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断的记忆
第一局一比零领先。
还有两球，两球后还有一局。我心里盘算着，不禁有点头大了。在这么打下去，赢是必然的，不过心理和精神上绝对会被现在眼前这个对手给严重摧残。还有那边两个一老一小的混蛋阴谋也已经基本得逞了。
我痛苦。
“好，要开始了！”
“哦。”我的回答已经有点儿萎了。
“开始！”不过听到这最熟悉的令声还是禁不住忽然一激灵。瞬间雄起已经看到对方气势汹汹杀过来了。
一个优秀球手所有的素质还是将我给拉了上去。这球打得好无奈啊，我再叹一口气，开始走神。
“你又在干什么？认真比赛！”
“啊？好，好。”
“要记得这一个球啊！”
“啊？好，好。”
“……”
我再次看到这张气呼呼的脸已经无言地带着球直奔过来。好吧，认真比赛。
已经有点咬牙切齿的面容迅速逼近，我也在这气势之下被迫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向前一步踏入中篮区摆出防守姿势，心无杂念全心神开始锁定对手。
海鸥丝毫不惧，一直带着球就直直地向我正前方防守区域闯过来。确实是个大胆的女孩子。不过我还来不及感叹完毕，对面更大胆的动作就已经跟着上来了。我眼神一紧，竟然要硬抗？
一声轻叱，在前冲之势稍缓之际马上偏移方向再次迅速发动，此时他已经欺入我身前一米以内。偏转之时只见她左手一引，身体顿时前探，右脚飞快地在身下一个点步，左脚向我的右侧滑出，同时右手已经将自己对我一侧紧紧护住了。
见此我连想也没有想就直接反应，身体转动，左脚跟住她的动作飞快地向前一顺，就直接插到了她已拉开较大的两脚间，左手也随之平展，直攻向她右侧，右脚也向右前方硬跟过去顶住她的冲击。
至此两人都是用的很普通的招式，虽不知为何但是这种强行对冲的硬招在我们两个一男一女一帅一靓之间演绎出来还是很稀奇很少见很令人兴奋的。我听到四周的分贝量持续升高，在我们快要接触的那一刹那更是冲到了**，让我差点摔倒。
不过耳朵转归转，良好的杀篮修养和个人习惯让我没有分心而去。因为对手此刻的冷静度让我还是感到小心为妙。
果然，当我的手靠上她的左臂那一刻，还没有来得及发力，她那只立住的手已经瞬时而动，飞快地一缩一转，将我的手向上高高架了起来，然后自己的身体更低一线。急促两声，篮球已经以极低的高度被她的左手紧紧压在身侧，而她整个人却仍未有停止的迹象。我心里立即一惊，她被我左脚挡住的右腿已经迅速屈起跟着身体的猛冲之势，直向往我的左小腿侧撞过来。
此时收腿是绝对来不及了，我只有在极短的反应时间里，马上果断地伸直左手，将自己的左肋全部放弃。然后仗着没被她骗走的重心让身体全力下坠，右脚往前再进一步，全身就带着左腿向右前方急倾过去，同时一直收在身前的右手猛地向左前一推。一个小动作，我的左脚在侧倾之时悄悄再向前伸了伸，正好穿过她的**扫到了她的左手正下方。
“啪！”我的右臂击到她的紧急收回的右手掌上，同时她的右膝擦过了我的小腿边。
然后是一声轻响，我已经错过身体，后仰转身，右手弹回身后支地右脚发力，人已经贴地向后飞出，迅疾地滑过了此刻还刚有反应的海鸥身后。右手一张，正好捞到已经脱出她手的篮球。
然后马上腾起身来，收球站在了原地，清了清脑袋里的又一阵恍惚。
人群的欢呼声再次迸发，我也收起了不正常的感觉，海鸥已经往回走了。我马上准备体贴地照顾一下她的情绪，不过她默然地很快走过了我面前，把我苦苦酝酿的体贴笑容直接晾到了一边。我只有一阵气闷，顺便尴尬中。
“来吧，还有一球！”
这句话马上让我瞬间振奋，马上就抱着球不假思索地对着她一惊喜：“什么？真的？”她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慢慢回头，我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堵在喉咙里的其他众多言词立刻被生生咽回了肚子里面，飞速后退：“好，好，没问题，马上开始，嘿嘿。”
“哼！”她也终于忍住了没有发飙，气鼓鼓地站定在了线后拉开姿势。
唉，这比赛还真是伤神。篮球从右手上掉落，我深吐了一口气，心神内缩，开始提升状态。终于右脚一个后撤步，身形下坠，右手猛地下压截住刚刚触地弹起的篮球并将其直收回身边，然后一抬头，右脚发离就开始直向前加速。
“流星！”全场开始沸腾。
数步之间我已经穿过了中篮区，前面就是已经蓄势待发的海鸥，不过显然她这次的反应要比上次慢了一点，眼神中的紧张也漏了一点出来了。我再带着球一个跨步，冲入她的身前防守区域，速度也达到了最高。在她反应之前快了一点点扭转开身体，脚步交错地向左边开始不减速平移。
而海鸥虽然要比我慢了一线，但在我第一步右脚穿过两人中间稳稳落在地上的时候，她也已经身形尽展，用出了先前那一招，在我向前踏出第三步的时候，她也终于从侧面开始冲向了我的正身侧。呃，原本应该是到我前面的吧。
不过我在那想归想，动作还是没有丝毫变化，一直就这样按着套路完整地把这一招给使了出来，就像旁边没有人一样，依旧向前跑着。
不过其他人就不是这样了，在所有人的屏息静气中，只见海鸥跟着我的步伐很别扭地穿出两步，就马上被甩开了。而我还在就那样跑着。终于方向一拐，我身体一斜靠场边拉了两大步，忽然猛地弹起。
我看到那篮圈飞速地向自己接近着，我忽然心里一跳，不由身体下意识一缩，头顶擦过了篮网边缘，方才及时举起手将球往头后一个反搭，篮球轻轻地落进了篮筐。
我终于有了一点昔日的感觉了。稳稳地踏在声浪呼啸的中心点上，我不禁双手偷偷地收到身旁紧紧地握成拳头，在心底狠狠地吼了两声，才压住了泛起心头的兴奋感。
四周的疯狂声仍然不减，直到中场边的忽然一声大吼才终于勉强止住了所有情绪。
“停！”
所有的人声骤消，只剩下无数道受到震及的目光齐齐汇到发言者的身上，正是飞子。显然很满意这一吼的效果，跟着就很霸气地缓步走进了场中，来到正举起手势的海鸥旁边：“海鸥认输，太阳以二比零获胜，比赛结束！”
“轰！”暴风骤雨将他淹没。
我手忙脚乱地在人堆里窜动，终于从某个缝隙中看到了正快步行进的海鸥，以及旁边也在手忙脚乱的飞子和人群。然后我又被人浪挡住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几拨各式想法的人群，才终于奔回了衣店，看飞子和廉叔早已经坐在了店内。
我关上门，边脱着衣服边向里间走去：“她走了吧？”
“哎？你怎么知道？”飞子好奇的声音。
“废话！”我套好衣服走了出来，“她说了什么？”
“这次比赛没算完，下次见的时候再说。”
“靠！”
告别廉叔，我和飞子开始返回。区里面的人又回复了正常状态，不过还是可以随处听到刚才那半战的纷纷评论声，不时有人看见了我们，马上就十分热情地向我打着招呼，我只得一一还礼且笑且退直到后来和飞子一起通过英雄式的人廊走出了杀篮区。
“我靠，也太热情了一点吧？”我擦擦汗。
“开玩笑，那些新来的菜鸟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杀篮五传说之首难得的一场比赛，当然激动，哈哈。”飞子一脸的贼笑，“而且文明你果然还是宝刀不老啊，还是那么，不，是更强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终于受不了他的废话恶习了：“不要给我打岔了！”果断地截住了他直插要点：“说，她到底是哪一个？”
飞子见已经被看穿了，只好讪讪地收敛起面色，正经回答：“呃……我也不知道啊。真的，我也是今天才到嘛。”我再无语。他马上就转口：“哦，不过廉叔给我提过一点点，好象是她早几天就来这儿了，直接挑遍全区，不过衣服倒是今天把我给赢了之后才挂上的。”说到这里还很猥琐地阴笑，对着我让我一阵恶心。
再没有什么了。我转过头去闷声不再说话，飞子见我如此也不再絮叨就跟在后面东张西望着。
眼前再次闪现海鸥的娇人身影，那第二次进攻的每一个动作和没一丝表情都在脑海里清晰无比，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我想起的那一刹那与之重合了的感觉。我嘴里无意识地轻飘出一个词语。
“翅展。”
“啊？什么？”飞子脑袋忽然转停，回到我身上。
我摸了摸脑袋，再次颓然叹气。
“没什么，想得真累。”我加快步子往前行去，“先前根本就没吃饱，又有点饿了，再去吃点面去。”
“不是吧，已经有点晚了文明，你看……”
“哦，那就带回去吃吧。对了，顺便给胖子他们也带两碗。”
“哎，我的钱哪！”
“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