。
学习一直延续到晚上。八点半中途休息的时候，战荳荳还下楼给大家做了个甜品暖暖身子。九点半，夏致准时敲开书房门，微笑着提醒战荳荳可以下课了。
在得到夏非寒的目光首肯后，战荳荳欢欢喜喜跟着夏致回家。
夏致侧眼看着身边的小人儿，脑海里回想起刚才战荳荳看着夏非寒的目光——那种谄媚中带着点畏惧讨好的表情，似曾相识。
为什么他看着，心里会有隐隐的不舒服？
“荳荳，学习还好吗，非寒没凶吧？”
“切，他会不凶，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战荳荳口头上对夏非寒的评价一如既往，不过心里，却还是下意识的比较了一番——话说，虽然夏非寒还是毒舌依旧，而且欺负她的程度更甚，但是跟以前相比，那种真正的反感和对抗情绪，现在却几乎找不到了。
“你们呀，是天生的冤家。”夏致笑着说。
冤家……虽然有点敌对的意思，但更多的，好像是表述那种更加亲昵的关系的吧……夏致想到这里，又有点怅然。
最近几天回来这几天，自己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为什么老是会有这种莫名其妙消极的想法？
“嘿嘿，不是每个人都有夏致哥哥你这么好的嘛。”战荳荳谄媚，侧着脸两眼明亮，娇俏生动。夏致哥哥越发俊秀儒雅，浑身散发着那种好好男人的吸引力。如果全世界投票评选完美男人，她一定毫不犹豫把自己的票给夏致哥哥。
真是一个小马屁精啊。夏致心头淡淡的阴霾被战荳荳三言两语轻易化去，只要跟她在一起，心情就会变得格外的轻松。他难得的主动伸出手，横过座位，握住了她放在自己膝盖的手，掌心轻轻摩挲：“也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跟我们荳荳一样可爱。”
夏致的夸奖对战荳荳来说一向是最好的兴奋剂，顿时，那笑容就跟一朵花儿似的灿烂。夏致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战荳荳忽然惊呼：“夏致哥哥，你也有老茧啊。”
她以为夏致哥哥的手心应该是细皮嫩肉的，艺术家的手不应该都是好好保护的吗？
“弹琴弹多了，当然有啊。”夏致又故意用手磨蹭了她几下：“以前难道没感觉出来吗？”虽然这两年牵手的机会很少，但是以前没出国前，还算是有不少的吧？
“……好久没有牵手了，”战荳荳给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而且以前你一握我手，我就浑身激动，哪里有多余的心情去管这个啊！”
那言下之意是……“我现在握着你，你就不激动了？”不是变成左手握右手的平淡感了吧？心境一向很平稳的夏致，感觉自己好像不停的在上下坡。
“激动！当然激动！”战荳荳矢口否认，但……心理来说，好像真的不再那么慌张那么激动了，是因为自己长大了，更成熟了吧？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知道，自己心底的那份温暖和欢喜一直没变，那应该就是一样吧？
战荳荳作势要牵引着夏致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放：“要是不相信，你来摸下我的心跳，不下于一百八啊！”
车身一个小小的S型，夏致目光一闪，余光飘过那道很有规模的小山峰，脸色蓦然一红，幸好是晚上，这变化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右手一用力，拽着战荳荳的手落下，轻啐：“死丫头，开车呢。”
战荳荳黠促的看着夏致的反应，夏致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守身如玉加羞涩啊：“那是不是不开车的时候摸一下？”
相比起一年半前，自己现在对身材的满意度可是直线上升的。以前就是个湾仔码头的小馒头，去年勉强是个馅儿不太饱满的大包子，今年嘛……好歹有个B了啊……在中国女性当中，至少已经不属于拖后腿的了。而且她才十七呢，应该还有的长的吧？自己多做点丰胸的美食就好了……咳咳，自己是厨子就是这点好啊。
夏致佯怒，半转头瞪了一眼她。这好像才是熟悉的荳荳吧？
战荳荳知道夏致并没有生气，乐呵呵的扮了个鬼脸。
“那你说，今天怎么就忽然感觉到老茧了？”夏致只能尽可能的把跑偏的话题转回去——而且，他真的好奇。
“嘿嘿，前天跟夏非寒吵架的时候，我才说他的手全是老茧，没你好看的。”战荳荳避重就轻，转手翻过夏致的手掌，轻轻抚摸。
很痒，生理的，还有心理的……夏致的心微微颤抖，用上弹琴的镇定，才控制住自己的手不会出卖心的节奏。
他很想把手收回来。荳荳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假小子一样的小屁孩儿，荳荳现在是个青春靓丽的大姑娘……他这么告诉自己，却没法说服自己。
“嗯……哈哈，还是比夏非寒的手好看。”战荳荳鉴定完毕，笑嘻嘻：“虽然你的也有老茧，但是长得比他均匀比他薄，哈哈哈！”
这样也行？夏致汗，随后想到：“你怎么比较？也这样摸非寒的手吗？”
“当然……不是！”战荳荳回答的果断但是不连贯：“这个，目测一下就行啦，这不是天黑么，所以得用摸骨的法子。”
其实，告诉夏致哥哥自己真摸了应该也没什么吧？夏致哥哥还看过自己跟夏非寒扭在一起打架呢，那距离，比摸个小手亲密多了。
呃……还是算了吧，以前那年少不懂事的糗事儿是不能当成正面参照物的，现在夏致哥哥回来的机会这么少，自己可一定要在他面前尽量展现阳光健康的形象。都说距离是爱情最大的杀手，任何一点让夏致哥哥不愉快的事情，她都要坚决禁止。
但，夏致哥哥刚才那是不高兴么？照理来说是不会的呀，难道一年多见面少了，自己和夏致哥哥之间的心有灵犀和默契都开始退化，自己感觉错了？
短短的路程，车子已经停在武馆楼下的停车场。战荳荳照例想要告别下车，夏致却又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荳荳……”他的心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点不安定，想着她即将离去，有一点失落的空虚。
这是舍不得吗？明天就能相见的，今天还会舍不得吗？
“嗯？”战荳荳杏眼一阵，一百八十度转身：“夏致哥哥，还有什么事儿不？”
送到楼下，告别离开，这是从小到大他送她以来，一直形成的习惯。以前是怕她休息的太晚，怕她赖着他胡闹，但是现在……
“没事，”夏致笑着摇摇头，伸出另一个手揉揉她头顶的发丝。柔顺的过肩发，柔化了她的线条，灯光的照耀下，有朦胧的美感。
“晚安。”夏致轻声说，然后，抚着她发丝的手轻轻移到她后脑勺，带动着她的身体向他靠近。
温柔的晚安吻，印在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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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如果哥哥认清楚自己心意，小哥怎么办？票票啊留言啊……不要潜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