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道:“小姐不如就留书一封,速速回江东。”

孙仁闻言,有些犹豫,感觉这样做似有不妥。

鲁肃将孙仁的神情看在眼里,道:“小姐,老夫人正苦苦等候小姐回去。若是因为耽搁时间而酿成憾事,小姐岂非要抱憾终生吗?”

孙仁心头一震,决然道:“我们立刻出发!先生稍等片刻,待我修书一封!”

孙仁只带着几个从江东带来的剑婢匆匆离开了上将军府,乘坐马车离洛阳而去。

张暮雪接到报告,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当即带着董媛及数十名女兵追出了洛阳。

孙仁乘坐的是马车,速度毕竟比不得马匹,因此在他们离开洛阳不到三十里的地方就被张暮雪董媛给追上了。

孙仁听说张暮雪和董媛赶来了,立刻叫车驾停下。掀帘而出,朝张暮雪和董媛见礼:“大姐、二姐,你们怎么来了?”

董媛气愤地问道:“妹妹私自离家,究竟要到哪里去?”

张暮雪按下董媛,对孙仁道:“妹妹,你突然离家而走,我们都很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仁歉意地道:“大姐见谅,非是小妹私自离家,而是因为母亲病重,所以急着回家探望。

姐姐,小妹自知仓促离开实在不妥,可是想到母亲病重呼唤,小妹便心急如焚,什么也顾不得了!还请姐姐见谅!”

张暮雪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随即道:“妹妹的心情我能理解。……”

孙仁恳求道:“大姐,小妹实在担心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还请大姐能够成全!”

张暮雪叹了口气,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妹妹就去探望母亲吧。夫君这边我会替妹妹解释的。”

孙仁感激地拜道:“多谢大姐!”

张暮雪道:“希望伯母早日康复。妹妹一路顺风。”

孙仁心中感动不已,怀着歉疚的心情叫马车重新起行,朝张暮雪叫道:“大姐,你们快回去吧!”

张暮雪点了点头,目送着孙仁一行人离去,没过多久,队伍翻越了一道矮坡再也看不见了。

董媛忍不住道:“大姐,没有大哥的同意就让孙仁小妹走了,恐怕不好吧?”

张暮雪笑道:“孙仁小妹要去探望母亲,我们又怎能阻拦?”

见董媛一脸担忧的样子,笑道:“别担心,这件事情都由我来承担!我想夫君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啊!”

董媛皱了皱琼鼻,没好气地道:“大哥他啊,有的时候可就是不讲道理呢!大姐你可小心大哥家法侍候!……”

张暮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娇颜上泛起了动人的红晕。

刘闲在汉中接到了飞鸽传书,得知了孙仁回家探亲的消息,只觉得孙家老夫人病重,孙仁回家探亲是理所当然的,便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放下孙仁的事情,问貂蝉道:“蝉儿,文和有消息来了吗?”

貂蝉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接到贾诩先生的飞鸽传书。”

刘闲站了起来,走到沙盘前,看着面前代表西川地理地貌的沙盘,面露思忖之色。

刘备方面退守梓潼涪县之后,一直在密切关注刘闲方面的一举一动,当得知刘闲亲率十万大军抵达汉中之后,当即传令成都方面调兵遣将增援梓潼和涪县。

与此同时,成都城内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官兵百姓各色人等对于已经夺取了剑阁大军压境的刘闲大军惶恐不已,谈虎变色,

只觉得好像刘闲大军一夜之间就能打破梓潼涪县杀到成都城下了似的!

徐庶看着地图,眉头紧紧地皱着。

徐夫人走进来,看见放在案桌上的食物原封不动,已经完全冷掉,禁不住忧心忡忡。

走上前来,有些埋怨地道:“夫君,就算有再大的事情,也该把饭菜吃了啊!”

徐庶摇了摇头,沉声道:“如今这种局面,我如何吃得下啊!”

徐夫人忍不住道:“剑阁虽然失守,但还有梓潼和涪县在,两地都是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刘闲军没那么容易打到成都来,夫君何必如此忧心?”

徐庶苦笑道:“剑阁天险都转眼被破,何况梓潼、涪县?”随即皱眉道:“我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梓潼和涪县,而是北边祁山方向。……”

徐夫人大感讶异,问道:“夫君何出此言?”

徐庶道:“刘闲此人用兵,每每都有出人意料的手段。当下他亲率大军来到汉中方向,从东北进攻的态势可谓相当明显。

可是,这真的就是他的意图吗?他就是要从东北方面发动进攻吗?

他在关中也驻扎着不少军队,更有贾诩如此人物坐镇,在如今刘闲大举进攻我西川之时,关中方向竟然如此安静,叫人不得不生疑啊!”

徐夫人心头一惊,问道:“难道夫君认为刘闲又在玩声东击西的诡计?明着在剑阁方向大张旗鼓,其实却在准备突破岐山?”

徐庶点了点头。

徐夫人却突然笑了,道:“夫君这可是杞人忧天了!

主公此刻虽然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剑阁方向上,可是从岐山到绵竹到广汉,都布置了重兵把守,更有严颜文聘此等名将坐镇,就算是刘闲军恐怕也占不到丝毫便宜。

我觉得夫君可能是想得太多了!刘闲他并没有耍什么阴谋诡计,就是想要集中兵力从梓潼方向突破进军成都!”

徐庶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皱眉思忖起来。

祁山,刘备军北方防御的最前沿,直接面对的就是刘闲方面的关中部队。

所以刘备对于这个方向非常重视,布置了一万人马守卫,而且令十分信任的大将文聘坐镇。

这天,文聘正在与手下众人商议事务,突然有军官来报:“启禀将军,外面来了一个道人,自称是将军的故人,希望与将军相见?”

文聘大感奇怪,嘀咕道:“我从不认识什么道人啊?”

军官道:“那道人说,曾经和将军在荆州百花楼一醉方休!”

文聘一呆,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来,急忙起身出了大帐,来到了营寨门口。果然看见一个道人正站立在营门外,身形非常熟悉。心头一动,立刻出了寨门。