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 双股剑起飞寒芒

“那好办。”

太史慈手里的铁枪擦拭得太过光亮,所以一转一翻之间,已是光华四射。

太史慈知道,枪已擦好了,所以将手帕轻轻再次送入怀里。

张闿带着挑衅口气的问话,太史慈代替刘备转为接上。

他说‘那好办’过后,不再多加一句。

刘备等着他说下去,张闿更是微微一愣,倒是要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张闿见他说话停得时间过长,倒惹起了他的好奇心。只见这位将军收起手帕后,再次看了看枪头,似乎对刚才擦拭的结果不满意,便跟着摇了摇头。

张闿正要喝问间,只见这位将军又伸出了他的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

这次,他用手指去擦,将他手指上一条条纹路,全都留在了他的枪头上。

张闿看到这里,对他镇定自若的态度,不得不心生寒意。

“怎么不说话?”

张闿终于耐不住,开口问他。

太史慈这时不正面回答他的话,反而看向刘备:“玄德,我娘经常告诫我,说是做人要有信义,有些事情,就算自己一时难以遵守,但也不要陷他人于不仁不义,那样就是猪狗不如。

呵呵,既然这车珠宝谁都想要,但谁也不想相让,又不愿分成散数,便是想着整车整拿。如此,我们势必要分出个胜负高下,便是少不了厮杀一番。只是这样杀来杀去实在没趣,而且拿了本来是别人的东西,心里也有所不安。玄德,你看这样,不如咱都不要,物归原主如何?”

很有意思,刘备心里暗暗喝彩,便是跟着打哈哈:“子义,此言甚妙,备赞同!”

张闿听他们一唱一和,不由叫了起来:“便是物归原主,也无法归还了。”

太史慈仍不是看着他,好像在跟刘备说话,所以他说话时仍是看着刘备:“哦,对了!玄德,我倒忘了,要把这车珠宝物归原主,我们还真是没法办到。不过,有个人倒可以。”

刘备假装吃惊,哦的一声:“不知是谁?”

“那当然不是我了。”

太史慈说不是他,张闿倒听得真切,知道是在说自己。

“胡说!”

张闿撑起滚筒的圆眼:“原主曹嵩已死,我怎么能把这车珠宝送还给他?”

此话一句,虽然觉得自己说话威风堪余,只是脑子有点歉考究了。

太史慈突然哈哈一笑:“是啊,原主曹嵩已死,这车珠宝嘛,当然也只有死人才可以送给死人了,不然你以为呢?”

刘备听完,也不由哈哈一笑,这下回答得他甚妙。他也知道他此话一出,便是向张闿正式宣布交战了,便是两手悄悄按住双股剑,准备动手了。

张闿滚筒的圆眼撑得老大,他脸上的刀疤也似是被紫涨欲裂。

他两边的好手,便是刀已在手,只等司令到耳,便即动手了。

谁知,这时有人惊喜的叫了起来:“咦,这里还有个美人儿!”

听到美人两字,便是男人,都起劲了。更何况,像他们这种常年身边没个女人的,便是公王八憋足了劲往岸上爬一样,只要见到是母的,雄心就起。

他们的精神也不为对方侮辱他们的‘都尉’而卯足劲,只听到美人两字,便向后望去。

只听啊的一声,此间的女主人似是被拽了出来,跟着出来的是他的男人。他的男人此刻知道自己胜不过人多,便是哀求他们放手。谁知一句就惹恼了那些人,便是伸刀一格,跟着啊的一声,劈倒在地了。

刘备心头一惊,这些落身为草寇的兵痞果然狠辣。虽不说他是此间主人,就是看在让屋给你们避雨的份上也不应该说杀就杀。当此之时,真是应了那个人命如草芥,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那句了。

刘备一咬牙,悲悯生愤怒。

但他知道,那个夫人尚在那伙人手里,要是自己随便一动手,便是要牵累她了。他更知道,这伙人什么都敢干,就是翻脸杀起女人来更是不在话下。

太史慈也非莽撞之徒,所以只将枪杆微微捏紧,一时也是投鼠忌器。

这伙匪人以为只要抓了那女子,想她既然看到自己丈夫死了,该是心里因为害怕,就要屈服于我等的**威之下了。

可任谁也不知道,他男人一死,她竟然性子贞烈。一撞旁边刀尖,大叫一声也跟着倒下了。

这下,倒让那些人暗暗叹了一口气。并不是怜惜她这么年轻就去了,只叹息母王八不解万般风情,此恨只付与谁人说了。

刘备想起此间主人待自己厚恩,便是一咬牙,跟太史慈对了个眼色,算是行动指示了。

刘备猛的一起身,将柴火一踢,星火飞舞。他们也没想到那女子一死他们接着就发难,这下,倒给了他们一惊。看到炭火飞来,便是趋避闪躲,把先前预备好的动作全都惊没了。有躲不了的,便是被炭火打在衣服上,把本来的湿衣服染了一层黑。

刘备迅速的抓起双股剑,先发制人,两剑飞起两道寒芒,便是分击站在他身后几人。

他这招出得极快,连他自己都没料到。

他手里的双股剑是在自己身子坐起再上蹲时扫出的,所以,剑头横削处,噗噗数声,鲜血点点。跟着几人啊啊,便是刺破了他们的膝盖,使得他们站立不稳,不得不倒退两步,而退不急的,就是仰头栽倒。

太史慈反应也是极快,一见刘备动手,便是将铁枪往前送。

他这招只杀前不顾后,所以十分危险。

太史慈本欲是一枪挑了张闿的,可没想到张闿眼尖手快,再加上太史慈背后有数刀一齐袭扰他,使得一击不得手,便不得不回身自救。

太史慈长枪被擦拭后光亮鲜染,横扫处,便是暴血洒地,壮士受创。

太史慈发枪,回枪,挺枪,攒枪的同时,他的另外一只手,则快捷无伦的抓起了早先放在旁边的弓箭。

两边之人见他伸手去拾箭袋,以为有机可趁,便齐发喊,刀剑齐往他身上招呼。

太史慈暴哼一声,脸色凝重。

只见他手里铁枪被他捏得反转,跟着枪上颤花,几个起落下,两三人跟着倒下了。

而再一看他,手里拿着的弓箭袋早束挂在他的腰边了。

刘备见太史慈一枪没能刺到张闿,反而让那张闿跳出了阵外。刘备一心不放过他,便是自己手里双股剑一错,刺倒两个,再向前奋进,往张闿两边肩膀上招呼过去。

原来张闿险险避过那枪,便是早吓得身体震颤,心想这将军身手果是不错,要不是自己反应的快,便惊险万分了。如今还没定过神来,眼见两道光芒又起,夹风劲急而下,便是力道也自不弱。

张闿没想到这个刘大耳居然也是身手非凡,便是当此之时,不得不奋臂挥刀去架了。

只听刀剑相交,哧的一声苦涩之响,张闿被这大力一震,差点就要弃刀了。不过幸好他两边之人反应极快,一同抵挡住刘备的双剑。

张闿本来胆子很壮,但一但得了曹嵩的珠宝后便是胆子也小了,不过这也是许多一夜暴富之人的共同命运,相识归宿。

所以,刘备之剑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抵挡,只是他心里在战之前早生了寒意,所以下起手来婆婆妈妈,全没了男子汉的气概了。

刘备被这些人纠缠住了,一时倒难以脱身对付张闿。

不过,先解决了他的属下,再来对付他也不迟。

可谁知道,刘备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张闿也不是孬种。他眼见这两人厉害非常,想自己此刻不跑,只怕没两下自己的属下全都倒下的时候,自己再谋退路只怕迟了。张闿想到这些关键,便是立即转身,再次冒身入雨,弃了他属下,弃了他的珠宝车,什么也不要了。此刻,命最重要。

刘备见张闿不见了,便是焦急得不得了,但自己一时又摆平不了眼前数人的同时进攻。眼见太史慈杀到门边了,便高声提醒道:“子义,不能让张闿那厮跑了!”

太史慈铁枪横扫处,没人敢直进半分,加上自己身在门边,便是能够说退就退。太史慈听到刘备的话,应了声,转身就出了门。

突然嘘噜噜一声,山坳边的大树下,雨水少有淋到,便是栓着刘备和太史慈的两匹马。

张闿本要跑进山里,好让他们不好找,突然听到这声响动,便是心里一喜。想这两匹马在黑暗处不易见到,不是它们叫出了声,便是根本不知这里还有马匹。

此刻眼见得这两匹马,便是精神一震,赶紧折回,翻身上了一匹。正欲将另外一匹绳索割断,好不让他们能够骑上追来。这时,见那高个子将军冲了出来,心里一紧张,便是什么也不顾,逃命要紧,打马就转了出去。

太史慈高喝一声,见他骑走了其中一匹,也不知是谁的。便赶紧捏枪赶上,解开剩下那匹马的缰绳,枪一点,便即翻身上了马背。

刘备这时突破一条口子,跑了出来,本要随太史慈一同去追,见只有一匹马了,只得高声说道:“子义,切莫要杀害了张闿这厮,我留着有用。”

其实不用刘备嘱咐,太史慈也知道张闿这人的用处,便应了声,“玄德放心!”打马追去。

屋内尚有五六个敌人,刘备回身奋击,敌虽众,但他手里双股剑锋利,又加上对方是乌合之众,没两下就摆平了。

只是外面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太史慈此去一追,不知能否将张闿抓回来?刘备想到这里便是心里焦急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