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 激将

公子应见到刘备,只鼻子里一哼,转过身去,随手一指,算是示意刘备坐下,口里漫不经心的道:“刘徐州来啦!”

刘备见他这样子,想是还在因为没得到‘徐州伯’而生气。刘备只心里好笑,也不坐下,面子上装得有模有样,道:“是啊,公子不欢迎吗?”

公子应豁然转过身来,道:“你为我之心腹,你都得了‘徐州牧’,难道就没为我求得‘徐州伯’么?”

刘备见他脸色煞白,看来还真当成一回事。

刘备装作若有所思,一时不开口。

公子应在旁边看得急了,便是叫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刘备这才道:“我也在思考,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袁术要这‘徐州伯’。”

公子应一怔:“为什么要向他要?”

刘备道:“是啊,你都知道不向他要,我这‘徐州牧’如何向你父亲要?”

公子应一怔,许久才反应过来:“玄德你是说,你也没得这‘徐州牧’?”

刘备叹息一声:“非但没得,只怕今后再也不能为公子你效力了。”

公子应听他也没得‘徐州牧’,心里面总算稍微平衡,便是一阵喜。只听到后面一句,不由操忧起来,便是如同主上关心属下那般贴切,立即安慰道:“怎么会呢?公不必深忧,徐州牧虽然没有得到,但玄德之心我已然了解。只要公无二心,便是今后我当大加擢用,定然让公优势得以发挥,成就功名于竹帛。”

刘备见公子应人虽‘愚蠢’,但也不无‘可爱’之处。

刘备便是作了作揖,道:“先谢过公子。”

顿了顿,皱眉深锁:“只是某有心效力公子,只怕再无身家性命得受荣誉了。”

公子应不解:“公此话怎讲?”

刘备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说也罢。”

便是拜了拜,转身要走。

公子应咦的一声,立马伸手扯住了他,问道:“公何要这样,难不成你怪我说话不算数么?”顿了顿,立即举手道:“公不信我可立即起誓!”

刘备道:“公子也不用这样,只我真的可能跟公子无缘吧。”

公子应眉头深锁:“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说无妨!”

刘备道:“如要说,只怕公子会为我得罪使君。”

“家父?“

公子应问道:“这事跟我家父有关?”

刘备点了点头。

公子应便眉毛深锁,只一时愣住不开口。

刘备立即道:“哎,罢罢!公子又怎么会为我得罪使君呢?看来我跟公子缘分也只能到这,所以我知道此次来只能跟公子作别了。”说着,又长长一揖,甩脱他的手,就要转身离去。

公子应一咬牙关,回扯他的衣服:“公有话便讲,家父对我还是言听计从的。”

刘备微微一愕,见他也是勉强答应,便是还得激一激:“如此为我弄得公子跟使君不和,备心里实在不安,我还是不说也罢。”

公子应有点生气,伸手拔剑,傲然道:“便是有什么事我一并承担,就算弄得我父子不和,也不关公事,公但快快说来!”

刘备这才慑于他的‘**威’,无奈叫了声‘罢’,许久才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初在席上使君不是欲要将徐州让给我么,我当初万般不想接。只公子讨要‘徐州伯’不成,我见公子气败而归,便是心有不忍。想使君既然想将徐州让给我,我既无本事来领州事,为什么不让给有能之人?我思公子德才兼备,便是天生王霸之器……”

公子应听到这里,缓缓放剑入鞘,忍不住傲然两句:“玄德说得不无道理。”

刘备继续道:“……我便向使君说道:‘刚才二公子所言很是有理,想袁术算什么东西,只得了一个寿春便称起‘伯’了,而公子在襄贲城所建之功天下罕见,便是小小袁术怎能及得?’使君听后很是高兴,我便趁机说道:‘不若使君将这徐州牌印传给公子,让公子得展机会,定然不出几年就可将袁术小儿灭掉。’……”

公子应心里不甚欢喜,手捏着剑把,握在虎口不停把转,心里豪情万丈,贲口而出:“干掉袁术,我就是‘徐州伯’了,嘿嘿。”

顿了顿,问道:“那我父亲他怎么说?”

刘备只微微皱眉,道:“……你父亲听后当然不甚欢喜,不过就是没有答应。”

公子应握剑的手一紧:“我父亲如何不答应?”

刘备道:“说来公子只不要生气。”

公子应道:“公说来!”

刘备道:“你父亲只摇了摇头,说道:‘自古立长不立幼,就是要立州牧也轮不到应儿。’……”

不等刘备学完,公子应便是咬了咬牙:“幼又怎样,我襄贲建功,大哥他又做了什么事?他便接得位子,我为什么接不得?”

刘备道:“谁说不是?只是使君不肯,说来公子也不要生气,使君当时只说徐州之位非我莫属……”

公子应道:“徐州落到公手上总比落到大哥手上强,想我乃玄德之主,你为我之心腹,你只要接手称了‘徐州牧’,便我这‘徐州伯’不是迟早的事么?”

刘备心里还真佩服他这逻辑,只笑道:“这当然使得。”

公子应问:“那后来你为什么也没得到这徐州之位?”

刘备道:“公子你也知道,我能力在公子之下,如何当得此位,便是我说什么也不便接手。”

公子应道:“那就实在可惜了!”

刘备道:“只我虽然没接手这徐州之位,使君却为我谋了个‘豫州刺史’。”

公子应笑道:“便是这样也好啊,我父亲是徐州牧,玄德你又做了豫州刺史,这样我的面子不就更大了?如此说来,我‘徐州伯’虽然做不成,但也可以当当这‘豫州伯’也是好的。”

公子应想想,便是喜不自禁,愈想愈开心。

刘备却叹了一口气:“好是好,连公子都叫好了,还有什么不好?哎,看来我以后真的无缘再替公子分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