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燕人与阉人

刘备只觉**剧痛,仿佛什么东西,突然间碎了一般。

那深入骨髓的痛,瞬间把刘备疼得头晕目眩,天昏地暗,想死的心都有。

然后,他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被袁方的碎颅棍挑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人群中。

“啊~~啊~~”

落地的刘备,痛到撕心裂肺,嗷嗷大叫,双手捂着裆下来回打滚。

袁方一棍重创刘备,顺势就要纵马而上,取刘备的性命。

“休伤我大哥!”

一声雷鸣般的暴啸,一员虎熊之将从人群中杀出,封住了袁方的去路。

那手持丈八蛇矛,黑如铁塔的武将,正是张飞。

眼前张飞阻路,袁方急收马蹄,横棍而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眼前这人,可是练脏境界的强者,袁方纵已达到锻骨实力,又岂敢小视。

“翼德,给我杀了他,杀了他啊~~”

剧痛的刘备,歇厮底里的大叫,恨不得将袁方撕成碎片,只是裆下的剧痛,痛得他全身虚弱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张飞回头扫了一眼刘备,看着刘备那狼狈相,眉头一凝,喝道:“尔等先护州牧走。”

一众亲兵们,急是将刘备扶上马,向着西门方向逃去。

刘备裆下剧痛,连马都骑不稳,只能整个人趴在马背上,凭由亲兵们牵着走。

这时,张飞回过头来。圆目怒睁,死死的盯向了袁方。

无形的杀气,如潮水般汹涌扩散开来,相隔数步,袁方竟都感受到了来自于张飞,那慑人心神的压迫力。

张飞之威,胜于关羽!

袁方却轻吸一口气,剑眉一凝,便将张飞那强大的压迫力屏散。

傲对张飞,袁方冷冷道:“张翼德。你也算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何必为刘备这伪君子卖命,何不归降于我袁方。”

袁方也是胆大之极,明知刘备乃张飞崇拜的大哥,竟当面直讽刘备为“伪君子”。还要招降张飞。

够狂!

不过。拥有锻骨境界武道。再加上洞察瞳、皮膜硬化,还有再生能力的生化之躯,袁方自信张飞杀不了他。这是他敢狂的资本。

果然,此言一出,张飞勃然大怒,二话不说,纵马舞矛杀将上来。

转眼间,张飞那铁塔般的身躯,已是横在袁方身前,手中丈八蛇矛,搅起漫空的腥风血迹,直取袁方当胸刺来。

这一招,势大力沉,快如闪电。

袁方精神骤然紧绷,并没有傻到正面抗衡,敏捷无比的将身形一斜,堪堪避开了张飞这雷霆一刺。

蛇矛从身旁擦过,带起的劲风,竟刮得袁方脸庞隐隐作痛。

这一次,袁方没有动用洞察瞳,而是凭着本身的实力,看破了张飞的招式,以奇快的反应能力,避开了致命一击。

一击不中,张飞神色骤变。

“这小子竟能避过我这一击,难不成他的武道,已突破至了锻骨不成?不可能,我当年从凝膜练至锻骨,花费了整整三年时间,他怎么可能数月之间就能练成,绝不可能……”

惊怒的张飞,喉头一滚,发出一声怒啸,第二招,第三招,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被激怒的张飞,已拿出了十成的本事,欲要在数招间,取了袁方性命。

袁方凝神相对,身形左闪右避,险险的避过了张飞数招,但转眼间,就被张飞凌烈的招式,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锻骨与练脏间,毕竟差着整整一个等级,袁方能支撑数招而不败,已经是他的极限。

张飞的嘴角,溢出一丝狰狞的冷笑,心道:“你小子纵然练至锻骨又能如何,我张飞照样取你小命。”

袁方岂不知张飞念头,他清楚,凭自实武道真实实力,绝非张飞对手,绝不可再托大了。

念头一生,袁方鹰目微凝,左眼中,洞察瞳瞬息开启。

生化瞳一开,张飞那快如闪电般的招式,立时就被解析在了袁方的脑海之中。

仗着洞察瞳的能力,再加上本身锻骨的硬实力,几个呼吸间,袁方就扭转了被压制的形势,身法恢复从容。

甚至,闪避之间,袁方还能回棍相挡,反击几招。

“怎么回事,这小子的身法,怎突然间敏捷了这么多?”

张飞心中再度骇然,万没有想到,才片刻时间里,袁方就从一边倒的劣势,突然间扳了回来,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袁方还感觉得到,他的生化之躯,正不断的从张飞的招式间,学习汲取张飞的武道经验,融入到自身的武学之中。

“难道,这小子的武道,竟不止于锻骨初期,他先前交手,只是在故意隐藏实力,在耍我不成?”

张飞愈战愈惊,愈战愈怒,他的自尊,被袁方的从容不迫,深深的激怒了。

陡然间一声长啸,燕人张飞,彻底的狂暴了。

招式骤然加快,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被张飞推上了顶峰,暴走的张飞,已是使出生平武学,疯了似的要取袁方性命。

只见漫天的矛影,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将袁方整个人包裹其中,竟已看不清他的身形所在。

刃风中,袁方亦将洞察瞳解析能力,以及他的武道,运用到了极致,在张飞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屹立不倒。

“张飞的武道,果然了得,竟在孙策之上,若非我突破至了锻骨境界,只凭凝膜的实力,哪怕有洞察瞳,怕也难是他对手……”

袁方很清楚自己的优劣之势,更知道洞察瞳一开,极耗能量,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少年人却毫无所惧,如狂风中巍然不动的青松,咬紧牙关硬扛张飞的攻势。

“来吧张飞,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能取我性命,算你本事!”

面对张飞狂攻,袁方非但不退,反而口出狂言。

盛怒的张飞,暴跳如雷,疯了似的狂舞蛇矛,几十招走过,却偏偏奈何不了袁方。

而在此时,成千上万的青州军,已经扑涌而至,将残存的徐州兵,杀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狗贼,焉敢伤我主公,纳命来!”

雷吼般的暴喝声,一员虎熊大将,手舞青龙宝刀,直取张飞而来。

杀来者,正是袁方麾下第一猛将,河北上将颜良是也。

颜良的出现,彻底摧毁了张飞的信心。

那可是可比关羽的高手,如今他连袁方都拿不下,再来个颜良,岂非死路一条。

信心摧毁,斗志转眼瓦解。

张飞狠狠一咬牙,猛然间收了狂攻之势,趁着颜良还未杀到时,急是拨马扭头,落荒败逃而去。

左右尚自顽抗的徐州兵,眼见他们神威的张将军,竟然被袁方吓走,残存的士气更是崩溃。

成百上千的徐州兵,呼啦啦的跪倒于地,纷纷的向袁方拜跪求降。

此时颜良已从袁方身边射过,纵马去穷追张飞。

袁方洞察瞳一收,能量大损之下,强烈的虚弱感,很快就袭遍全身。

这个时候,袁方只能收起了战意,将狂杀留给麾下将士。

望着遍地伏跪的降卒,虚弱的袁方,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痛快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下邳是他的了,整个徐州,都是他的了。

至于刘备,就算那大耳贼有命逃走,又如何呢。

袁方虚弱的脸庞,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冷冷笑道:“刘备,吃了我那一棍子,你还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吗?”

……

刘备从西门逃出,幸得关羽率千余兵马赶来接应,方始护着他杀出城去,一路望西北方向狂逃。

身心俱痛的刘备,不敢稍停半步,如惊弓之鸟般,从下邳逃到彭城,又从彭城逃到了沛县。

直至刘备确认,袁方并没有追杀来时,惊魂落魄的刘备,才停止了逃跑,暂于沛县逗留。

收聚败兵,逃来与刘备会合者,不过千余残兵。

堂堂一州之牧,今已落魄到这般地步,用丧家之犬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刘备却已没有心情,去品味失去徐州之痛,落脚沛县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沛县最好的医者,为他治**之伤。

昏暗的房中,刘备病殃殃的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不时的低声痛哼着。

榻前,一位医者则为刘备,诊治着**之伤。

医者连连摇头,眉头越凝越紧。

半晌后,医者轻叹一声,将被子放了下去。

“不知州牧这伤,到底是怎么得来的,竟会伤成这样?”医者好奇的问道。

伤心旧事浮现心头,刘备那痛苦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阴怒。

他咬牙切齿道:“我这伤,乃是被一个畜生小子,用铁棍砸到。”

“怪不得,怪不得啊。”医者叹道。

刘备一把抓住医者的手,急切的问道:“告诉我,我这伤,到底还有没有的救,会不会影响到我绵延香火?”

医者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半晌都不知如何开口。

刘备怒了,大吼道:“快说,我这伤到底如何?”

医者吓了一跳,只得深吸一口气,摇头叹道:“实不相瞒,州牧这**之伤实在太重,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刘备直起腰来,厉声大喝。

“怕是丧失了绵延香火的能力,就此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